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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郎中观点不一致,当着谢怀安的面吵架,还差点打了起来。

本就一头乌线的谢怀安更烦了,把他俩轰出了门。

都是一群庸医!

他非常失望,整个云林县就找不到能治好母亲病的郎中了吗?

如今全家的希望都寄托到了“京城郎中”的身上,度日如年地数着时间。

方氏带着两个贴身丫头天天在金氏房间伺候着,冰水降温、端茶送水……忙的昏天黑地。

谢彦趁大家忙乱,给了桂香“权力”,让她可以指挥别人做厨房活儿。

——这样她就能腾出时间来“专门照顾”谢怀安。

谢怀安以“母亲生病”为由,推掉了所有的应酬,除了处理西衙紧急事务外,都呆在家里。

整日地长吁短叹、坐卧不宁、焦虑不安、不思饮食……

桂香本就心怡谢怀安,见他这般,心里不好受,便特意为他变着法的炖些补品送过去……

为了掩人耳目,她还会炖一些送给方氏以及三个读书娃。

她获得了全家上下的一致好评。

只是谢彦对她很不满意,因为她没有勇气去爬谢怀安的床。

金氏病重,方氏理所当然地拿了管家之权,只是她以照顾金氏为主,一时间分身乏术,便让窈姐儿帮衬着管理谢府,谢府逐渐恢复了常态。

终于挨到了京城郎中来临的那一刻。

前后只用了十二天的时间,在这交通不发达的古代,算是非常快的了。

这郎中并非一人而来,由于他不会骑马,便跟一个会骑马的侍卫同乘一匹马而来。途中累死了好些马……

可以想象,一个大男人搂着另外一个大男人骑在马上策马狂奔,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来的果真是京城中的好郎中,三副药下去便退了烧。

京城郎中见谢彦的病好了,给金氏配了几天的药便想回京城,被谢怀安死活拦住了。

——他怕郎中走后,金氏的病会有反复。

于是他费心款待郎中,直到金氏的病大好之后,才放郎中回京城。

金氏病好之后,得知方氏拿去了管家之权,竟主动跟方氏说“以后就你来掌管中馈吧。”

她病了一场,看清了自己年龄大的事实,更重要的是,她患病的期间,方氏衣不解带地相守……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某天,谢彦下学回来后,金氏把“自己交出管家之权”的事情告诉了谢彦。

谢彦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方氏不会对金氏做什么,但会针对自己。

——她要为李妈报仇。

金氏看到谢彦摇头,以为他怕方氏阳奉阴违,便对他道:“我跟她说了,不管她有意还是无心,只要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可以立刻收回管家之权!”

谢彦:“……”

若真的让她得逞,恐怕自己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金氏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太善良太淳朴了!

方氏接管中馈之后,一改以前奢侈的作风,开始“勤俭持家”起来。

这样的做法让金氏十分满意,认为方氏“成熟了”。

江山易打,本性难移。

谢彦知道,方氏暂时的勤俭持家,只是投金氏所好,想让金氏彻底放松警惕。

不知不觉,过了冬至,天光变的分外短暂,天气也愈发地冷了。

云林县地处大周中南部地区,四季分明,夏季暴热,冬季阴冷。

在这里,冬至有祭拜祖先的习俗。

谢怀安和吴氏在老家祭拜完祖先回到了谢府,得知金氏生了一场大病,请来京城的郎中才治好,都唏嘘不已;知道金氏生病期间方氏衣不解带地伺候,都对方氏刮目相看了。

及至知道如今方氏管家,他俩一开始还有所忌惮,怕跟上次一样被方氏“软刀子”扫地出门。

后来见方氏对他们一家甚是优厚,他们也跟金氏一般,认为方氏“改邪归正”了。

方氏对谢彦也是“非常好”,给谢子瑜和谢复壮新添了两套冬衣,却给谢彦做了四套,还另外做了一件大红披风。

这件披风用了暗藏金线的云锦面料,里面填充了云朵棉,这种棉花是大周最好的棉花。

谢复壮和谢子瑜看到这件披风,眼睛都直了,羡慕的不得了。

方氏的话也“漂亮”。

“彦哥儿是嫡子,就该用最好的!”

“他没了亲娘,我不得多疼疼他吗?”

一时间,方氏成了众人口中的“好人”。

方氏越是做到“滴水不漏”,谢彦心中便越是不安。

他想到了当年商场上让人难以找到突破口的竞争对手。

谢彦的眼睛眯了眯。

对于方氏来说,也许已经到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时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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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千里长堤,溃于蚁穴。

方氏的“怀柔渗透”让谢府上下都以为她是个好人,但谢彦知道,那暗藏的剑锋已经直逼自己。

方氏的目的是想要为李妈报仇,李妈已死,很显然,方氏想要的是自己的命!

如今她的好名声如日中天,不会自己动手,那么……可能会借别人之手。

刺杀?

谢彦身边有秦路,等闲之人难以得手。

放眼整个云林县很少有人能敌秦路的,能听方氏使唤的高手肯定是没有。

对方会通过什么办法对付自己呢?

夜色烛光的书房中,谢彦坐在书桌前支着下巴,想起了《三国演义》的开头的大汉皇宫……

他用拳头轻轻敲了一下桌子。

对,鸩酒毒杀!

不过他不饮酒,那么…只有在饮食中下毒了。

饮食?

一日三餐,大家在一起吃饭,不大可能。

那么……只有现在?

每天晚上桂香都会烧些夜宵单独送给挑灯夜战的三个读书人,方氏会不会在这里“做文章”呢?

想到这,他站起身,推开书桌前的窗户,丝丝冷风透了进来,烛火便开始摇曳不定,今日是腊月初六,没有月亮,窗外的几支寒梅在夜色中微微颤抖,毫无颜色。

笃笃笃……

敲门声有些急促。

他眉头微蹙,关起了窗户,拿了一盏烛台,走到门边,从门缝中往外瞧。

是桂香,只是她的手中没有夜宵。

他长吁了一口气,若是她真的带了夜宵来,他也是不敢吃的。

门开了,桂香像是做贼一般闪了进来。

一进门便慌慌张张地把门反锁了,脸蛋发红,眼神迷离,手脚颤抖……

她一把拉着谢彦的手便把谢彦强行带到了屏风后。

屏风后有一张床,是给谢彦临时休息用的。

这是要干嘛?便宜老爹的床不去爬,不会过来想要毁掉自己的童子身吧!

前世今生,两世的童子功不能毁在她的手上啊。

况且现在自己还只是一个小孩子,没有发育呢!

“咳咳,你想干嘛?”谢彦问。

“彦哥儿……”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一下便坐在了屏风后的床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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