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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颂平最爱的女人就是容妃,爱屋及乌,他日后也一定会把皇位传给容妃所生的儿子。

但实际上呢?

——管颂平的种种做法,不过都是他以此作为名义铲除异己,控制各方势力的借口罢了。

他谋划着自己的霸业,引导朝中重臣相互仇怨,也就不能结党威胁皇权,他冷眼旁观自己的儿子们厮杀,然后从中选择最凶狠、最狡诈的后代成为自己的继承人。

就连当初做皇子的时候选择容妃,也是因为这份江湖势力是他当时最需要的东西,而一旦登基,他会毫不犹豫地将名门贵女立为皇后、贵妃。

知道世人总是更喜欢相信冷血无情的帝王心中唯爱一人的戏码,所以他也就一直用着这个好用的借口。

不过现在……

既然管颂平这么喜欢装,那就让他装到底好了。

棠溪珣让鄂齐找来那名文士,将管颂平和容妃的故事添油加醋地传扬出去,着重描绘管颂平对容妃的深情和愧疚。

同时,当然也不能只依靠这个,这次出兵的谋划,棠溪珣也都全程参与。

现在能布置的都已经布置了,棠溪珣唯独不确定的,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看到那一天。

这对他来说,不光是一场胜利,也是对前世那个被俘而死的自己给出的一个交代。

不过相比起这个,棠溪珣更在意的,依旧是他不想当着身边这些亲人们的面离开。

偏生这些日子以来,还人人都围着他团团转。

不光父母,哥哥姐姐也都来了,甚至薛璃和管疏鸿两个人,现在最应该是各自去忙碌的,却谁也不肯走。

棠溪珣想着这些事,就在这时,他突然身体一轻,被人给抱了起来。

这是管疏鸿见周围的外人总算都走了,怕棠溪珣累,便把他抱到了自己腿上。

他每天都会抱抱棠溪珣,可每次这样抱着,管疏鸿都觉得棠溪珣好像又要比前一天轻上一点。

这让他心里猛然一阵难过夹杂着恐慌泛上来。

为了遮掩,管疏鸿将头埋在了棠溪珣的颈间,静静待了一会,然后他才在那里一亲,抬起头时,脸上又带了笑意。

“累不累?怎么看你有点不开心呢?”

棠溪珣道:“我是在想,现在前线打的厉害,你也该出面了,要是错过这个树立威信的好时机,后面的事会很麻烦。”

听了棠溪珣的话,管疏鸿深深地看了他一会,然后用手抚了抚他的脸,指腹处那熟悉的、略带粗糙的触感,让棠溪珣的身体轻轻一颤。

管疏鸿带着笑道:“我走了,你不会又趁机跑掉,让我见不到你吧?”

他的笑意不达眼底,声音中却似带着一种淡漠阴冷之意,棠溪珣恍惚间心底一凉,此时管疏鸿浑身上下有种说不出的森寒,甚至让他产生了一丝危险和陌生。

对此,棠溪珣沉默了一下,然后握住了管疏鸿的手。

管疏鸿一顿,棠溪珣望着他的眼睛,诚恳地说:“我只是想要一场万无一失的胜利。”

这一战的结果对他们每一个人来说,都很重要,而那个位置,也本该是管疏鸿应得的东西。

管疏鸿下意识地反握住棠溪珣的手,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

“真是拿你没办法。”

他放柔了声音,低低的,无奈的,恢复了棠溪珣熟悉的那种,带着怜惜和眷恋的口吻:

“你说我怎么办呢?我想一直陪在你身边,又想去做一切让你开心的事,想顺着你的心意,又怕你对自己不够好,我会心疼……”

身子微微一颤,棠溪珣眼眶发热。

他轻声说:“去吧,我会等你回来。”

此刻,他说出这句话来,没有半分想要哄骗管疏鸿的意思,而更多的是在告诉自己。

——再努一努力,不要放弃,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奇迹发生。

*

又过数日,战势更加胶着,管疏鸿终于决定动身回到昊国。

出发之前,他以自己的名义发布了檄文,直指管颂平好战失德,令两国的无辜百姓不得不被卷入战火,忝为国君,要求他尽快停战,否则自己也会出兵讨伐,以战止战!

管疏鸿的表态,更将这场战争推向了高/潮。

昊国和西昌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彼此之间也已经太平了多年,自然没有人愿意无端陷入战火。

上一世管颂平奇兵突袭,速战速决,战争的主场又是西昌,对于昊国本土的百姓影响不大。

但这次因为管疏鸿的告密,昊国军队被薛璃堵在了本土作战,时间拖得越久,民间的怨言自然也就越多。

趁着这个时机,管疏鸿作为皇子,旗帜鲜明地表露出跟自己父亲对立的立场,又说出了百姓们的心声,顿时也得到了不少支持者,昊国那边军心动摇。

造势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管疏鸿再不露面,之前所有的准备都会功亏一篑,他也终于不得不离开。

管疏鸿走后几日,棠溪珣晚上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但他知道自己若是起早了,大家肯定又要担心,所以每天醒了也是在床上躺着,装作睡的很熟的样子,到往日起床的时候再起身。

这天外面天色大亮,棠溪珣才爬起来,随意披了件衣服,揉了揉眼睛走出房门。

结果这一出去,他就看见外间有个人早早地坐在那里,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棠溪珣怔了怔,道:“爹?”

那人回过头来,果然是棠溪柏。

虽然父母每天都来看他,但很少这么一大早就过来,棠溪珣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怎么了?”

棠溪柏笑道:“没事,岁数大了,觉少,就过来看看你。”

谁信啊。

棠溪珣知道他大概是怕管疏鸿走了,自己的心情受到影响,才找了这么个借口,他眨了眨眼睛,也不说破,往棠溪柏面前的小凳上一坐,把头凑过去,说:

“给,看吧。”

棠溪柏笑了,真的捧着棠溪珣的脸看了片刻,给他理了理衣领,又摸了下他的额头,问道:

“今天感觉怎么样?”

棠溪珣说:“挺好的呀。”

棠溪柏捏捏他的脸:“那就吃早饭吧,你娘给你炖了汤。”

于是棠溪珣去洗漱收拾,父子两人又一起用了早膳,棠溪柏的耐心极好,等到棠溪珣慢慢吃好了,才拍拍他的肩膀,说:

“跟爹爹来,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棠溪珣有些茫然,被棠溪柏牵着手,一直走到门口,却发现一辆马车正停在那里,前面拴着四匹骏马,旁边还站着十几名护卫。

棠溪珣一愣:“这是——”

“珣儿,你想去昌邑就去吧。”棠溪柏凝视着他,与棠溪珣几分相似的黑眸中带着淡淡的了然之色。

昌邑,正是现在两军正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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