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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不解行

见大家都很支持这个想法,棠溪珣听了也觉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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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想着还得客气一下,说道:“不过可能会有点影响名声……”

薛璃说:“都到现在了,咱们三个谁也不要说谁,恐怕没一个有名声的吧?”

棠溪珣:“……”倒也是。

于是,大家又商量了一下细节,越想越觉得非常可行,关键是就算前期没有刻意去演,很多百姓都对这事已经深信不疑了,连造势都不用。

最后,这个有些离谱的计策就这样确定了下来。

棠溪柏看了一眼天色,提醒道:“殿下,宫中快要下钥了。”

薛璃道:“是,孤也该回宫了。”

他一边说,一边还不忘看着管疏鸿,冷冷地说:“管侯,不走么?”

——很好,非常逼真自然,瞬间就可以进入状态,根本分不出来是不是演的。

见薛璃遇到管疏鸿的事上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棠溪珣哭笑不得,简直都没脾气了,

他只好站起身,双手推着薛璃的后背,把他推出了自己的房门:

“好了好了,别管别人,你快走吧,行不行?!”

薛璃顺着棠溪珣的力道被他推了出去,拿他没有法子,眉眼间也不觉带了笑,点了下棠溪珣的鼻尖,说道:

“寒心,你现在都能把我赶出家门了,越大越不听话。”

棠溪珣道:“那你是越老越喜怒无常!”

薛璃又好气又好笑:“胡说八道。”

他顿了顿,又说:“我真老了?”

棠溪珣笑道:“你现在这么禁不住说?”

薛璃道:“原先小的时候,我天天盼着自己快点长大,能多做点事,也盼着你这小家伙长高点,壮实点,别那么难养,但现在……”

他低头笑了笑,自语般地说:“我怎么又老是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呢?”

其实他没有说,他是多么盼着棠溪珣变成过去的样子,小小的一只,缩在他的怀里,他走到哪里都抱着。

周围的人人都知道,这孩子是他的,只属于他,只依赖他。

真是一段特殊的经历,虽然他自己也是个半大的少年,却一点点带着年幼的表弟长大成人,棠溪珣于他而言,更胜骨中骨,血中血。

薛璃甚至觉得,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将这份爱投在另外任何一个孩子身上了。

在他的心目中,他和棠溪珣理所当然不会离别,不会生分,也不会因为其他任何一个外人而产生隔阂。

他们是一体的。

他的心底一直理所当然地这样认为,只不过从未曾清晰地表达出来过,但随着这次不得已的分离,与那些过于深刻惨痛的记忆,这偏激的念头也变成了一种执念。

他绝不能再让那些事成真。

可是,棠溪珣到底知不知道这些呢?

薛璃动了动唇,想问,却又不敢问。

他现在只恨不得一辈子把棠溪珣拴在自己身边好好地看着,不让他再受半点伤害,也不让他离开自己……

尤其那个人不能是管疏鸿。

间接将棠溪珣害死的管疏鸿。

“表哥……说真的。”

看到薛璃沉郁下去的脸色,棠溪珣也不禁带了几分探究看着他,犹豫地问道:

“你就那么不喜欢我跟管疏鸿在一起吗?你……真的很生气?”

“你说呢?” 薛璃淡淡地道。

棠溪珣一顿,不得不说,他这个表哥板起脸的样子对他还是有几分威慑的。

他忍不住说:“那你也不能一直找茬啊,你到底想怎么样嘛。”

薛璃瞧着他微微撅着嘴,皱起眉的模样,终于深深叹了口气,说道:“你倒是想想,我才把你放出宫多久,才离开京城多久?”

他谴责道:“这么短的时间,你就开始不听我的话了,还跟一个异国的皇子好成那样,外人都在议论那是你另找的靠山。哼,很伤我的心,你以为这事就能这么轻易算了?”

棠溪珣听着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理亏,干咳了一声,却听薛璃又慢慢补充了一句:

“还——真就这么轻易算了。”

棠溪珣:“……”

他这才反应过来,又被表哥给耍了。

“喂!”

棠溪珣抬起头来,瞪着对面的人气呼呼地要说什么,却又愣了。

他看到明亮如水的月光下,薛璃就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自己。

他的眼眸中也仿佛染上了银色的流光,神情中又怅然,也有包容。

棠溪珣一时怔然。

那点气早已烟消云散,他轻轻喟叹道:“我只想……大家都好。”

薛璃摸了下他的头。

他想告诉棠溪珣,世事不能十全十美,一个人的力量在命运的面前微乎其微,但其实转念一想,棠溪珣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呢?

他只是想抱着这样的希望罢了。

薛璃看着棠溪珣的眼睛,不知不觉地开口,柔声道:“会的。”

他并不是一个优柔心软之人,但面对棠溪珣,终究忍不住一退再退。

“好了!”

薛璃长出了口气,也不知道在对自己还是棠溪珣说:

“船到桥头自然直,别想东想西了,回去歇着吧。我回宫了。”

*

棠溪珣和薛璃在外面说话,房中,则只剩了管疏鸿和棠溪柏。

棠溪柏静静地坐在那里,面色缓和,不让人尴尬为难,但似也并没有开口拉近关系的打算。

安静中,却听管疏鸿的声音响起:“棠溪尚书。”

棠溪柏抬头。

管疏鸿道:“不知可否向您请教一个问题?”

棠溪柏似乎颇为诧异,欠身说道:“管侯不必客气,请讲便是。”

管疏鸿沉吟了一下,问道:

“我自问这些年在西昌,虽然说不上有什么建树,但也向来洁身自好,不惹是非,却不知为何太子对我防备如同仇敌,而您看我的眼神中,也带着怀疑和警惕?”

棠溪柏道:“管侯大概有些多心。我们之间并不熟悉,有所防范只是一种本能。这并非针对于你。”

也怪不得他在官场上时时要被人骂上一句“老狐狸”,无论态度和话语都无可挑剔,就是让人觉得无从下手。

但管疏鸿也有他的办法。

他听完这回答之后微微一笑,干干脆脆地站起身来,径直走到棠溪柏跟前,对着他弯腰一揖到地。

棠溪柏不得不站起身来,伸手去扶他,说道:“管侯又何必如此?!”

管疏鸿的手臂却稳稳当当的,诚恳地说道:

“大人刚才并没有反对我和阿珣在一起,想必心中对我应该还是有三分信任的。我是真心求教,还望大人能够指点迷津。”

“唉,你这是——”

管疏鸿的语气极其坚决,姿势动也不动,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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