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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蹊跷。

刚才到处狂奔的时候来不及多想,而此时,棠溪珣心里才冒出一个念头——

我会死在这里吗?

如果那样的话,他甚至比上一世活的还短。

不,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完,他也不甘心自己永远只是这样的下场。

棠溪珣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手中的药,然后迈了出去。

与其一直在这里藏着,加重自己心理的压力,不如主动迎敌,不管对手是谁,不到最后一刻,他都绝不服输。

整座庭院静谧得诡异,脚步轻轻踩在地面上,缓慢无声,反倒更让人觉出如雷的心跳。

就在这时,棠溪珣却忽然听见了一个声音:

“李全?刘贵?出什么事了?醒醒!”

那一瞬,这个带着些许恐惧的声音就像晴天霹雳一般在他脑海中炸响,无论到了什么时候,他都能一下听出说话的人是谁。

——他的母亲,靖阳郡主!

棠溪珣一下子意识到刚才的杀手为什么突然不见了,一定是因为来了人,所以不想声张,暂时躲藏了起来。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棠溪珣刚才还镇定的心,顿时生出了前所未有的焦虑和烦躁。

她怎么偏偏这时候来了!

棠溪珣却不知道,靖阳郡主会出现在这里,并非偶然。

自从上次发现他们的接触对棠溪珣的影响好像没有那么大了之后,靖阳郡主就忍不住老想来看看小儿子。

但一方面怕棠溪珣生气,另一面也还是担心对他的身体不好,所以她只是每天傍晚都在门外张望一番,有时候运气好,能远远看见儿子回府。

可今天靖阳郡主一来,就觉出不对了。

——门外的守卫不知为何,不见了踪影。

大概是由于母子连心,她当时就生出一种极度不安的感觉。

她才刚刚入过宫,可是知道棠溪珣见完薛璃之后就回家休息了的。

难道是,孩子在府里出了什么事?

这样一想,她心里就急了,吩咐身边的婢女说:“你去叫些人来。”

婢女紧张道:“郡主,还是您先走。”

靖阳郡主摆了摆手,示意她快去,自己则推开了那扇门。

自从见过上次的道士之后,她就没有一夜能够安寝。

每一天都梦见到处寻找棠溪珣,最后终于看到的,却只有一个冷冰冰的骨灰坛。

梦里,那个骨灰坛摆在很高的位置,她跑过去想要拿,身上却传来剧痛,原来是有无数支箭射中了她,所以她倒下去,但还是很想拿到那个骨灰坛。

剧痛忽然消失了,是棠溪柏扑过来,替她挡住了箭。

她含着眼泪,继续往前走,终于把那个小小的坛子抱在了手里。

身上的伤实在太重了,她倒了下去,但也不止身上的伤,疼痛像是从血脉中渗透出来,全身没有一个地方,不是锥心刺骨般的疼。

她抱着冰凉的坛子,不明白里面怎么能装进去一个人。

一个她拼了命生下来,又心心念念期盼着长大的人。

周围的喧嚣好像是在很远的地方,她想她可能真的要死了,所以她抱紧了手里的坛子。

旁边也有只手伸手来,将她和坛子一起揽住。

靖阳郡主知道,那是她的丈夫。

这样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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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死在一起,希望下辈子投胎可以遇到,下辈子,她还想当母亲,她会当一个好母亲。

她只是遗憾,她这辈子已经活的很长了,为什么她的儿子,却只有二十三岁就要死去。

……

每当天明睁开眼,靖阳郡主会发现原来这是一个梦,但那种惨烈和悲伤犹在心间。

所以她也无数次地自责,如果当初有更大的能力,不用将孩子送到宫里;如果战争爆发的时候,能够快一点去往他的身边;如果能够早点告诉他父母的爱,不让他那么孤单……

不管那是梦还是真的,她再也不想尝试那样的滋味了。

靖阳郡主毫不犹豫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棠溪珣在和刺客周旋的时候,根本没来得及到门边去,可靖阳郡主却一进门就看见地上有一堆下人,全部倒伏在地,叫了几声没反应,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那一瞬间,她几乎立刻就想起了梦中自己是怎么在尸堆中寻找棠溪珣的,心里一急,眼泪差点掉下来,立刻过去看,确定棠溪珣不在里面。

但是肯定出事了,而且很大可能,动手的人还在府里。

靖阳郡主定了定神,干脆从一个护卫身上捡了把刀,虚砍了几下,还算趁手,胆子也大了点,于是径直往里走,同时高声道:

“这府里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躺在门口?我已经报官了!”

她的语气依然如往日般嚣张,希望能把刺客震慑住,整个府里除了她的话音,却空荡荡没有半点响声。

靖阳郡主冷声说:“不管什么人,最好给我趁早滚出去!”

她一边说一边往里走,精神已经高度紧绷,但这时,靖阳郡主突然被人一把拉住!

她猛然回身要砍,却看见拉着她的是棠溪珣。

“珣儿!”

棠溪珣来不及说别的,甚至都来不及表现出一点惯常的嫌弃,他知道杀手这时没有出现,大概只是被靖阳郡主说“官兵马上就到”暂时震慑住了,等对方回过神来,就会继续追杀。

所以棠溪珣直接拉着靖阳郡主就往门口跑:

“快走!”

果然,就在马上要到门口的时候,那道无形的刀锋又一次地出现了。

棠溪珣一直全神戒备着,正要拉着靖阳郡主躲开,却突然看见母亲举起手中的刀,往前一架!

刀刃相交,发出铿锵之声,靖阳郡主承受不住那股巨大的重力,向后退去,棠溪珣想都没想,立即将自己手中那个几乎被他攥热了的瓶子朝着对方的嘴上拍去。

这个动作他从刚才就开始设计了,因此一有了机会,简直做的如同行云流水,瓶子的边缘磕到了杀手的牙上,里面的粉末倒是也倒了出来。

杀手嘴里发苦,心知不好,立刻扭头去吐。

棠溪珣则趁机一把扶住了靖阳郡主,就要拉着她从旁边离开,却见靖阳郡主抬起刀,又冲着杀手的后颈砍了一下。

杀手一头栽倒在地。

棠溪珣目瞪口呆。

他真的是不知道他娘还有这一手。

靖阳郡主这么多年养尊处优,干了这件事之后也有些紧张,可转过头来,看着儿子一双眼睛瞪的溜圆,和小时候带着兔耳帽瞧自己的模样好像没有半分区别,让她忍不住笑了一笑。

“不知道娘还会武吗?你爹都打不过我。”

棠溪珣:“哦……”

靖阳郡主反过来拉着他出了门,走了两步,突然意识到什么,不放心地回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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