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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而是想把好多事想清楚,可是我认准了什么,绝不会改,你就是轰我我也不会走的。”
棠溪珣一时沉默下来,什么都没说。
管疏鸿也不介意,只是看着远处逐渐坠下的夕阳,慢慢地说:
“所以你啊,有什么事也别总是自己憋着,告诉我,咱们一起解决。夫妻之间不就是这样吗?结发之后,就要相互扶持,不离不弃……”
在管疏鸿温柔的声音中,晚风轻轻吹拂在身上,棠溪珣逐渐有了些困意,但他并没有像小时候那样直接闭上眼睛,在管疏鸿怀里无忧无虑的睡去。
他只是将自己的下巴抵在管疏鸿的肩头,目光看向远方,忽然轻声说:“你瞧,太阳落山了。”
管疏鸿也看着那徐徐坠落下去的夕阳,微笑着说:“是啊,很美。”
棠溪珣梦呓般地轻声说道:“我以前也看过这么一场……残阳如血啊……”
敌军打来,城池被攻破,他让百姓撤离之后安排军队守城断后,十五日后,城门被破,他这才最后离开,改换装扮,想要回到京城上报前线真正的军情,却最终沦为了战俘。
他被押送着,从南方的繁花绿水中,一路走向北地滚滚的风沙,大漠里面的夕阳格外艳红,就像是天边流下来的一滴血泪。
他看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眼,就是夕阳坠落,马蹄疾驰。
风中传来传令官大叫着管疏鸿已攻破了西昌都城,国家彻底灭亡的高呼。
就算书中的剧情出了错,那他亲眼所见呢?
将珍贵的重生机会,一个国家的危亡,那么多人的性命,都寄托在一份虚无缥缈的感情,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承诺上,能吗?
不,他赌不起,他也不相信这些东西。
夜风吹拂,酒意,仿佛也在慢慢散去。
过往的回忆,只能留在过往。
棠溪珣远远看到了自己的府邸,管疏鸿的马还在他府外的树上拴着,他问道:
“我不在家,你回去就好了,到处找我做什么?天子脚下,我还能被人买了不成?”
管疏鸿笑道:“就当我急着想看见你吧!”
棠溪珣道:“那你是怎么找到的?”
管疏鸿道:“就是到处走,到处问啊。”
两人已到了门口,棠溪珣拍了他两下,他才依依不舍地将人放下来,要告别的时候,棠溪珣却拉住了管疏鸿的衣服,问道:
“无论我去哪里,你都回来找我的,是吗?”
管疏鸿微微一怔,随即笑了。
他说:“是,我会。”
棠溪珣也笑了。
他伸出手,轻轻勾了一下管疏鸿的手指。
“好啊,拉钩。”
*
与棠溪妲的见面,让棠溪珣短暂地消沉了半日。
并非因为棠溪妲那些话给了他什么刺激,而是棠溪珣有些不能接受自己的动情和软弱。
他都不知道能活到几时,人生有限,那些渴盼的东西终究不过镜花水月影,一场求不得,在此时让他对这个人间增加留恋和牵绊,又有什么意义呢?
但棠溪珣的性情终究坚刚若铁,短暂的颓然之后,他便又重新打起了精神。
这辈子还会不会真正与亲人们冰释前嫌,同桌吃上一回饭暂且先放到一边,该弄清楚的事情,棠溪珣是一点也不想含糊。
上一世的疑团太多了。
——太子仓促起事,到底是受了谁的逼迫陷害?西昌为何会灭亡的那样迅速?他父母的种种言行为何总是矛盾又古怪?
棠溪珣一向是个好刨根问底的人,宁可痛苦也要活得清醒,很多事情他一直都想查,可是没有想到是自己上辈子会死的那么快,以至于还来不及找到这些问题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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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出于这样的目的,他才会有意去对付和激怒陶琛。
原本报复这个人,还用不着那么多的手段,但棠溪珣不仅仅为了这个。
更重要的,是他也想通过前世这无暇发现的恶意,顺藤摸瓜地揪出更多东西。
他原先从未注意过,陶琛嫉恨他。
大概因为上辈子也是这样,他只敢暗地里悄悄挑唆,从未放在明面上,也就不会被发现。
今生棠溪珣这是在京城里留的时间太长了,陶琛才露了馅,并且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棠溪珣不信他心中没有半点恨意,如果陶琛就此老实下来,那么这条线索也就到此为止,另查别处就是,但若是他还敢有后续的反击,一定是因为……他的背后有其他的筹码。
棠溪珣静静地观察着。
果然,在三天之后的一个夜晚,他回到自己的房中,拿起桌上常看的兵法,发现翻开书页时,里面多了一张纸笺。
上面写的是东宫特制的密文,棠溪珣翻译过来,有效信息只有一行字。
——“密道中发现人偶,尽快入宫。”
虽然做好了一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准备,但当看到这行文字的时候,棠溪珣还是不禁感到心中一震。
巫蛊之事不管在哪朝哪代都是滔天的大祸,太子之乱好不容易刚刚平息,如果再在东宫发现人偶,不管是别人栽赃陷害,还是确实是东宫之人藏的,都会重新掀起一场天大的祸事。
如果被有心之人利用,在上次的动乱中好不容易逃过一劫的东宫属臣们、伺候打扫的宫女太监,甚至包括皇后以及皇后的母族,说不定都会受到牵连。
竟以此当做引他入宫的诱饵,这幕后之人可谓是既有手段,又够狠毒。
看来他非去不可了。
棠溪珣沉吟片刻,没有回信,而是招来了自己府上的下人,吩咐道:“去帮我向皇后娘娘递一张帖子,就说我心中牵挂,明日想要入宫向她请安。”
下人应了,棠溪珣想了想,又说:“我入宫之后,每半个时辰会往咱们的府里送一封信,如果什么时候那封信没有及时送达,你便去管侯的府上,告诉他,让他立刻入宫去找我。”
“是。”
此时,皇后的禁足已经解了,但棠溪珣作为外男,就算是探望自己的姨母,也不能在中宫久留。
见了皇后,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请安问好,反倒是皇后说道:
“珣儿,你说要来探望本宫,但本宫怎么觉得脸色不好的却是你?可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就算你表哥不在,也可对姨母说说。”
棠溪珣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就是昨晚总是做梦,没有睡好,今天入宫看见您,外甥就心安了。”
皇后招了招手,叫他过去,摸摸他的脸,说道:
“你这孩子,平日里没事的时候最爱讨巧卖乖,真有事了,反倒总是自己扛着一声不吭。你爹、你娘还有本宫,眼看着一年比一年老,早晚有一天会去的,但又怎么能放得下心呢?”
棠溪珣笑了笑说:“娘娘风华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