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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管疏鸿就让人取出来,随便选了几处铺面买下。

他自然是不缺钱的,也并不想在西昌发展什么生意,买铺面只不过是一种存钱的方式,也从来没有管过铺面的经营,只是每年分些红利罢了。

却没想到无心插柳,当初选的几处位置,如今都是大赚特赚的生意。

棠溪珣这才恍然明白,为什么管疏鸿能够在三楼这处特级的包厢里,又为什么他身在异国,还能轻而易举地拿出那么多的奇珍异宝。

他不禁笑了笑,说:“你的运气真好。”

多让人讨厌啊,这就是上天宠儿的气运。

轻而易举,应有尽有,所愿必成,所求必果。

虽然知道每个人生来不同,计较和比较都毫无意义,但那一瞬间,棠溪珣的心里还是不由想起了当初得知自己身患绝症时的无法置信。

各种苦药灌了个遍,却清晰地感受到身体无可挽回的颓败,满腔壮志未酬,以前他无论遇着多少困难,都觉得能想出法子来,唯独在这件事上,没能救得了自己。

他在边地的黄沙中一步步向前走,步子越来越沉重,而那个时候,面前这人却高居明堂,头戴毓冠,挥手之间,令他家国覆灭……

嫉妒来得如此不合时宜。

隐秘的恶意在这一瞬间非常令人迫不及待地想要抢去管疏鸿拥有的一切。

只要对他柔情蜜意,只要付出一点小小的身体代价,只要就这样继续下去,总能……

这时,系统忽然提示:

【主角愿意为您放弃重要财产:天香楼。天香楼失火剧情倒计时180秒——】

管疏鸿这话竟是真心说的!

饶是棠溪珣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确实大方慷慨,而且该不说假话的时候,一点也不玩虚的。

大概正是因此,才能换得那么多的人对他死心塌地。

可是棠溪珣也知道,这是因为目前管疏鸿对自己有着那么几分兴趣,才会这样予取予求。

一旦被他的态度迷惑,想要依附于他,等到他的兴趣消失,翻脸无情的时候,也就是自己万劫不复的时候。

毕竟,再慷慨的施舍也是施舍,哪有将权势利益攥在自己手里更加安心呢?

所以他不喜欢人家给的,他只喜欢自己抢来的。

棠溪珣抬起头,那张过分精致美貌的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意,让管疏鸿呼吸一顿。

“谢谢你,但用不着这样。”

棠溪珣说:“你舍得天香楼,我还舍不得,毕竟,这里是我曾对你……”

他没说下去,只是又笑着,心里的恶意越胜,那笑容就越美,对管疏鸿说:

“不过,这里是你的地方,那就更好办了。你能不能叫个人进来,帮我做点事情呢?”

——毕竟,这里是我曾对你……

棠溪珣这句话没说完,但管疏鸿也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

一时,他又想起了那一天同床共枕的旖旎,单薄的剪影,脂膏的香气,执在手中的花枝……

当时迷茫震惊,心如擂鼓,此刻再回想起来,心境又别有不同。

管疏鸿心中一荡,想都不想就说:“好。”

于是,他叫了人进来,按照棠溪珣的要求,准备了笔墨和花笺,又让鄂齐出去寻个长相老实的书生过来。

棠溪珣左手拿起了笔。

就在方才,他已经想好了试探陶琛的方法。

但说来奇怪,他于书法一道向来擅长,不光左右手均能写字,而且可以做到笔迹完全不同,可这一次,他在落笔时,却发现笔端好像有股无形的阻力,不让他写自己要写的字。

这种感觉十分熟悉,就像……他当初刚刚重生回来,想要举刀杀了管疏鸿时一样。 W?a?n?g?阯?发?B?u?y?e?i?????????n????0???????????????

果然,系统随即发来提示:

【经检测,宿主目的为“改变陶琛剧情走向”,陶琛在书中角色等级高于宿主,宿主不具有相关权限。】

这书里等级比他高的角色简直比比皆是。

不过幸好这一回,他身边有张王炸。

管疏鸿站在旁边,感到棠溪珣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头看去,将对方仰头瞧着自己,眼中都是依赖和信任。

“他们认识我的字。”

棠溪珣问管疏鸿:“你可以帮我写吗?”

管疏鸿被他这么眨巴着眼睛一看,自然没有不答应的,于是坐下来,接过了棠溪珣的笔。

棠溪珣起身站在他旁边,亲手替他磨墨。

由于剧情的阻力,原本轻巧的墨块,此刻在棠溪珣手中却好像有了沉甸甸的分量似的,在砚台上研磨也成了一件挺费力气的活。

棠溪珣额角上渗出了几许薄汗,唇角却微微上扬。

他低头看着墨汁被一圈一圈磨出来,又被管疏鸿在花笺上写成了字,有种好像也把那些剧情全部都磨成了齑粉的畅快。

管疏鸿并不知道棠溪珣到底要做什么,但这段日子他已完全清楚棠溪珣的聪明机变,手段百出,知道左右肯定不是他吃亏就对了。

所以他也不多问,棠溪珣让他写什么,他就一一照办。

过了一会,鄂齐带着棠溪珣要的人回来了。

这次他没敢再擅闯,特意在外面老老实实地等人将他叫进去。

才进了门,鄂齐半低着头悄悄用眼角一扫,发现管疏鸿在写东西,棠溪珣在旁边磨墨,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太好了,这次的画面看起来还是比较正常的!

鄂齐低声说:“殿下、棠溪公子,人已经带到了,请二位过目。”

听到鄂齐把自己跟管疏鸿一起称呼,态度十分恭敬,棠溪珣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

在原书中也有不少这位鄂侍卫的戏份,毕竟他跟傅绥是主角最为信任的侍卫,上镜的机会当然多。

可是书中明明记载,鄂齐对那些处心积虑接近和引诱管疏鸿的人十分戒备和排斥,为什么棠溪珣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睛……

莫名其妙带着一种怜悯和愧疚呢?

心里纳着闷,棠溪珣听管疏鸿问他鄂齐带来的人能不能用,便隐下心思,点了点头,笑向着鄂齐道了个谢。

这时,棠溪珣让管疏鸿代写的花笺也写完了,趁管疏鸿拿起来吹干的时候,棠溪珣也将手中的墨块放下,拿帕子擦了擦额角的汗。

随着管疏鸿一个字一个字地写出来,刚才那股剧情抗力也越来越大,现在磨完了墨,棠溪珣觉得自己就像是干了好几个时辰重体力活似的,手臂和大腿都酸软无力。

一贯畏冷的他,身上居然都有些发热了。

鄂齐平时打交道的都是一些武夫,从来没有见过这等文弱书生,被棠溪珣刚才冲自己笑那一下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连忙移开目光,随即又觉得有些失礼,又看了回去。

结果这一看之下,鄂齐先是怔然,然后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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