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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微缓,仅仅是这一瞬的停顿,他便向下坠落,落于无尽黑暗之中。

他睁开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面对着他的光球,平静地道:【太亮了。】

一瞬的停顿后光闪的更猛的,系统愤怒道:【你醒来后对担心你的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吗?!】

赵决明默默地用被子盖住脸:【谢谢你的担心,但真的很亮。眼睛要瞎了。】

【……】停顿片刻,系统说,【好了,你出来。】

赵决明探出头,系统发出的光变得微弱,正漂浮在床畔,光芒温暖而不刺眼。他吸了口气,又呼出,并没有向往常一般立刻下床。

【我不记得昨夜发生了什么。】赵决明道,【我喝醉了?】

系统沉默了一下。

【醉得相当彻底。你大概不会想知道你干了些什么。】

【嗯。】赵决明道,【其实能猜到一点。】

系统问:【要我为你展示一下么?展昭喊了你殿下,不过你没反应。】

赵决明望着床顶思考。

他拒绝了。

【不必了。我知道这件事就足够了。】

若非送别叶菁等人时被触动心事,回忆起漂泊无定数千年的时光中无人望见他的孤寂,赵决明便不会心不在焉,以致喝下茶碗中的酒。

那些记忆被赵决明压在心底,毕竟如今的他看得见摸得着,人人都会给予他回应,本不该再想起那些令人难过的场景。

可他们都看着他。

被赵决明救下的人们眼里都是他。

——他不再是无能为力的旁观者。

这一念头在赵决明心中冒泡,慢悠悠地升高,膨胀,掺杂着梦中不甚清晰的回忆,占据了他的心神,动摇不已,以致魂不守舍。

酒醉后的行为记不太清,梦境却记得一清二楚。

有人酒后吹牛,有人酒后撒泼,有人酒后乱性。撒泼总比乱性强,赵决明如此判断。他醉酒后的行为或许有些——突出,但应当没有什么大问题。

赵决明神清气爽地出门,楼下围着的几人一齐抬头直直地看向他。

“早安。”

赵决明礼貌地问好,走下楼梯。

万里无云,阳光明媚,街道上人来人往,如今已近正午,赵决明醒得太晚,甚至错过了午饭。

胡铁花不记得昨夜他们酒后勾肩搭背也不记得赵决明落泪,见他下楼,只是笑着道:“你酒量果然差,我下回可不敢劝你喝酒了。”

赵决明诚实道:“我也不敢再喝了。”

张三方才一直在看他,瞥了眼沉默不语的唐天纵,夸张地道:“你的酒量差到我难以置信,你喝果酒莫非也会醉?”

赵决明思考了一下:“我第一次喝酒被忠告少喝酒后,便未再尝过。果酒……似乎未曾喝过。”

楚留香微微一笑道:“小胡说你喝了沙漠铺子外的酒便醉了,果酒……大约也会醉。”

胡铁花唉声叹气,似乎酒量极差的他本人:“喝酒不能醉得太快,不等尝到美酒的滋味便醉得不省人事,可称遗憾至极。”

赵决明道:“少喝一点点,小半盏的话倒不会醉得太狠。”

胡铁花摇头:“喝酒便该大口喝,又不是饮茶。”

两人就喝酒该大碗还是小碗进行了相当没必要的讨论与研究,交谈中的赵决明神色自若,似乎对昨夜的事没有任何印象。

“赵决明,你可记得你昨夜醉酒后做了些什么?”

唐天纵终于开口,问他。

空气中忽然静了一瞬。

赵决明看向他,回答道:“不记得了。但看你们的反应,应当让人不太愉快。”

何止不愉快,简直是震惊加懵然,几乎想揪着赵姓醉鬼说你平时到底在想些什么。

唐天纵问:“想知道么?”

若是赵决明说想知道,那便同他打一架,问他为何不说;若是说不想知道,那便……随他去。

“不想。”赵决明摇头,“想来是会令我难为情的事,不必告诉我了。”

“……”唐天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还会觉得难为情么?”

赵决明严肃道:“我也是人。人有的感情我也会有。”

正如唐天纵曾经说过的话,无论是多么严肃的事情,似乎都能在赵决明的参与下变得好笑。

有关赵决明酒后失态的事便这么轻飘飘的翻页,住在当地县衙忙于公事的展昭抽空来见他们,从气氛中察觉到这一点,便没有再问。

他同样不想提起朋友的伤心事。

赵决明坦坦荡荡,即使从系统那处知道展昭唤过他殿下也依旧如常,碰见展昭后对着人细细端详一番,拍拍他的肩,道:“回京之后好好休息。你已经足够称职了。”

展昭莞尔:“听你的。”

话虽如此,开封府是国都,一年到头都不得安省。展昭为人又有责任心,即使休息也不会休息太长时日。连包大人和公孙先生都劝展昭不要太费心,多玩乐,然而大多数时候,展昭只是应着,却依旧我行我素。

众人各有去处,赵决明率先动身出发,向几人道别,翻身上马,笑着朝几人挥手,纵马而去。

展昭回京复命,官家和太子亲自见他,两人在询问完有关蝙蝠岛的公事后,不经意间问起赵决明的近况。

“阿桓难得有一个同龄的朋友,朕关心也是应当的。”

高高在上的官家显得随意又亲和,展昭见过不止一次——只有同太子殿下在一起时,官家才会如此。

太子殿下坐在桌边撑着脑袋,点头同意官家的说法,对上展昭的视线时弯了弯眼,笑容友好,一如既往。

赵决明虽说中了唐门毒药,但有唐门弟子本人解毒诊治,同他分别时已好了许多,只有身上各处结痂的伤口显得有些可怖罢了。

展昭一一陈述,官家和太子时不时地颔首,得知赵决明并无大碍,父子二人一同松了口气。

但当他们听到赵决明因无花的熏香而多梦少眠、甚至会做噩梦时,官家的反应便有些耐人寻味。

官家没有说话,只是瞧了眼太子殿下,神色如常,然而目光交汇,却又透出几分意味深长。

莫非决明同殿下共枕时,也曾做过噩梦?连官家也知晓此事?

展昭严谨地想道。

然而赵佶是想他家阿桓做了噩梦,必然是梦见了五年前的梦中之事,不由心下恻然,故而望向唯二知晓此事的替身少年,有睹脸思人,同病相怜之意。

替身少年则是严格按照赵决明的人设,十分合理的进行应对,脑海中一片空白。

展昭奔波劳碌多日,疲态尽显。赵佶在上头看他报告,想起他家太子寄来的信,在对方言毕后语重心长道:“展护卫,你有心了。”

展昭微愣:“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赵佶又道:“你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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