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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

叶孤城当初被南王的“心腹”试探,着实吃了一惊,任凭他向来稳如泰山,那时也微微变了脸色。

能将眼线放在南王府中,而这眼线更成了南王心腹,方应看的野心和挑人的本事足以令人佩服。

彼时叶孤城已有破釜沉舟之意,他受南王胁迫,为了白云城的子民而答应为南王做谋逆的大事,无人可诉,成则幸,败则死。

众人对神通侯交口称赞,但叶孤城在眼线的引领下同他见了一面,却只觉得对方心思诡谲,深不可测。

而此刻,他便是要去见那位神通侯。

汴京城中人声鼎沸,十分热闹,叶孤城戴着帷帽,低头进了方应看事先说好的酒楼。

方应看此刻仍在马车之中,他伸手挑起帘子,想着即将要与他见面的叶孤城,笑意微微加深。

暖阳万丈,天空澄碧,纤云不染,飞鸟振翅而过,远山含黛。夏末秋初,风景宜人。

一道绛红色身影忽的跃入方应看眼中,他定睛细看,发现那道绛红色身影正是不久前他才见过的赵决明。

绛衣少年立在屋顶,在苍茫天空下显得十分矮小,方应看望不见他的神情,直到马车驶离这条街道,赵决明仍然伫立在屋顶,一动不动。

方应看彻底看不见少年,慢悠悠地收回视线,心情古怪。

他曾探查过赵决明的居所,得知是太平王世子的客栈后便命人收了手。

与龟缩在南王府的南王世子不同,太平王世子云游四海,一年半载才回一趟汴京。方应看知他实力深不可测,与太平王世子一直处于相安无事的状态。

如今见赵决明站在太平王世子的客栈屋顶,方应看心情有几分奇妙。

马车缓缓离去,客栈屋顶上的赵桓没有注意到隔了数条街道投注而来的视线,此刻回过神,从城外的巍峨青山上收回了视线。

【不知道你当阿飘的那些年里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系统语气深沉地说,【‘笨蛋和烟都喜欢高处。’】

赵桓:【我是烟吗?】

系统:【不,你是笨蛋。】

【我知道最近天气转凉暖阳万丈是个适合发呆躺平晒太阳的好时机,就算你躺下来也不错,你站在这里吹吹风其实也十分有逼格有靓仔风范——可当你像根木头一样傻站着一动不动时,你已经不靓了,反而会让人从一开始的惊艳到好奇——好奇你为什么会像根木头。】

系统说。

赵桓又一次抓错重点,困惑问道:【为何你说的这么真情实感?】

系统怒了:【因为我就是那个一开始被你惊艳后来觉得你是个木头的人!】

赵桓一呆,安抚它:【我站的这么高,不会有人特意往上看,除了你之外没人看见我。】

系统幽幽道:【是吗?你现在往下看。】

赵桓依言低头,他那位太平堂哥站在院中,面无表情的,仰头盯着他。

“……”

赵桓神色更呆,虽说和系统对话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以致他未能及时注意到从檐下走出的宫九,但对方悄无声息地出现也显出来其武功不凡。

宫九眉头微蹙,仰头问道:“你为何要站在屋顶?”

赵桓回答道:“高处风凉,我上去吹吹风。”

他似乎没有下去的意向,以致宫九在赵桓回答时仍旧仰着头。

能让宫九仰视的人少之又少,赵桓平白占了他便宜。

宫九收回视线,最后瞥他一眼,离开了。

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但对话少之又少,赵桓是有意避免,宫九则是因性子冷淡毫无兴趣。

见宫九离开,赵桓一跃而下,扶着腰间的剑,决定照旧去城外练剑。

城外绿树成荫,清风徐来,树叶哗哗作响。

林中银光乍起,秋霜之色凛然不可侵犯,落叶飘飞,一片泛黄的树叶落在剑尖,赵桓目光一凝,落叶被震飞,同时身后传来踩上落叶的细碎声响。

赵桓不动声色,足尖轻点,运气一跃,已然跃至声响发出的地方,持剑对准树后之人。

看清那人的面容后,赵桓微感意外,手微微放下,向对方问好道:“王前辈。”

站在树后之人正是入汴京那日便跑没影,一去不回的千面公子王怜花,面容仍是当初同行时的脸,此刻那张脸上正挂着笑。

绯衣公子瞥了眼秋霜剑,笑盈盈道:“赵决明,你这剑使的愈来愈好了。”

赵桓将秋霜剑插回了剑鞘,闻言抬手摸摸剑柄,道:“还不是最好。”

王怜花挑挑眉,道:“待决战那日,你去围观或许会有所收获。”

赵桓没忘了“赵决明”入汴京的理由,点了点头:“前辈知道的,我正是为了此事而入汴京。”

王怜花微微一笑,赵桓又奇怪地问道:“前辈一去不复返,为何会在此处出现?”

王怜花:“有事离开了汴京城,将将回来,恰巧见你在此处练剑。”

这地方确实与官道靠近,若是王怜花忽然起了兴致钻进丛林中也不奇怪。

赵桓不多问,和他并肩离开了树下,向树林外走去,道:“前辈离开多日,阿飞和阿天很想你。”

王怜花莞尔一笑:“他们当真想我了?”

赵桓:“想的不得了。”

王怜花:“阿飞如何了?”

赵桓笑了起来:“每日都会早起练剑,很有劲头。”

王怜花又问:“那阿天呢?”

赵桓:“还是像以前那般,前辈你知道的。”

王怜花微微一笑:“是么?”

赵桓看向他,问道:“是什么?”

王怜花面露些许疑惑:“……赵决明,你这话是何意?”

赵桓缓缓道:“王前辈私下不会叫阿天为阿天。”

王怜花确实会喊玉天宝为阿天,却喊的很少。千面公子似乎对这个显得过分亲密的称呼接受不能,能不喊则不喊,私下对赵桓提起玉天宝时则会称呼全名。

而面前的这位王怜花,似乎不知道这一点。

绯衣公子笑容微微一滞,却又慢慢地变得灿烂起来,道:“看来王怜花确实同你关系不错,你也够机灵。”

赵桓矜持地颔首:“多谢夸奖。”

下一刻赵桓拔出了剑,绯衣公子疾退数步与他拉开了距离,两人隔着相当长的距离相望。

扮作王怜花的绯衣公子惊奇道:“我看你练剑时便发现了,你用剑,竟然毫无杀气?”

之前遇见赵决明时他并未留意,然而此时观察良久,他终于发现了违和之处。

赵决明作为一名剑客,身上无杀气。

将杀气收放自如是件极难做成的事,任何人只要杀了人,便会有杀气。

而他亲眼见过赵决明杀人。

即便是西门吹雪这般剑客,无论是否拔剑,周身也有萦绕不绝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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