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簇拥着自己,不由得挺直了背。

“三娘,二伯不会丢你脸的。”

梨花不知他为何说这话,认真说了声好。

山里风大,所有人都戴着帽子和口鼻巾,然而仍挡不住刺骨的风,是以梨花应了句就不说话了。

这日后,她不再四处寻觅虫子幼鸟,而是带着乌鸦出去觅食,当哗哗的流水声从前方传来时,乌鸦们已经能熟稔的觅食了。

冬日水面结冰,江面变窄,流水声并不大。

饶是如此,仍让冰天雪地里行走多日的人们感到振奋,有种苦日子到头的感觉。

赵广从先忍不住问,“三娘,我似乎听到水声了,要到了吗?”

“嗯。”梨花晃了晃脑袋,震飞兜帽上的乌鸦道,“再走几十米就停下,我让鲁小五去知会声,你趁机清点好人数,讲讲咱们的规矩。”

地下河是逃难所,可不能因一些人不动规矩暴露惹来敌人。

赵广从脸色冷肃,“我知道怎么做。”

赵家并不怎么约束众人的言行,但私下绝不能打架斗殴,绝不能恃强凌弱,赵广从经常溜达,看得很紧,目前为止没有发生过抢夺他人财物,欺压弱小之事。

他把绳子给李解,自己往回走,边走边问是否有人重病离世或遭人欺辱之类的。

赵广从的嗓门很大,李解瞥一眼,同梨花道,“二东家越来越有村长的样子了。”

比起赵青山,赵广从行事更圆滑细腻,从云州回来,他坚持不懈的清点人数,有时一天高大七八次。

怕人不明不白死在同行人手里,怕外面混进了人不知道,怕妇孺遭人欺辱。

知道他的用心,人们对他更加敬重信服。

“凡事想成生意,他就会用尽全力去做好。”梨花从来就知道赵广从的长处,如实道,“他要是家中长子,赵家族长的位子就是他了。”

李解讶异。

梨花没有过多解释,“往后我准备把外头的事交给二伯。”

李解琢磨她话里的’外头‘什么意思,后边的人追了上来,小心道,“二东家说快到了,可要我们捡些柴火?”

到处是雪,捡了柴火也点不燃,梨花说,“到了再说吧。”

队伍停在雪地里,咳嗽声比前两日少了,赵广从清点完人数后,命人架釜熬药,自己回去跟梨花复命,“今个儿没有人离世,我让人熬点药给病重的人服下...”

桑树村的老村长仍在白三郎后背上,他头上盖着草,整个人都缩在褥子里。

听了赵广从的话,他沙哑着声喊,“赵家二郎,能给我半口药吗?”

“你又没咳嗽...”赵广从下意识说了句,说完看到气喘吁吁跑来的黄四郎,不自在地说,“你阿耶没病,他这是心理作祟...”

黄四郎点头,阔步走向白三郎,伸手在老村长背后轻轻拍了拍,安慰道,“李大夫医术高明,他说你没病就没病,阿耶,你别胡思乱想。”

大夫说他爹忧思成疾,操劳过度,普通药并无什么用处。

他知道阿耶的病因何而起,不知道如何能让他好受点。

“阿耶,马上就能看到赵家老村长了。”黄四郎说些老人家在意的事,“老村长要是看到你,肯定高兴,要知道你去过梁州,会更加佩服你。”

“是吗?”干枯的茅草下,老村长不太确定的声音响起。 W?a?n?g?址?F?a?b?u?y?e??????u?ω?e?n??????Ⅱ????????ō??

黄四郎立即道,“是啊,老村长没去过梁州呢。”

以前几个村长聚一块就爱吹牛,吹自己种的庄稼如何好,吹自己家的鸡下蛋如何勤奋,吹自己儿子如何争气,去梁州这种事太适合吹嘘了。

厚褥子里传出两声笑,伴着老人家沾沾自喜的声音传来,“这块我比他厉害,他这辈子没出过戎州呢。”

听到’戎州‘,黄四郎不安地瞄了眼梨花,见她目光平静,不像生气的样子才回了句,“谁说不是呢?”

赵广从想为自家四叔说两句公道话。

之所以没走出戎州是益州坏事的缘故,而且若非为了留在山里种地养活更多人,四叔要去荆州和益州的话没人拦得住。

想到桑树村经历大劫,到底没有反驳。

“四爷爷喜欢新鲜事,老村长你多和他说说梁州的事,他喜欢听。”梨花眉眼弯弯地接过话,“他现在沉迷木工活,老村长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跟他学,日后新房建成了,不用找人打家具啥的。”

这话换来半晌的沉默。

就在黄四郎以为他爹不会作声时,他爹开口了,“赵老四竟有这门手艺?”

“和山里人学的。”

“他身子骨怎么样?”

“还算硬朗,就是闲不住,整天都得找点事忙。”

“嗐,还是他有福。”桑树村的老村长心情复杂地感慨,“我就是想忙也忙不起来。”

在山里的这三年,全靠打猎和挖野菜过活,夏秋两季还好,冬季极为难熬,要不是为了儿子,他早不想活了,赵老四不仅有地种,还有木工做,比他强太多了。

不等他生出自卑,听小姑娘脆生脆气道,“那是以前,到地下河就不一样了,有老村长你忙得。”

“是吗?”桑树村的老村长忽然有些好奇,“我还能做什么?”

“做木工啊,搬家搬得急,家具那些没有搬出来,你是长辈,不用出去巡逻,但要给四爷爷打下手,帮着打些日常要用的家具...”

黄四郎登时明白了梨花的用意,附和道,“阿耶,听三娘子的安排吧。”

火已经生起来了,进山的日子,人们煮饭熬药用的全是雪水,省了找水的麻烦。

药熬好后,刘大不知怎么弄到半竹筒,端来给黄四郎,“黄叔身体不好,快给他喝了吧。”

黄四郎皱眉,低低道,“我阿耶没病。”

老人家那是心病,吃药没用的。

他知道刘大是好心,道谢后小声说,“你喝吧。”

好不容易弄到药,还回去太可惜了,不如自己喝了,黄四郎不认为自己的想法错了,谁知刘大沉了脸,不满质问他,“我是不是哪儿得罪你了?”

黄四郎震惊,“怎么会?”

他们是共患难的人,哪儿有得罪之说?

“我看你对我不像以前热络了。”刘大埋怨。

黄四郎哑然。

不是他刻意疏远刘大,而是他爹让白三郎背着,休息时他就要过来陪他爹说话,没法向以前跟他们聊天,不止刘大,就是张家人他都没空钻一起捉兔子啥的了。

他解释,“我阿耶身边离不得人。”

“可有要我帮忙的地方?”刘大虚起眼,偷偷瞅向旁边的白三郎。

他一直以为白三郎是二东家的人,直到他提出帮忙背老村长,刘大这才知道他是三娘子的人。

因为没有三娘子点头,二东家不可能插手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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