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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的地底下多是树根,为了省时,她们往泥里混了石子,甚至有些地方直接用石子垒的,在山下时,村里没有围墙不觉得有什么,进山后,看到其他村的围墙都建好她就有点慌了。
“二婶子。”梨花穿过几个土坑走到了窦娘子面前,开门见山道,“我堂伯在山里发现了外人生火的柴灰,怀疑山里来了外人,你们平时警醒点,有什么事往树村跑。”
窦娘子一脸茫然,“啊?”
“不是说山里安全吗?”
梨花没有道明对方可能是岭南人,而是将其推给逃难的戎州人,还将去年青葵县李家人闹的事说了一遍,最后给她信心,“咱们人多,连官兵都不怕,那些个小人更不会怕,我提醒婶子你也是担心大人忙起来疏忽了孩子。”
说起这个窦二娘子就无奈。
大的孩子听得进去道理,小点的不长记性,教什么转身就忘了。
最近是吃刺泡儿的季节,孩子们嘴馋,天天跑去外面找刺泡儿,她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奈何孩子们就是听不进去。
知道梨花是赵家人,窦娘子直言不讳的问她,“你有什么办法将孩子拘在村里不出去吗?”
梨花蹙眉,“孩子们乱跑?”
“是啊。”说起这个窦娘子就忧心得很,“在山下时他们从来不让人操心,进山反倒不听话了,像你说了,如果山里来了坏人将他们抓走可怎么办呀?”
岭南人估计正愁没机会抓到孩子呢,隐山村的这些孩子乱跑可不得让岭南人高兴坏了?
她低头沉吟,边上的赵广安道,“这有何难?谁不听话就揍谁,天天揍,往死里揍,不怕他们还敢乱跑。”
调皮的孩子赵广安见得不少,他都是跟大人告状,让他们爹娘自己收拾去。
他那些堂兄堂嫂们没别的本事,揍人可是一流的,赵广安一针见血,“你们是不是怕伤着孩子没下狠手啊?”
窦娘子尴尬。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大家打孩子还是很有劲的,自打出事后,大家恨不得孩子过得开心自在,哪儿舍得打?便是她也也没以前狠了,打孩子都不用荆条了,而是用细细的木棍,在孩子屁股上敲两下就行。
她问梨花,“你也没 W?a?n?g?阯?发?布?y?e?í??????????n???????2???????????
有办法吗?”
“找点事情给他们做吧。”梨花说,“你们不是在建围墙吗?让他们上去舂墙,又或者弄个地道让他们挖。”
“怎么挖呀?”窦娘子戳了戳地上的树根,“在山下挖一天能看到成效,在这儿的话估计两三天才看得出深度...”
梨花说,“那就让他们舂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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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娘子觉得孩子们怕是待不住。
赵广安出主意,“晒野菜怎么样?”
每个村都在挖野菜,有些移栽进地里,有些则晒干囤起来。
寒冬天没有粮食是非常难熬的事情,多囤点粮,大家就不会那么惧怕严寒了。
梨花附和,“囤野菜好,又或者让他们烧炭。”
窦娘子想了想,觉得这个法子可行,“那我回去和他们说说。”
孩子们都是贪玩的,当初为了驯服族里的那群孩子,赵广安没少操心,想到自己经验丰富,他和窦娘子一起回了村,窦娘子召集孩子说话,他就在边上看着。
孩子们没怎么见过他,新奇的打量他,胆大的孩子问窦娘子,“他们要来我们村住吗?”
墙面倾斜的人家已经搬了出来,房屋塌了的人家没有住处,只能暂住到别人家里,以为赵广安就是没了房屋的人,所以才有此问。
窦娘子说,“那是赵家叔叔,他说山里来了坏人,让我告诉你们不能乱跑,一旦被抓走就再也回不来了。”
她拉过发髻乱糟糟的梨花,“三娘你们见过吧,那人是他的阿耶。”
说起来,知道梨花是赵家人完全是巧合。
她跟树村的人借巩固墙体的木板,和对方说起进山的始末,顺嘴提到了三娘家的事儿。
那人听她说三娘家进山不久,且住在山谷里,坚决不信,说最后进谷的是戎州遭了百般凌辱的女子,没有拖家带口的人家。
她隐隐觉得不对,便仔细说了三娘的长相,那人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你说的是十九娘吧,那是赵家未来的族长,别看她年纪小,赵家的所有事都得她点头说了算。”
窦娘子当时就懵了,三娘告诉她大嫂家住东边的村子,怎么可能是戎州人?
她有些生气,觉得三娘故意骗她们来山里的,甚至怀疑那些官吏就是三娘逼迫她们进山的手段。
山里男人多,想让她们给他们生孩子的。
可戎州一百多女子住在山谷里,哪儿用得着打她们的主意。
那人约莫看她脸色不对,笑着说了句,“十九娘不说明身份估计也是担心你们不相信她,但你不要怀疑她在图谋什么,她是个善良的人,去年下山打探消息,碰到一群益州官兵押送戎州妇孺回戎州城,那些妇孺被打得浑身没有一块完整的肉,三娘想方设法把人从官兵手里救了回来。”
“把人带回谷后,时不时拿着草药去探望她们,还教那些孩子生存的本事。”
明明不是一个村子的人,提到三娘,所有人都赞扬的多。
那人还说,“她和她家的长工回戎州搜刮值钱的物件,碰到受难的女子,先悄悄将她们召集起来,然后趁岭南人放松警惕把人带了出来,戎州城没有地道,她们从城门出来随时有可能碰到岭南人,但她没有半点畏惧...”
“那一次,她带了很多衣物回来,要不然,寒冬天不知道冻死多少人。”
在山谷里挖到粮食的事情村民没说,如窦娘子表现的,益州人对戎州人不怎么信任,她对益州人也是如此。
她说了梨花许多好话,窦娘子回家后,又跟婆婆大嫂说了这事,那会窦大娘子的情绪还不稳定,知道梨花是赵家人后,她难得主动说话,“第一次她上前和我说话我就察觉和她一起来的叔伯很紧张她,第二天她说叔伯被衙门的人抓走了她还纳闷她怎么一个人来了,现在想想,她的叔伯怕是站在暗处等她的。”
“二弟妹,现在已经成了这样,再让我回村里是不可能了,你要是想回去就带着孩子回去吧。”
窦娘子当时就慌了,她既然进了山就没想过出去,尤其还是在外面不太平的时候。
“大嫂,我不走,你们在哪儿我就在哪儿。”窦娘子说,“说起来,我们还得感激三娘,要不是她好心指了条明路,咱们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丈夫从军去了,有生之年能否回来都不知道,下山的话,早晚会沦落到她受欺负。
知道大嫂的经历,她哪儿有胆子回去?
窦大娘子说,“不回去就好好和山里人相处吧,他们虽然是戎州人,但对咱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