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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就装了好几碗,肚子破开,血淋淋的,看得人想吐。

赵广安也真吐了。

梨花给他扇风,“阿耶,我就说你学得快,落刀的地方没有丁点偏差。”

赵广安背过身吐得昏天暗地,“三娘,我好像不行。”

之前看到尸骨都没这么吐过。

梨花扯了些嫩草给他擦手上的血,脆声道,“你做得很好啊。”

“但腥味太重了。”

“煮熟就香了。”梨花故意嗅了嗅鼻子,“阿耶,明天咱们炖牛骨汤喝。”

“这玩意能喝吗?”赵广安吐得满嘴酸臭,怕恶心到梨花,说话时头偏向另一边。

梨花道,“牛骨汤香着呢,阿耶,苍蝇蚊虫越来越多了,你动作快点啊。”

赵广安深吸口气,提起口鼻巾,转过身去,刘二已经把另一头牛清理出来了,牛皮和不吃的肉找地方挖坑埋了,这会儿正往牛肉上抹盐和姜。

见赵广安难受,问道,“要不我来吧。”

赵广安瞅一眼闺女,见她朝自己笑,鼓起勇气道,“我能行。”

他用刀的时候不多,梨花上手帮他,从剥牛皮到劈骨头再割肉,费了不少时间。

期间,赵大壮他们把丢失的物件全找回来了,看她忙,自顾领着人除草挖茅坑,然后烤蝗虫...

这一晚,几乎所有人都没有睡,梨花让小吴氏盯着附近的草叶,若有露水就拿竹筒收集起来。

山里雾气重,露水也重,在村里时,一大早上山,裤脚都是湿的,经过梨花一提

醒,所有人都来了精神,有露水,他们就不会渴死。

于是,抓完附近的蝗虫,大家又开始收集露水。

赵广安处理完一头牛累得双手发软,梨花手巧,割成长条的肉已经全部抹了盐和姜,那些姜原本留着过冬用的,但牛腥味太重,她将姜切成片却腥,别说,效果出奇的好。

赵广安伸了个懒腰,望着两箩筐肉向梨花邀功,“三娘,我厉害不?”

梨花竖起沾满血的大拇指,“没有比阿耶更厉害的了。”

“那是。”赵广安有些自得,“我当年要是好好读书,考个秀才不是问题。”

那时候教书的夫子没少夸他,奈何他心思不在考取功名上,想到这,赵广安又想起王家人来,“不知道王家人有没有顺利进京。”

王家走得早,快的话已经过了益州,离京城还远着呢。

梨花说,“提他们作甚,只要咱们想,咱们总能到京城的。”

吹牛!

不远处刮露水的赵广昌满脸鄙夷,不愧是父女两,都爱说大话,就赵广安读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想考秀才?做梦呢...

第67章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布?Y?e?不?是??????ù???ε?n?????????5?????????则?为?山?寨?佔?点

他撇撇嘴,正欲挪腿,左边突然冒出个脑袋,元氏一手握竹筒,一手抖叶子上的露水,眼睫轻颤着,“大郎,我爹崴了脚,我娘胳膊又在树上撞伤了,我能否给他们送点水去?”

三娘说了,收集的露水需倒水桶里煮沸再喝,可水桶属于赵家,水倒进去就不能私自盛出来,所以元氏才来问赵广昌。

赵广昌的目光仍在自夸的父女两身上,并未细听元氏说了什么,应道,“你拿主意就行。”

元氏心有顾虑,“三娘要是问起怎么办?”

“你是长辈,还怕她一个晚辈不成?”

元氏轻轻抬起眼,漂亮的眸子隐有水雾,“三娘和以前不一样了,有四叔撑腰,谁都不能忤逆她。”

这点赵广昌已经感受到了,任何时候,只要梨花张口,立即有许多人附和,且凡是她安排的事儿,大家伙会毫无怨言的去做,尤其是赵大壮,无论梨花说什么,他一股脑的支持...

他收回视线,看向哭肿眼的元氏,拉过她拥入怀里,低低道,“无事,我替你受着。”

不信梨花敢对他这个大伯不敬。

周围还有人,元氏推他,“有人看着呢?”

赵广昌埋到她颈间吸了口气,闷闷道,“不知啥时候是个头。”

元氏羞红了脸,拿着竹筒跑开,赵广昌被勾了魂儿,看梨花愈发不爽,当初要是留在青葵县,就不会这般颠沛流离了,想到这,他黑着脸走向自我沉醉的父女,“三娘!”

见是他,梨花收起脸上的笑,沉稳道,“何事?”

“何事?”赵广昌竖起眉,一脸阴翳,“你让大家北上去益州,结果碰到这种事,不该给大家伙一个说法吗?”

附近收集露水的族里人放轻动作,偷偷看向梨花。

梨花双手腥红,一双眼在朦胧的雾色里分外明亮,族里人屏住呼吸,欲听她怎么说,可片刻过去,小姑娘都没说话,就在大家以为她答不上来时,她开口了,“这么说就没劲了啊,青葵县已乱,留在那儿没活路,奎星县瘟疫横行,买不到药只能等死,而戎州快征兵了,咱不跑,叔伯们都得服兵役...”

“一路过来,要不是四爷爷未雨绸缪,咱们不知道困在那儿跟难民斗智斗勇呢,现在碰到益州兵大伯就埋怨上了?难不成还是我把益州兵招来的?”

赵广昌没料到她嘴皮子如此利索,不悦道,“你就说往后怎么办!”

总不能一直待在山里吧?

梨花还真是这么打算的,这儿已经是益州地界,合寙族北上,只会侵占戎州,所以哪怕益州禁止百姓进入,但山里至少是安全的。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赵广昌,“大伯觉得该怎么办?”

“我哪儿知道?”

梨花弯眉,“我以为大伯想到法子了呢。”

他不是想当族长吗?连族人都安顿不好,如何有资格当族长?

赵广昌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正要找补,可梨花没给机会,只见梨花扬起眉,不卑不亢的说,“我想过了,益州和戎州都在征兵,咱到哪儿都是个死,既然那样,不如留在山里,等外面太平了再出去。”

是啊,外面在征兵,出去的话离不开家破人散,山里或许过得苦,起码一家人整整齐齐的。

赵广安赞成女儿的话,“对,咱们有粮,便是开荒种地都不至于饿死。”

对啊,大不了开荒种地,怕什么?

竹筒装满露水的小吴氏道,“堂弟说得对,咱们有锄头,有粪肥,有人手,开荒很快的。”

赵家当初搬到近溪村也是从开荒做起的,二堂爷说,“咱听十九娘的。”

倏地,树丛里钻出两个人影,李解边摘头上的草叶边道,“前边有山谷,山谷里有新搭的茅草屋...” 网?址?f?a?布?页?í?f?u???e?n?????????5?????o??

这话像鸡血注入人们血液里,二堂爷兴奋道,“真的?”

有茅屋就有人,有人就意味着有生路,二堂爷看向树叶交错的远处,“远不远?我去瞧瞧...”

雾气未散,但天儿渐渐亮了,远处的树不再是绊人的硬桩子,而是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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