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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十九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几家人犹未回神,夏父夏母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死了,眼里连泪都没有。

直到一道稚嫩的哭声传来,老两口才哭喊着爬过来,“大郎...”

白发人送黑发人最为悲痛,想不到最先面临的死亡是这般局面,族里没人唏嘘是假的。

“想不到李解如此厉害...”

手起刀落,比杀猪匠都利落,以前真是小瞧他了。

“小点声,小心他听到。”

类似的声音不少,梨花站出去时,后边好几个脑袋凑一起窃窃私语,梨花咳了一声,望着窃窃私语的几人道,“李解不动手,死的就是铁牛叔了。”

赵铁牛要反对,他都已经快要挡住夏大郎的扁担了,怎么可能死?

话到嘴边又怕误了梨花的正经事,昧着良心道,“对,三娘不过思考怎么进城之事,夏家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打过来,幸好我在车旁,我要不在,他不得进去把三娘杀了啊。”

好像还真是夏大郎先动的手。

几个媳妇没了话说,讪讪别过脸去,梨花对族里除了那几个爱搬弄是非的妇人上心,对其他人都不太在意。

但这事关乎着以后族里的氛围,她必须多说两句,“婶子要是觉得李解做错了,日后碰到这事儿,还劳烦你们站在前边来。”

夏大郎是男子,真动手,她们不死也得脱层皮。

几人装死,梨花不打算放过,“二堂爷家的小三婶,你说呢?”

族里排行她记不清,只能点二堂爷家的。

妇人抬头,眼里闪过惊慌,“我们没说啥啊?”

“那刚刚是我耳背?”梨花问她们前边的人,前边的人害怕摊上事,点头,“她说了。”

妇人心知躲不过,抽自己嘴巴子,“我的错,以后不敢了。”

梨花又看向其他人,无不低下头,半晌,她将目光落在双眼大睁的夏大郎身上,声音比李解手里的匕首还让要尖锐,“世道如

此,你们不敢动手,我让李解来,你们不感激他就算了,还评头论足?谁给你们资格这么做的?”

所有人都不说话。

关于奎星县的事,梨花谁也没说,这时不准备瞒了,全倒了出来。

众人一听,既觉得不可思议,又痛恨那些难民欺人太甚,她们已经饶了他们的命,不心存感激就算了,还想报复?

赵铁牛还记得那晚李解衣服上溅了血,问他什么也不说,竟是忙这种事去了?

他道,“三娘,我这辈子最羡慕的就是杀猪匠,往后有这种事叫我去。”

刘二也道,“我也去。”

赵广安不好泼冷水,慢慢举起自己的左手,“三娘,阿耶也能去的。”

梨花看着身后的族人,“对别人手软就是对自己人残忍,从近溪村到这儿,我们有主动抢劫过他人粮食财物吗?主动杀过人吗?”

众人齐齐摇头。

“既然没有,只是拿起刀反抗很难?”

所有人陷入沉默。

梨花看向那几家,“夏大郎死有余辜,你们若想报仇尽管来,我丑话说在前头,往后谁敢动手,下场不会比这个好。”

现在不把这群人震住,等他们伙同别人对付赵家就晚了。

赵大壮想到李解提及父母死时的惨状,高声道,“十九娘说得对,谁敢欺我族人,我必加倍还之,你们若还想跟着就继续,但前路不敢保证,若不想跟着,自行离去便是。”

现在掉头,既没识路的人领着抄近道,也没能信得过的人,哪儿愿意回去。

元氏娘背过身吐起来,吐得差不多了,回头跟赵大壮道,“我们没有过所,跟着你们只有死路一条啊。”

赵大壮看向梨花,梨花叹了口气,钻进车棚里,“走吧。”

轻飘飘的两个字,元氏娘听出了其他意思,不由得大喜,“三娘,你真是个好人。”

老方氏还在发怔,抓元氏娘的衣服,“三娘啥意思?”

“动作快点。”

看她欢天喜地的,老方氏以为她疯了,三娘不是让赵家人走吗?“四郎,你说她怎么了?”

“三娘怕是有法子的,事到如此,咱们只能死跟着了。”

夏父夏母跪坐在长子尸体边,夏二郎捶地,“爹,我给大兄报仇。”

“住嘴!”夏母扇儿子巴掌,要不是他们打媳妇,赵家为何这般对他们?夏母搂住长子胳膊,慢慢顺好他的头发,然后平放在地上,“收拾好行李,跟着赵家走。”

“他们杀了大兄!”夏二郎双眼充血,夏母又一巴掌扇过去,“我的话听不懂是不是?”

没了长子固然悲痛,但全家十几口人,没了赵家都得死。

夏父趔趄的站起,拭去眼泪道,“听你娘的,麻溜点,你大兄,就当他染疫病没了,万不可去寻仇知道吗?”

一开始听说三娘收留了一对兄妹,心道赵家众人太骄纵三娘,自己吃不饱还收留外人,现在来看,三娘只怕早就料到有今日了。

小小年纪能有如此城府,儿子哪儿是她的对手。

这些道理作为农户时,夏父从来没想过,以往听说这位三娘子,只道她有个好爹,现在来看,怕不是有个好爹那么简单。

别说夏父有这种感受,老吴氏也感受到了。

牛车重新行驶,她问车边的儿子,“你说刚刚那些话是你爹交代的吗?”

夫妻几十年,她不认为老伴儿是这种性子的人。

赵二壮看了眼赶车的兄长,见他目不斜视,安抚老吴氏道,“不是爹还有谁?爹能在荒年里生活下来靠的可不仅仅是勤快...”

老吴氏看了眼睁眼看月亮的老伴,思忖道,“但他也没多聪明啊。”

论聪明,老吴氏只认赵三郎,也就是梨花阿翁,那些年赵家刚在近溪村扎根,所有人都日夜不休的开荒种地,他做起了货郎,后来结识了盐泉镇的人做起了盐商,银钱源源不断的流进口袋。

老伴儿若有这个聪明才智,她家就该是全村最富裕的了。

“爹怎么不聪明了?”赵二壮反驳,“不聪明能看上梨花?”

这话倒是真的,要不是梨花,族里不定怎么乱呢。

她看着旁边车棚感慨,“别说,三娘做事还真有她阿翁年轻时的狠劲。”

老太太看孙女也恍惚看到了丈夫的身影,外人都知丈夫做货郎起家,却不知他也贩过私盐,有些日子东躲西藏的,没少担惊受怕,后来怕官府查出来才没做的。 w?a?n?g?址?发?布?y?e?ⅰ??????w???n?????????????????

说做时毫不犹豫,说不做时亦极其果断。

梨花很像他。

“往后你大伯再是要你做什么事,你甭管他。”老太太现在是越看长子越讨厌,“胳膊肘向外拐的东西,哪天把我惹急了,看我不打死他。”

“阿奶不用担心我。”梨花拉过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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