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衬得愈发单薄孱弱。

他罕见地对着熊熊的火焰怔神,不知在深想着什么,就连膛子里柴火燃尽快要掉出来都没发觉。

李澄玉见状忍不出提醒:“兰君,小心脚边的火。”

成兰君顿时如梦初醒,而后一下站起身,火红的灰烬擦着他的衣摆掉落在地上,溅起细碎星花。

“玉娘回来了,事情都办妥了吗?”

少年三两下踩灭了脚边的灰烬,快步走到李澄玉近前,曜石般的墨眸中淌着思念的涓涓流光。

仿佛她们分别不是两个时辰,而是两年、两辈子。

李澄玉点了点头,随后曲指刮了下他鼻尖无意蹭上的黑灰。

举止亲昵,口吻却有些严厉:“烧火时心不在焉,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成兰君受惊似地快速眨了眨眼,随即拉住了少女的手,语气发软地向她认错:“对不起玉娘,让你担心了。”

李澄玉见状,并未揪着此事不放,对方性格一向谨慎沉稳,想必方才一事并非有意。

于是重又将目光投向了对面散着缕缕蒸汽的米桶上,心中不免有些意外。

往常这个时候,成兰君已经快炒完最后一盘菜了。

不过李澄玉并未询问其缘由,而是语气如常道:“今晚饭可以少煮些,我不是很饿。”

闻言,成兰君呼吸无声滞了下,整个人仿佛被拉进了一处深不见底的古潭。

冰冷的潭水寸寸淹没他,带来僵硬与窒息的同时,一股专属之物被人窃取掠夺的愤怒自心底油然而生。

他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温子珩以帮忙搬教具的名义骗走了玉娘,并留她在自己的师舍吃了晚饭,或许不止......

成兰君缓缓蜷起了袖中的长指,心肉被自脉搏中逐渐析出的冰碴刺得阵阵锐痛。 W?a?n?g?阯?F?a?B?u?y?e?í?????????n????????????????????

他不明白,自己从未主动招惹过温子珩,为何对方却总是同他争抢玉娘的关注与喜爱!

少年蜷曲起的指尖缓缓收紧,修剪得圆润的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中,越刺越深。

“兰君,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李澄玉关切的问询短暂地拉回了成兰君的理智。

少年先是苍白着脸摇摇头,随即克制不住地一下抱紧了面前人,将头深深地埋进了对方的肩窝。

并在心中无声乞求:玉娘,再多爱我些吧。

不要将目光投向别人,不要接受对方的爱与好,不要理会、更不要回应......

然而成兰君比谁都清楚地知晓,自己的乞求有多么的荒谬。

他此生注定,不会是李澄玉的唯一。

离拔青会开始还剩两日时,李澄玉发现了个有趣的现象。

原本狐假虎威、借着霍京宇的势作威作福的章禾、于杪一行人,开始挨个朝被她们欺凌过的学友讨好、寻求原谅起来。

别的同学见她们这样,都如同见了鬼一般,惊讶又嫌恶,训练一结束便远远地绕着走。

“从送东西的那一天就开始了,若是对方不原谅,她们还会一直纠缠,并暗示大家今晚将选票都投给霍京宇。”

鲁町雅站在李澄玉的身边,压低了声音同对方解释。

昨日散堂时,李澄玉趁着人多的空档,宣布了即将举行匿名投票以决定霍京宇是否还能担任领操员一事,并表明对这一职位属意的人还可以自荐。

此话一出,众学友议论纷纷,将本就焦虑上火的霍京宇搅得愈加心浮气躁。

当场就下命令给章禾、于杪等自己的一众拥趸,告诉对方无论如何都要笼络住堂内大部分学友的支持。

否则的话就让她们后果自负。

章禾几人惧怕霍京宇的拳头和家世,根本得罪不起,只能唯命是从就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本来一向擅长偷奸耍滑的于杪想从投票上下手,但李澄玉的一句‘匿名投票’直接堵死了这条路。

她们又不可能去威逼恐吓对方修改这项规则,百般无奈之下,只能打落牙混血往自己肚子吞,强忍着难堪拉下脸向一个个被她们曾经欺负过的学友求过去。

收效甚微不说,从中得到的白眼与冷嘲热讽更是数不胜数。

也算是尝到了她们先前霸凌她人后所带来的一点苦头。

第53章

时间一晃便来到了投票当晚。

附近所有的学堂已人去室空,悠长的廊亭只有致远还燃着亮光,深蓝的夜幕压下来,更衬得气氛安静又凝重。

除去停学一年的文瑄,致远整班三十八人全聚于此,安静地等待匿名投票的开始。

为保证投票的绝对公开透明,李澄玉甚至还邀请了温子珩与薛山长从旁监督和证明。

“以防有人舞弊,票纸我们选择统一发放。”

李澄玉站在教席后,举起手中一张裁剪得四四方方好像小卡片样式的票纸扬起给下方的人看。

成兰君与鲁町雅则分别负责一左一右,开始依次发放。

票纸拿到手后,众学友惊奇地发现纸张正中央还用红泥印着个图腾——一只直冲青霄的云雀。

这是李澄玉闲来无事在原身的一堆物品里扒拉出来的印章,看清上面刻的图案后,她一眼爱上的同时顺便拿来做了票纸的防伪标志。

堂下并排坐着的章禾同于杪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完蛋’二字。

这下她们俩原先想要投票作假、浑水摸鱼的计划算是彻底泡汤了。

李澄玉站在堂上,神色平和语气不疾不徐地同众人演示:“拿到票纸后,大家不需要写‘是’或‘否’,只需要用这根针在印章的左或右边戳个洞。”

“左‘是’,右‘否’。”

众学友听完后,面色当即豁然开朗。

这样一来,她们有些想对霍京宇继续担任领操员投反对意见的人就不用担心会被对方私下里记恨报复了。

毕竟针孔不比字迹,是无论如何都辨别不出其主人是谁的。

霍京宇每听李澄玉说一句话,脸色就变差一分。

到最后,她面如黄纸,整个人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甚至到了手脚冰凉、焦躁到如坐针毡的地步。

此时此刻,霍京宇终于意识到李澄玉并没有同自己开玩笑,心中烦躁的同时隐隐泛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懊悔。

与此同时,愈发搞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她。

“现在,请各位学友随我出去走廊排队,并按顺序依次进入学堂,每人大约有半盏茶的时间可以进行投票,超时、纸面没有针孔等都视作自愿放弃。”

李澄玉说完便先一步跨出了堂门,薛山长与温子珩则站在学堂最后,沉默且安静地注视地这一切,履行监督的职责。

待到所有学子都离开后,一直沉默的薛山长忽然出声,向来严肃威严的面容上流露出对李澄玉的淡淡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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