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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前回信。
在意识到真正的奸细另有其人后,李澄玉便唤来了墨影,要他密切关注最近山上信鸽的往来。
毕竟强毅所在的天昌书苑远在百里地外的云唱山。
两地相隔这么远,能快速进行信息交换的,就只有信鸽。
说来也巧,翌日傍晚墨影养的一只夜枭便捕获了只腿上绑着信筒的鸽子。
其中的信自然就落到了李澄玉的手中。
来到书院后,李澄玉也跟着上过几节狄语课,但发现狄语与她先前学过的英语没有一丝相似之处后,李澄玉新鲜劲儿一过就对它失了兴趣。
最后是喊的成兰君帮忙翻译。
成兰君自小被当作下任成家家主来培养,而成氏祖上又是因外贸起的家,是以除了汉语外,他还精通另外三门语言,狄语便是其中之一。
听完李澄玉的话,文瑄面色虽有些发白,不过神情依旧保持着镇定。
她由于口吃,反驳得有些艰难:“凭什、什么怀疑我就,这里那么多会、会狄语的人。”
李澄玉闻言笑了,不答反问:“对啊,这里会狄语的人那么多,凭什么就怀疑你呢?”
“还记得前几日你向我道谢时说的话吗?”
文瑄闻言皱了下眉,没觉出自己那日话中有什么漏洞。
李澄玉瞧出了她的疑惑,于是好心提醒:“你说的是‘谢谢解围,你替我’。”
文瑄依旧眼神茫然,却紧抿着唇警惕地没接她的话。
周围有几个人也没听出李澄玉说的这句话有什么不对,都在你看我我看你,想找个明白人。
章禾甚至挠了挠头,对着身旁的于杪小声嘀咕说:“这话有啥我不知道的意思吗?”
对方斜了她一眼,没答话,专注看热闹。
最后是温子珩率先反应了过来。
他沉声道:“是语序。”
“狄国和我们的语言习惯不同。”
“正常情况下,我们会说‘谢谢你替我解围’。”
“而不是‘谢谢解围,你替我’。”
众人一听,方恍然大悟。
虽然有时候人的习惯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更改,然而自小便习得的东西却会像最早扎根在泥土里的植物根系,深且牢固很难拔除。
即便狠心除掉了,也会在记忆的土壤残留下细碎的根须。
而这些根须又会在不经意的某个瞬间,再次探出头来。
李澄玉正是注意到了这点异常,才最终锁定上了文瑄。
“于是我便向弈社的黄善教打听了一下你的情况,得知你姨丈是狄国人,你自小是姨丈带大的,十岁后才回的盛国,对吧。”
文瑄在书院里没什么朋友,一向独来独往,最大的爱好便是同人对弈。
弈社的黄善教很欣赏她,经常邀请文瑄去自己师舍吃饭下棋,一下便是一整日,比所有人都更了解她的情况。
文瑄呼吸急促了起来,袖子下的双手紧了又松,脑中嗡嗡作响。
在此之前,文瑄有想过李澄玉忽然亮出所谓的‘杀手锏’,其实是怀疑班中出了内鬼,想引诱对方上钩。
可她没料到自己竟然这么早便暴露了身份。
那么她先前所精心策划的推斋长鲁町雅替死,落进李澄玉眼中定然也成了滑稽的笑话......
文瑄眼皮控制不住地痉挛起来,脸上仿佛正被烈火灼烧般,越来越滚烫。
李澄玉说得没错,文瑄口吃的习惯便是由于当初从狄语到盛国语的过渡太生硬而落下的毛病。
文瑄打从记事起便在狄国的姨母家生活,姨丈虽然是狄人,却对她视如己出、关怀备至。
她与表姐拓跋珏的关系也胜似亲姊妹,所以对方在联系上她,希望她能为强毅传递情报时,她犹豫一段时间后也就答应了。
直到十二岁那年,母亲结束游历,将文瑄接回了盛国。
文家人很多,可除了母亲,没一人会说狄语。
生活习惯也跟狄国人截然不同,文瑄很难适应,总想回有大片草原和明蓝湖泊,可以自由自在玩耍的姨母家去。
可母亲并不允许,甚至还找了位十分严苛的老师教她学盛国语言和文字。
一旦完不成课业,手心还会挨板子。
文瑄边哭边学,心中的痛苦使
得她有多怀念以前在姨母家的幸福生活,就对如今自身的处境有多排斥,最后花了一年多时间,才勉强掌握。
由于当时哭得抽噎也得练习,文瑄从此落下了一说盛国话便口吃的毛病,怎么都改不掉。
进了励璋后,更是因此遭到不少人的嘲笑与霸凌。
于是文瑄尽可能地减少与周围人的交流、独来独往,整个人也日复一日地沉默寡言下去、自卑消沉。
而她之所以喜欢下棋也是因为向往自由、渴望能由自己全然掌控的人生。
更重要的是,下棋时可以不用说话。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少顷,李澄玉出声问。
文瑄缓缓松开紧攥的五指,坦然地看向她,一字一句道:“怎么处置,对我,你们、的打算。”
“姥子要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狗日的狄国细作,就该剁吧剁吧去喂狗!”
霍京宇立刻夺过话头,语气激愤、眼中怒火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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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她的汤善教只得再加力气,觉得自己在制服一头发疯的牛,头上都因此冒了汗。
“我想知道你这么做的理由。”
李澄玉看着她,语气笃定:“不单单是因为你表姐拓跋珏吧。”
“说出来。”
文瑄闻言眼皮抖了几下,望向眼前人的目光逐渐变得难以置信,以为是自己出现了错觉。
她竟然在李澄玉的脸上诡异地发现了一丝鼓励。
像是小时候,表姐发现她摁着一个伤口许久,对她说别自己捂着了,去找大人帮忙。
松开手,血会流下来,但药会敷上去。
文瑄的双睑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是她。”
她倏地一指对面的霍京宇,以及她身后站着看戏的于、章二人。
“她们!”
文瑄语气突然激动起来,再不顾忌什么,甚至盛狄两语混在了一起都没发现。
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这么久以来心中积攒的愤怒、怨恨,被霸凌时的委屈、绝望统统发泄了出来。
一时间说出的话竟流利非常。
“我恨她、恨她们,她们嘲笑我口吃,不停地模仿我说话、说我喝过**尿成了结巴鬼,对我一辱再辱!”
“她们抢走我家人给我的玉坠,几个人传来传去,当着我面摔碎后,还一脸的无所谓。”
“对着我拳打脚踢,戏耍、玩弄,威胁我不许告诉任何人......”
文瑄当着温、汤两位善教的面,将霍京宇一伙人对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