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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句。

房门刚一打开,李澄玉惊讶地挑眉,不知是谁大半夜地给她送来了一竹篮樱桃。

这篮樱桃不仅个头大不说,还颗颗鲜红欲滴,尝起来滋味酸甜可口。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来送枕头——李澄玉正愁大半夜找不到合适东西给温善教作迟到的赔礼。

少女又往口中扔了一串,拎着竹篮便熟稔地跨过了篱笆墙。

出人意料的是,隔壁门缝处正向外渗着暖黄的烛光,虽然只细细一线,却明晃晃地向李澄玉表露一件事——子珩亦未寝。

想到这儿,李澄玉试着推了推门,很轻易地,门扇便徐徐向她打开。

李澄玉刚探头进去,便与正对面桌案后坐着的青年不期然对视上了。

对方身上穿得还是白日见面时的那身衣衫,而往常温子珩一天至少要换两身衣服,不管脏与否。

虽隔了段距离,李澄玉仍瞧见了青年面上那倦怠的神情以及眼睛下淡淡的青黑,随即心虚一笑。

明知故问道:“好巧,善教还没睡呀。”

说着,李澄玉将门合拢,手里樱桃背在身后,走路没个正形。

见到她来,温子珩沉凝许久的柳眼中终于泛起些许涟漪。

他声音极轻,面上表情淡淡道:“不巧,我这就睡。”

说罢,温子珩将手中炭笔搁置在盒中,撑着桌子便想要起身。

熟料由于跪坐太久,双腿已麻得失了知觉,青年脚步一个踉跄便要栽倒在地。

李澄玉当即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双眸亮晶晶忍俊不禁道:“我扶您?”

温子珩见状,有些气恼地暗中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同时拂开了少女的手:“不用......”

李澄玉‘哦’了一声,松开了。

青年随即身子一歪,摇了两摇才勉强站稳。

温子珩:“......”

迎上他含嗔带怨的眼神,李澄玉做势疑惑地歪了下头:“怎的了?”

温子珩只得再次转过头,胸脯上下起伏着打落了牙和血吞。

他恨对方是块木头!

说不扶便真不扶。

瞧不出他对她的担心,即便迟到了许久,也不肯同自己解释原因。

可这些温子珩都不能说,李澄玉同他在一起,本就是悖德是不伦,承受着压力与委屈。

更遑论自己还比她大这么多岁......

这厢,青年刚朝湢室行了两步,身后李澄玉便紧跟了上来。

他微微凝眉,心尖不受控制地颤跳起来,连带着声音都有些紧:“你做什么?”

闻言,李澄玉一下将身后藏了许久的那篮樱桃举到他面前,笑吟吟答:“当然是帮善教洗樱桃吃啊。”

迎着她灼亮、如有实质的视线,温子珩不知怎的,慢慢烧红了脸。

哗啦一声响,樱桃纷纷跳入池中,如一尾尾活泼红鲤般溅起银白水花无数。

李澄玉脱掉碍事的外衣,将

窄袖挽到手肘处,就这么探入了清水中。

水波粼粼,在盆底映照出片片亮光,水中风景一览无余。

李澄玉摸索了好一段时间,才抓到两颗小巧玲珑的樱桃在手心。

她先是捏了捏,确认樱桃的新鲜程度,发现两颗皆坚硬如砾石后,才满意一笑。

众所周知,樱桃越硬越脆、越新鲜好吃。

又玩闹似地捏了几下后,见樱桃有些受不住如此把玩,李澄玉便卸了力道,改用指尖一点点搔刮樱桃表面本不存在的灰尘来。

有些‘灰尘’看着不显,其实暗藏在樱蒂间,需要拨开柄,巨细靡遗地清理一遍才可以入口。

只有孩子吃得干净,家长才能舒心。

樱桃不比其他水果,表皮脆弱不耐挑选。

这不,有几颗,李澄玉只稍微揉捏了几下,便被擦破了皮,朝外露着沁红的樱桃肉。

不过如此一来,果香倒是更加浓郁了几分。

李澄玉没忍住扔了几颗进嘴里,边洗边吃。

牙尖刺破樱桃的表皮,舌尖卷缠着桃核,轻拢慢捻抹复挑,极尽可能地榨取着表面的果肉,将沁出的酸甜汁水吮吸得干干净净。

最后,那一篮樱桃洗净后根本来不及捞出,便尽数被李澄玉吞进了腹。

面前的青年已然全身脱力了。

“别、别......”

他伸出手臂,虽是推拒却更像是在欲拒还迎。

李澄玉却攥住了他的手腕步步紧逼,面上笑得散漫,可动作却是不容置疑:“我喜欢这里。”

温子珩闻言,只得忍耐地咬住下唇,又逃避似地闭上双眼,。

一时间,眼睫犹如狂风下无助破碎的蝶翼,翕动不止。

下一瞬,矮榻上的少年霍地睁开了双眼。

待到李澄玉的脚步彻底消失,成兰君才缓缓坐起身。

小腹的疼痛丝毫没有减轻,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似是有千钧重的山压在其上,又好像伸进去了一只铁手,要将他的肚子给掏穿。

然而成兰君却并未理睬,甚至从中尝到了一丝异样的解脱。

他没有点灯,而是借着映进来的月光起身,如游魂般在李澄玉的寝舍里踱了起来。

成兰君走到哪,便为李澄玉收拾到哪儿。

少女活得随性,几乎不注重日常物品的摆放,只讲究拿取是否方便。

久而久之,房中各处就显得颇为凌乱。

成兰君先是将她桌案上的东西撤下,抹布沾水,仔仔细细地擦拭了一遍,随后又分门别类将她带来的话本子按照上下册归类摆好,未吃完的零嘴放到特定的盒子里。

昨晚这一切后,成兰君又重新去湢室打了桶水,开始跪着一点点擦洗地板来。

他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就连地板之间的缝隙都要抹得干干净净。

不大一会儿,少年苍白的面上便滑下了颗颗剔透的水珠。

在月光下泛着刺眼的冷光,啪嗒砸碎在地板上,又被主人用力抹去。

就这么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他不能停。

成兰君只要一停,隔壁的动静便如狂乱的毒蜂般嗡嗡往他耳道里钻,搅得他头痛欲裂。

昔日有多庆幸,当下的少年便有多痛恨自己耳力的敏锐,甚至期盼着自己聋了才好。

片刻后,成兰君自地上直起身,太快的动作导致他头脑一蒙,双腿骤然失力跪摔在了地上。

咚的一声闷响,脆弱的膝盖撞击地板,连同着锐痛阵阵的腹部,给予了少年致命一击。

待到极端的疼痛缓缓褪去,意识逐渐回拢时,成兰君蜷缩着仰躺在湿漉漉的地板上,听到了自己低低的呜咽。

饱含着无边忮恨、苦涩与心碎......

不过几瞬后,少年便缓缓收了声——玉娘还在隔壁,他不能惊扰。

成兰君自是有许多种手段将人从对方身上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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