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9


了草丛里, 你来我往,真的打了起来。

周围草屑翻飞,全是冬天断了的草纤, 徐慎青一屈膝, 给了卫靳一肘子时, 猛地意识到这个冬天到来了。

那什么时候有一场雪?

他这么一走神,卫靳给了他一拳。

真不客气。

“我还怕你疼,我自作多情了,”徐慎青嘶地一声,猛猛地捏住了卫靳的脸颊, 本来想照着这张帅脸来一拳的,结果没舍得,只好捏着卫靳的脸,左捏右揉,“你完了,卫靳,我今天不会好了。”

卫靳的回应是一翻身把他腿卡住了。

打到最后,草丛都变得慌乱摇曳,不知道的以为半夜有野兽来燕大拆家了。

凌晨的冷风和草屑全都裹在徐慎青身上,两个人打架结束,卫靳的衣服沾了泥,仰倒在草丛里,望着天,徐慎青在旁边揉腿。

卫靳猛地坐起来。

徐慎青:“你还打?”

卫靳坐回去,望着天空:“疼的。”

真的很冷幽默了。

徐慎青哦了一声:“知道你徐哥厉害了吧。”

“你先把嘴角遮遮再说。”

徐慎青摸了下,刚摸就嘶地一声,很快听到卫靳笑了下。

徐慎青说:“你现在也是好起来了,当时我被撞个下巴,你都心疼得要自己给我上药,现在熟了你就这样?”

他往卫靳那边蹭过去,半条腿碰了碰卫靳,和他一起躺进了草丛里,肘支着后脑勺看向漆黑的天空,星星零散几个。

卫靳说:“对,我就这样。”

徐慎青:“喂!”

卫靳侧着脸看他,蹭得脖子上都是草屑,眼睛里还燃烧着那股火焰,灼烫的视线快把徐慎青烧穿。

徐大爷才不怕,一只手抽出来插进兜里,另一只手掏出来个打火机,在草地间打着,能隐约看到周围。

“我现在已经被你伤透了心,卫靳,只能靠打火机取暖了。”

卫靳嘴角勾了下,头往那边侧过去。

躁动不安的火焰被凌晨的冷一浇,打架过后的热汗过去,就是一阵凉意,起码让卫靳逐渐清醒了。

他摸了摸徐慎青咬在他手臂上的牙印,很深,大概有他咬徐慎青那么深,但他照着的是最显眼最不伤人的地方咬的。

第二天就会有人知道,徐慎青被人咬了个牙印。咬在脖子上这么暧昧的位置。

他舔了下嘴唇,把手臂放在嘴边,照着那个牙印临摹了下。

一颗一颗,浅浅的月牙痕,他对准了,伸出犬齿咬了下去。

如果牙印重合,那他们算不算接过吻?

在手臂上,在肌肤上,在一寸之地,他们曾接过一个暗无天地也无人知晓的吻。

外面有属于城市的光线穿进来,凌晨冷得像个塞进冰箱里的粽子,燕大校园寂静得只有草的刷刷声。

天空没什么好看的,背后就是坚实而冰凉的草地,徐慎青窝在毛衣里,冷得呼出白汽,过了一会,他坐起来,状若漫不经心地问:“现在可以说说了吧。”

卫靳也坐起来,内心已经冷静下来:“不是只对你一个这样,如果你伤到了心,我应该和你说对不起。”

——先来个亦真亦假的烟雾弹,避免被对方发现端倪。

徐慎青一愣,看向卫靳那双认真的眼睛,手里的打火机一弹一弹的,也熄灭了:“你这么正经干嘛,我是来听你讲心事的,不是听你来道歉的,开心点,昂?”

他伸出手,把卫靳的嘴角往上提了提,那张很薄的唇露出个笑的腼腆弧度。

徐慎青满意地收回手:“这才对嘛。”

“你说吧,徐哥听着。”

卫靳面上维持着这样的笑,心里却叹了口气:

“我失恋了。”

十八九岁正当年纪喜欢的人,偏偏是个心里有人的朽木脑袋。

徐慎青猛地往旁边坐了坐。

卫靳挑了下眉,手不自觉覆盖上刚刚咬过的牙印,温热一下驱散了寒气:“怎么了?”

徐慎青说:“你是卫靳吗?”

他摸着黑看不清对面的人是谁,只好打火机一点,照亮了对方的眉眼,冬风吹得火苗一抖一抖。

是卫靳。

徐慎青松了口气。

确认是卫靳之后,他的脑袋里开始冒出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什么失恋?卫靳什么时候恋的?他怎么不知道?是上次那个姑娘吗?还是网恋没见过面?

这些念头压在他的心上,成了一座全是问号的石头山,最后千言万语归于一句:“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他天天和卫靳搁一块,也没见他和哪个姑娘出去过。

一想到卫靳和女生约会的场景,徐慎青摇摇头,不能想象。

啧。

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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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有点失落?

因为卫靳没告诉他吧,他们都这么铁的兄弟了。

卫靳借着他手里的火,凑上去点了根烟:“前段时间吧。”

他慢悠悠地道:“人还不错,但因为一些原因没在一块。”

他抢走了徐慎青手里的打火机,在手里弹了弹。

徐慎青停顿了好一会,感觉卫靳人很惆怅,遂换了个话题:“这样啊,那姑娘漂亮吗?”

卫靳扫他一眼,唔了一声:“漂亮,不是漂亮,不能用漂亮这个词……算了,你说漂亮就漂亮。”

他有点慌乱地掐灭了烟。

徐慎青的脸又淹没在黑暗里。

徐慎青接着问,也许有点:“那失恋怎么说?”

卫靳掸了掸烟灰,心不在焉地说:“觉得十八九岁的喜欢太轻了吧。”

像烟灰一样一吹就能散。

他会喜欢徐慎青多久呢?

无法打包票吧。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再轰轰烈烈的爱情,还不是要走向烈火燃烧过后的灰烬?

卫靳曾经有一对很相爱的父母,后来闹得惨淡收场,总是对他有影响的。

朋友总比爱人来得真挚得多吧。

他漫不经心地想。

起码他是真见过,当年他爸那帮子一起打版图创业的兄弟还在,他妈却愤怒地抽手离去,江湖不见。

也再也见不到了。

卫靳把灭了的烟凑到嘴角,眯了下眼。

徐慎青说不上什么感受,只莫名有点觉得心里空了一截。

兄弟连这种大事都不告诉他,还是不是兄弟了?

徐慎青空的那截心很快被火气塞了进去。

他一下站起来,猛地把卫靳也拉了起来。

“好了,我现在告诉你,”他认真地看向卫靳,安慰道,“我这么晚没睡是因为辗转难眠,问江映要不要帮忙他说不要,我现在也很伤心啊,咱俩也算难兄难弟了,走,一块去喝酒。”

他揽过卫靳的肩,心里想高唱一曲友谊天长地久。

天黑漆漆的,连鸟叫都没有,只有凌晨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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