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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可能是钱,又或是什么纸条。
杨意迟不得不面对要离开西陵村的事实,他已经把衣服收拾了一部分,也卖掉了桌子上的学习资料,连同那张18+的碟片。
杨意迟日渐消瘦,脸上的轮廓愈加明显,拿到新拍的一寸照片时,柳应悬觉得照片中的人虽然英俊,但始终垂头丧气。
他才十九岁,甚至没有开启人生中的黄金时代。
两人之间,就这样了吗?
爱火是不是这世界上最危险的东西,一旦引燃,就再也不能被扑灭。
在杨意迟不知道的时候,柳应悬也看了他很多次,想了他很多次。不再是把他当一个小孩儿,也不是他的弟弟,他想到的是那晚和他接吻的年轻男人。
柳应悬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的心不会再平静了,因为杨意迟,或许也是因为自己同样想得到什么。他如果接受杨意迟,那可能会将是他做过最自私的事情。
但,如果还有办法呢?
柳应悬伸出手指,把脖子上的鱼型吊坠从衣服里挑出来。
一个更加邪恶的想法牢牢地攫住他——杨意迟的喜欢能持续多久?他们就算真的在一起,或许过不久,他去首都上大学,会自然而然地忘了自己。
如果什么都不做,柳应悬反而是真的没法再爱别人了。
他不可能再得到爱了。
“小迟,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第二天,柳应悬对着近日失魂落魄的杨意迟说。
杨意迟先是没听见,柳应悬又重复一遍,他才迷茫地问:“什么地方,哥?”
柳应悬竟然也非常紧张,摸了摸鼻子,不太自然地说:“你不是一直都很想出去玩儿吗?之前的同学不来找你,凤仪他们也不来了,算起来这个夏天你没去几个地方。”
杨意迟消化了一会儿,眼睛里慢慢透出别样的光彩来,他难以置信地道:“可是……可是哥,你是要带我出去吗?”
“……是。”柳应悬别过脸。
杨意迟问:“只有我们两个?”
“是。”柳应悬说。
杨意迟的呼吸一下子乱了节奏,他唰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低声又问:“不是……哥,这是什么意思啊?”
柳应悬被他问得心乱如麻,干咳道:“你就说你去不去吧。”
“我去。”杨意迟拦在他的面前,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我一定去。”
两人说走就走,柳应悬让他简单收拾换洗衣服,杨意迟更加如遭雷击,愣神道:“……还过夜?”
“看情况。”柳应悬含糊地说。
杨意迟晕头转向,在想今天是不是没睡醒。这什么意思?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但……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突然?两人明明已经闹翻了。
他不敢再往下想,只是飞快地听从指挥。柳应悬还拿了一些不常见的东西,有鱼竿、罐头、野外露营用的一些灯和小刀等等。
两人把东西都绑在摩托上,锁好门,杨意迟亦步亦趋地跟在柳应悬身边,柳应悬侧头看了看他,忽然对他露出一个笑来。
那个笑,把杨意迟勾得找不着北了。
第37章 木屋
金松距离西陵不远,两个村子之间隔着一片野山,但这里的山要低矮一些,也不像西陵村的鬼崖山有那么多的禁忌。
“吃烧饼吗?”柳应悬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杨意迟坐在后边,今天的双手都很规矩,只是轻轻地搭在他的肩膀上:“吃吧。”
柳应悬说:“你同学就是金松村的,说他们这里的烧饼很有名,你还记得吗?”
杨意迟说:“不记得了。”
柳应悬淡淡地笑了声,两人的视线在后视镜里快速地交汇一瞬,微微脸红的杨意迟率先移开眼睛,假装去看山路旁的景色。
没有什么不同。金松和西陵隔得不远,葱翠的山野在夏季时分总是生机勃勃,他和柳应悬也并不是这条路上唯一的过路人。不过,杨意迟倒是真没来过这里。
很快,柳应悬找了个地方停车,对杨意迟道:“我去买,你等一下。”
柳应悬没摘头盔,杨意迟意识到这一站好像只是路过。
“尝尝?”柳应悬走回来,递给杨意迟一块。
两人迎着风,沉默地吃完烧饼,杨意迟含糊地道:“也没有很特别。”
“嗯,还行吧。”柳应悬眼里露出一种怀念的色彩,“小时候,我爸我妈喜欢买一些带回去给我,那时候没什么好吃的东西,所以就很期待。但是……果然现在长大了,魔力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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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意迟:“……”
杨意迟伸出手,又要了一块,重新品尝之后,十分认真地道:“好吃的,哥,跟别的地方的确不一样,香脆可口!”
柳应悬愣了几秒,忍不住笑起来,他说:“你没必要……就算你说不好吃也没关系,我又不能决定你的口味。”
“可是,你很少提到这些事情。”杨意迟说。
“哪些?”柳应悬懒洋洋地问。
“爸妈的事情,以前的事情。”杨意迟说。
“哦……”柳应悬点点头,“确实挺少说,没什么可聊的。”
两人再次出发,风从前方吹来,杨意迟的声音几乎消散其中,但还是被柳应悬捕捉到了。
他说:“你的任何事情我都想知道,再小的事情也想知道。”
柳应悬把摩托寄存在山脚下的一处人家,是个上了年纪的奶奶。奶奶眼睛不太好,看着柳应悬朝她走过去,她喊道:“言月啊?不对……言月没这么高。”
柳应悬笑了笑,蹲在奶奶面前道:“言月的儿子,不是言月。”
“就是说。”奶奶粗糙的手心摸了摸柳应悬的脸颊,“言月没有这么高,你像你妈……尤其是眼睛。”
两人分了分东西,一人背一个包,柳应悬手里拿着鱼竿,对杨意迟招手:“来吧。”
杨意迟默默记下柳应悬和那老人之间的交谈,假装不经意地问道:“哥,言月是你妈妈?你和这个奶奶认识吗?”
“言月是我妈,她姓姜。”柳应悬带他朝山里走去,“这奶奶以前做过我妈的小学老师……不过她年纪大,人有点糊涂,她有时候会忘记我妈已经去世了。”
山路并不崎岖,有条野道像是被人经常踩过,走起来很顺畅。两人一前一后,山中时不时地响起鸟鸣,偶尔也有很小的动物从他们的身边迅速掠过。
到底是要去哪儿?杨意迟完全摸不着头脑,但他却不担心这件事情。因为,他和柳应悬在一起,去哪儿都可以,去做什么都好,他们两人还能像以前这样说话,杨意迟已经非常感激。
一路上,他微微仰起脸,阳光穿透树影落在柳应悬的身上——今天他穿得很简单,只有一件白T恤和牛仔裤,脚下是一双磨损很多的灰色运动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