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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蒙着耳朵一脸无奈的李永安齐齐抬头看来。

李永安欣喜道:“美人夫——”

夫妻俩:“谢……小严?”

见来的是严弋,三人面上是如出一辙的错愕,李永安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失落,“啊”了声,伸着脑袋往门里看。

李泳也朝里看了眼,但严弋的身型摆在这,将院子里挡得严严实实,他啥都没看到,于是问:“小严,你咋个在谢夫子家?”

严弋没吭声,眉头拧得更紧,他五官本就极冷,不自禁散发出的几丝煞气更显凶残,简直能止小儿夜啼。

他还散着发,外袍也是随意披在肩头,周身气质却丝毫未损,鹰隼般的目光裹挟着泠冽威压,连李泳手上提着的,一路挣扎扑腾扯着嗓子啼叫的两只大公鸡尾羽骤然炸起,僵直着脖颈瘫成两团毛乎乎的肉。

“咕咚”一声,李泳咽了口唾沫,而他身旁被自家男人埋怨了一晚上,方才终是忍不住爆发的李婶也讪讪收了声,浑身汗毛直立。

妈呀,这小严的眼神咋这么可怕,她也没惹到他吧。

“严哥哥,美人夫子呢?”童声打破沉默,李永安仗着自己人小,想从严弋腿边挤进谢家,却被抵住脑门寸步难行。

李泳一把揪住跟个倔驴似的儿子后领,拉得他差点没站稳摔个屁墩。

李永安嘴巴撅得老高,下定决心从今日开始要多吃半碗饭,等他长得比严弋还高,力气还大,他就可以取代他保护美人夫子了!

严弋收回手,抻了抻腿上不存在的灰,“李叔,李婶。”

打过招呼,他也不问来意,直截了当道:“今日休沐,谢夫子不谈公事,二位请回吧。”

但李家夫妻俩本就是来上门请罪的,连谢瑾宁的面都没见到,哪能说走就走啊。

“不是公事不是公事,那个……小严啊。”李泳朝旁边递了个眼神,“昨夜是我这婆娘不懂事,惹恼了谢夫子,这不,我一大早就带她赔罪来了。”

见李婶还垂着个脑袋不知在想些啥,李泳用手肘怼她一下,“还愣着干嘛。”

李婶立刻回神,赔笑道:“是,是俺脑子不行,笨得很,干了些混蛋事,谢夫子可千万别因为俺生气啊,不值当。”

李婶是个大大咧咧的妇人,年轻时是出了名的泼辣,有了李永安后才收敛了些脾气,一心一意为儿子着想。

她也是天天在家里听李永安夸谢夫子,听得太多,恰好她娘家也有个没结亲的丫头,就犯了浑,想着儿子都这么喜欢他了,不如亲上加亲,这才有了昨夜的那顿饭。

李婶提起手中的篮子,掀开放在前头的布,“这是家里母鸡新下的蛋,这是块腰柳肉,嫩得很,还有这两只大公鸡,拿回去给谢夫子多做些好吃的,你看他瘦得,那一把腰怕是还没我大腿粗……”

起初她面上还闪过一丝肉痛,但絮叨絮叨着,是真的开始关心起了谢瑾宁的身子。

“就是就是。”李泳也有意放低了嗓门,“谢夫子还在睡吧?”

见严弋点头,他叹了口气:“也怪我们来得太早了,唉,你说说,谢夫子小小年纪就操持起竹堂,教这么多个娃娃,我都觉得累得慌,都忘了他自己也是个娃娃呢。”

严弋面色稍柔。

他耳力好,李婶昨夜在谢家门前说的那些他也听了个七七八八,他自然是恼的,但也并不意外。

毕竟他的阿宁那般纯然善良,天底下就不会有不喜欢他的人。

“就是说等我长到美人夫子的岁数,他也才二十有五。”李永安忍不住插嘴,“那我,哎哟——”

李婶拧着他的耳朵:“你个臭小子,说多少次了,要叫谢夫子!”

李永安捂着嘴巴小声:“痛痛痛,娘你快松手,别等会儿把谢夫子吵醒了。”

“哦对对对,俺又忘了,当家的,你也小点声。”

“行嘞。”李泳道,“也是我们来得太早,就先不打扰谢夫子了,这样,小严你把这些先拿进去,我们下午再来当面跟谢夫子陪个不是。”

见此,严弋心头的几丝烦躁终是烟消云散,他未接两人手里的东西,只道:“好,我会转达谢夫子的。”

他微微颔首,

“诶,东西!”

李婶还想拍门,被李泳止住,“行了行了,咱先回去吧。”

“赔罪礼还没送进去,谢夫子咋知道俺是诚心来认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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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小严是个有打算的,他没收肯定也有道理,这点东西又不重,大不了下午来再带上就行。”

李婶一愣:“关他啥事儿,他能有啥打算?”

“他……”李泳恨铁不成钢:“哎呀,我咋就娶了你这一个笨婆娘哦。”

“好啊李泳,给你老李家当牛当马这么多年,还生了个儿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咋滴,现在就嫌弃上俺了?”

“痛痛痛,撒手,鸡要跑了!”

李永安慢吞吞地跟在吵吵闹闹的爹娘身后走,用脚踢着地上的石子,转身看了眼紧闭的木门。

想起严弋那条他用尽全力也撼动不了的手臂,脑子里忽地冒出“蜉蝣撼树”这四个字,他摸摸脑门,又攥起拳头,捏了捏自己的小细胳膊,决定从明日起,他每日要再早起半个时辰。

他也要锻炼身体,早点长大!

……

听到动静,半睡半醒的谢瑾宁撑起身子朝门口的方向望,他揉着眼:“是谁啊?”

严弋快步上前,将他凌乱的衣领拉上,遮住红痕斑斑的肩头,“吵到你了?”

“没……”谢瑾宁睡意浓浓,脑袋一点一点地摇着,瞧着下一秒又要睡过去了。

“那怎么不继续睡?”

“你走了,冷……”谢瑾宁眼皮都没掀开,嘟囔着拱进严弋怀里,环住了他的腰。

可半坐的姿势并不舒服,谢瑾宁眉心微蹙,直到感觉身下一凹,他重新被暖意裹住,才满意地呼噜一声,用脸颊轻轻蹭了蹭那片源源不断散发着热度的肌肤。

调整姿势时,隐藏在棉衫下的软尖不经意蹭过,谢瑾宁后脊一麻,不自禁绷紧了身子,溢出声轻吟。

“阿宁?”

浓密眼帘缓缓掀开,那双水雾氤氲的眸子泛着茫然,谢瑾宁缓了好一会儿,才眨掉眸中水汽,低头看到凸起的一对尖红。

被强行催熟,又被贪婪的食客激烈品尝了整晚,虽说上过药已经不太肿了,果皮也未破,却也未恢复到原先的青涩形态。

且,违背自然规律,自然也是有代价的。

随着果实变大,栽种其的雪地范围也稍稍扩大了些,周围的细腻白雪被融化后不减反增,还染上了桃色。放眼望去,原先一望无际,只能看到果实冒出头的雪原,如今多了两枚恰好托住果实的小粉盘。

便于成长。

也更便于食客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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