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颈痛手麻。”严弋又道,“还是继续昨夜的睡姿为好。”

他说完,缓缓上前,还未行至桌前,背对他的一条猫轻吟一声,借着调整睡姿,一点点将手臂收了回去。

谢瑾宁平躺着,手紧紧攥住衣角,尽力控制睫毛不动。但他不知的是,绘着淡青纹路的眼皮实在纤薄,眼球哪怕只是轻轻一转,也将那假装的静谧搅得昭然若揭。

见此,严弋半是松缓半是遗憾地叹了声:“好吧,那你睡,我就不打扰了。”

快走快走,好闷,他要呼吸不过来了,谢瑾宁暗暗催促,手指悄然上移,缓慢爬至胸口时,只听远离的脚步再次逼近。

严弋话锋一转:“口鼻皆被捂住,闷热不说,也会呼吸不畅,影响睡……”

熟睡的少年猛地扯住棉被往下一贯。

这下不只是口鼻,就连小半胸口也露在外。

凌乱衣襟间,锁骨凹陷处盛着汪暖暖蜜酒,几缕乌发贴在颈侧,发尾恰好垂于凝脂中析出的清透骨线处,如几条小蛇,蜿蜒爬至酒池畅饮,垂涎着那颗泡在酒液中,娇艳欲滴的蜜果。

还有一小片轻轻一吮,便会留下斑驳印记的细腻雪肤。

严弋好不容易压下的火又冒了出来。

视线被极致的颜色攫住,他舌尖抵住后槽牙,侧腮绷紧,暂停的脚步继续,他径直走到床头——

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掖好被角。

“好生睡吧,我走了。”他俯身,一贯低沉冷冽嗓音轻而柔,蕴漫珍视爱意:“夜梦清安。”

“明日见。”

待他走后,谢瑾宁摸了摸额头,鼻翼翕动,嗅到的淡淡药香中,还有一股如耀日的炽暖气息,是严弋身上的味道。

这次,他再闭眼,那些画面和异样触感已消失殆尽,最为鲜明的,是严弋留在他额上的吻。

他又将脸埋进被子里蹭了蹭,弯弯唇角。

好吧,那明天再原谅他。

……

休整几日后,谢瑾宁准备妥当,河田村的竹堂正式开启。

竹堂每日巳时开课,上午讲文字基础,午时休息,未时开始讲算数基础,申时初散学。上五日学,休沐二日。

共有二十个孩子入学,十六男四女。村中其实还有些适龄的女孩,但家中并不愿让她们入学,谢瑾宁与李东生和村老们轮番劝说,也是不愿,他只得作罢。

实在有心学之人,悄悄躲在学堂角落、窗外偷看他们上课,谢瑾宁也不会关窗驱赶,有时瞥见窗前人影,还会放大音量,放慢语速,让他们能够听清。

每日两个时辰的学习,并不算多,但在竹堂里的孩子也并非全然适合读书。有被家人逼着来的,耐着性子听了会儿,实在不感兴趣,坐不住到处闹腾,也有的一坐下就开始打瞌睡,用于写字的炭灰沾了满脸。

谢瑾宁就算讲得再生动有趣,也比不得碧天芳草,肆意徜徉对他们的吸引力强,加以管束也有心无力,他只得跟其家人商量,将人和束脩一同退了回去。

最后,二十人里剩下了十二个,五男七女——令他惊喜的是,女子不仅全部坚持下来了,甚至还新加入了三名。

竹堂位于村长家正对面,离谢家两刻钟的脚程,算不得近。

李东生原本是打算建在谢家附近的,但谢家在河田村的地理位置较为偏僻,离学子家的距离更远,为了方便他们入学,谢瑾宁坚持建在原处。

严弋之前说要根据他的体质设计一套练体法,在邓悯鸿的帮助下,这套法子便更为完善。

从呼吸方式的改变开始,到行走时足底的发力技巧,四肢、躯干的拉伸等等。

谢瑾宁练了几日,虽不至于有能让他立刻长出肌肉,毫不费力提起重物等的明显变化,但他试过,耐力有了不小提升。再去看周芳,父子俩在路上花费的时间比以往更短,小跑一段距离,也没从前那喘得像是在胸腔里塞了个风箱一般。

前往竹堂时,在脑中默背医书,既锻炼了身子,又巩固了知识,谢瑾宁自是乐于见到自己的变化。

村里的好事也不只是学堂步入正轨这一件,脱的麦粒运到镇上,交了税后确实所剩不如往年丰,却比往年换的银钱更多。

谢农和严弋买了一大堆东西回来,还牵了辆牛车,其余回村的村民也提着大包小包,面上都乐呵呵的。

一问才知道,是不知哪儿来了名大商人,姓王,说先目的地并非此处,但路上遭遇风浪,货物磕碰生了瑕,只得在此停泊,折价售卖一批。

与此同时,王大商人还说要做些善事积德,给自己的三个儿子添福,便高价收买大量粮食,甚至比粮店给出的价格还高出不少。

天大的便宜,刚好被河田村的一行人赶上了。

谢瑾宁看着手中几乎完好的铜镜,院中那凑近了仔细看才能在椅侧处看到丁点破损的摇椅,和不远处的一堆大大小小的用具,实在疑惑世上竟有如此好心的商人。

都说商人重利,谢家是大彦第一皇商,顶着“皇商”的名头,售卖的货物价格自然不会低到哪处去。而那人不能说是低价,简直是亏本。

谢农和严弋正在院中商讨新修的茅房建在何处才好,说着说着规划起了扩建院子重新修整,谢瑾宁的目光渐渐移至不远处恭桶的花纹上,越看越觉得熟悉,可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

他摇摇脑袋,干脆不想了,双手合十闭上眼心头默念:终究是他们占了便宜,那就希望那王大商人,不,王大善人能够得愿所偿吧。

竹堂开启后,谢瑾宁的日子井井有条,忙碌而充实。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生长。

第64章 忙碌

谢瑾宁一向恣意,随心而动,会因觉着被亲亲抱抱舒坦而主动迎合,也会不安于身体发生的异常变化,故而逃避。

情绪似拍岸潮浪,骤起骤落,不过很快,谢瑾宁便在发觉自己被其余之人碰触,也只会痒而躲开时恍然大悟,本就飘摇薄弱的防线愈发薄弱,寸寸崩塌。

只有面对严弋,他才会心跳加速腰身发软,似被抽了筋骨一般,萌生出想钻进他怀中亲昵依偎的柔懒冲动。

谢瑾宁彻底放下心来,不再抗拒。

不过自从竹堂开课,谢瑾宁的日程被锻炼,教书,备课,温习药理四样占得满满当当,他并非精力充沛之人,身心投入后,难免顾此失彼。

倒不至于冷落,只是他如今大多数时间都沐浴在旁人的目光中,与严弋独处的机会并不多,几乎只有清晨,午间与深夜。

严弋也曾提出要接送他,但谢瑾宁心道,五六岁的孩子都能独自上学回家,作为师长的他还被人接上了,像什么话,谢瑾宁只犹豫了半息,便断然拒绝。

前五日得立规矩,定基础,依照年龄和接受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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