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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情。”安吉尔回道，“我直接听命于军情处。上面的意思是，知道的人越少越保险。”

夏伊点头，心下了然，安吉尔是军情处安插在缇娅身边的人。

她说：“那我们回去吧。”

意思是耽搁时间太久，会引起怀疑。

安吉尔笑了下：“没关系，缇娅知道我来找你，这算业绩。”

迎着夏伊求解的目光，她解释道：“当缇娅的副官不容易，我们有业绩考核，还有末位淘汰。被淘汰下去的副官很惨，谁都不想落到那个下场，所以大家都很卖命。”

她用了“卖命”这个含蓄的字眼。

“哦。”夏伊流露出理解的眼神。

安吉尔：“你可能听到过一些传言。对缇娅来说，多一个朋友就少一个敌人，至少少一个说她坏话的人。我们副官的工作之一，是替她广结人缘，多交朋友——这也算业绩考核。”

翻译过来，就是拉拢人心。

夏伊恍然，原来缇娅屹立不倒，除了海因家族的背景，还因为她有很多“朋友”。

安吉尔的话点到为止，见时间差不多，三人回到宴会。

夏伊吃喝如常，不时抬眼，目光穿过人群，投向远处的叶沉。

精神链接中传来的情绪幽澜告诉她，叶沉很不高兴。

其实，叶沉很不赞成她接受这个任务。

且不说任务危险，手段不光明，若真的成功，事后该如何收场？

他可能要和另一个哨兵分享他的向导——他并没有大度到，对她毫无占有欲。

此外，白塔高层又是否容忍她握有力量？

这两年她之所以能平安度过，是因为她让某些人相信，她没有野心，对她们构成不了威胁。

可如果她身边多了一个黑晶城主的哨兵的话——局势就完全不同了。

当年赛琳娜倒下后，那些人是怎么对她的，她可没有忘记。

她绝不想最终沦为牵线木偶，还是亲手往自己脖子套绞绳。

所以，军情处递来的芯片，她绝不可能接受。

以执行任务为名，注入控制芯片——这种事，军情处干得出来，她从不怀疑那帮人的道德底线。

所以，她随口扯了个金属过敏的理由。等军情处调查清楚时，任务也该结束了。

她想，今晚还是该和叶沉好好交流一下。

晚上分配房间时，夏伊泰然自若地要了一个双人大床房。学生向导中，只有她有专属哨兵，其他人都是临时配对，房间也都是单间。

同学们挤眉弄眼，致以暧昧艳羡的眼神，其中夹杂着两道极其幽怨的目光。

顾曜珩躲在角落里，咬着小手帕，眼睁睁地看着夏伊和叶沉入住一间房，却没有任何干涉的立场。

招待所条件不错，堪比星级酒店，设备齐全，干净整洁。

进房间后，夏伊先去洗澡，叶沉收拾行李。

夏伊从浴室出来，裹着白色浴袍，发梢沾着水珠，贴着脖颈。两年前，她剪掉了一头飘逸的长发，后来头发又长了，就一直留着及肩的发型。

叶沉接过她手中的毛巾，仔细地帮她擦干头发上的水分，然后拿起吹风筒，细细帮她吹头发，一边吹一边用指尖绕着发梢打小卷——这样头发吹干后就会垂下柔顺自然的小卷。

吹到半干的时候，夏伊说：“我自己来吧，你先去洗澡。”

叶沉洗澡速度很快，夏伊刚吹完头发，他就出来了。浴室里本来还有一件浴袍，他想穿时，却发现浴袍被淋了水。

是夏伊干的，她不想他穿衣服。

于是他腰间只围了一条浴巾。

夏伊放下吹风筒，抬眼欣赏她的哨兵。

他英俊的容颜被湿气映照出一层细腻的光泽，几滴晶莹的水珠顺着他湿漉漉的黑发滴落，沿着侧颈滚过锁骨和胸膛，最后汇入腰线边缘。

因为常年的训练，他的身体是完美的战士体魄，兼具力量和优美，线条流畅，肌肉既不夸张也不单薄，是恰到好处的结实。

她唇角扬起，向他张开双臂，这是要抱抱的意思。

叶沉弯腰，一只手臂揽过夏伊的肩，另一手抄过她的腿弯，把她打横起，向床走去。

夏伊趁机用手指用力按了按他的胸膛，享受那健壮肌肤反弹时的美妙触感。

他把她放下的时候，她反握住他的手腕，顺势把他拉上床，然后翻身压下，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骑坐在他的腰间。

她的眸子亮的惊人，瞳孔深处倒映着哨兵的影子。

“你不高兴？”她问。

“没有。”叶沉否认，却避开了她的眼神。

“我们两人之间不存在秘密。”

深度标记后的两人，是这世上最亲密的关系，超越亲情、友情和恋情。两人共感，相互影响，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叶沉默了一下，“你不用顾及我的感受。”

“我怎么可以呢？”

夏伊俯身，柔软的发丝轻拂过他的脸颊，在他耳边柔软低语：“因为你伤心，我也会难过啊。”

第8章 集体作恶那个……止咬器，我们没用过……

昨晚，多少有些失控。

夏伊醒来时，叶沉已经穿戴整齐，还把她今天要穿的衣服挑好放在一旁，只等她醒来，便替她穿上。

一看时间——七点过了，而欧琳要求七点半在招待所大厅集合。

睡意被惊吓的瞬间全无，夏伊冲进盥洗室，一边风风火火地刷牙，一边伸手抬脚，配合叶沉帮她穿衣服。

两人踩着秒针赶到大厅，正好赶在欧琳开始点名之前。

欧琳冷着脸扫了他们一眼，便开始训话和分配任务。

夏伊一心二用，一边听着，一边与叶沉进行意识交流。

【你说，昨晚欧琳是怎么惩罚那个哨兵的？】

她实在太好奇了，怎么都想象不出一丝不苟的欧琳老师挥舞小皮鞭的画面。

【可能就是审问吧。】叶沉知道她在想什么，纠正她邪恶的念头：【欧琳不会做那种事，她其实心地很好。】

夏伊当然知道，但还是故意撩他：【“做那种事”就不能“心地很好”吗？】

叶沉：【……】

夏伊得寸进尺：【要不……下回我们也试试？】

人群中最强大的那位S级哨兵，耳根悄然泛红。

塔所辟出半层办公区，改造成临时疏导室。实习向导每人一间，由各自的哨兵担任警卫，应对疏导时可能出现的各种意外。

实习采用日结积分制度：每日起始分为10分，完成规定疏导名额即可保底，超额每多一个加1分，少一个则扣1分。

夏伊想起安吉尔的话，勾了勾唇角。

业绩考核无处不在，不仅缇娅的副官们有，她们这些实习向导也有。

每日的业务指标：A级向导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