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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找!”
“因为、因为……”
民警凉凉说:“因为你大哥家多了一个孩子就能多分一份赔偿,你们不想看大哥家过得比自己好,是吧?”
范志权支支吾吾反驳不了,脑门上的汗越来越多。
郑岩深呼吸:“以怨报德,你真是对得起你大哥一家!”
谈迦厌恶地看着他们。
都说制度约束着人阴暗的一面,而九曲村闹了好多年的征地赔偿,其中牵扯的利益,让制度就像过期的封印一样开始松动,恶心玩意儿从地下飞出来,一群群的。
范志权对骂声没多大反应,看见远处人群里阴沉沉盯着他的白双,倒是打了个激灵。
“你们怎么不去查白双?她说不定就是凶手!以前没生儿子的时候对着别人儿子翻白眼,现在天天盯着路过的孩子,有几次我看见她站在孩子身后想推人下水,这种人就是自己孩子没了所以见不得别人孩子好,采摘园那两个说不定就是她照着凶手的犯案手法做的!”
“你挺行啊,到这地步了还要再坑你嫂子一次。”
“我、我这是协助破案,检举罪犯,你们必须调查每个有嫌疑的人,不能只靠道德评判有没有犯罪吧?”
“用不着你提醒。带回局里!”
看他们拷住人,刘茂水他们立马围上来:“是范志权?”
“不确定,他被抓是因为疑似故意遗弃儿童。”
大家愣神会儿,恍然大悟。
“小二是被他们……”
白双尖叫一声扑过来,死命捶打范志权和李双利。
“你说什么?畜生!你们两个畜生!我们盼着你们过得好才把孩子过继给你们的!狼心狗肺,白眼狼!我的孩子!范志权你们一家人都不得好死!”
声音泣血,听得人难受。
把人送上警车,谈鸣还有安警官他们也回来了。
“这是嫌疑人?”安警官鹰眼直盯着车窗里的人,说完又否定,“不像。他的身形太胖了,就算是晚上,孩子看不清楚也应该在接触中有感觉,凶手应该是个体型匀称不胖不瘦的人。”
郑岩点点头,把范志权两兄弟的事说了遍。
安警官摇头:“狼心狗肺啊。那他说的白双有问题吗?”
“不确定,还要继续查。你们呢?”
谈鸣拿出笔录:“被判刑九年那个人叫范立成,老婆在他入狱的时候就跑了,家里只剩个小儿子,他脾气非常古怪暴躁,动不动就打骂孩子。他说昨晚案发时在家里睡觉,但没人能作证,住得最近的邻居是个独居老人,平时帮着做饭给范立成的孩子吃,昨晚孩子就睡在邻居家,所以孩子不知道他爸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安警官和小陈走访的是几户受害者家属,其中一家人的妻子黄玟在杀害嫌疑人后入狱两年,没多久丈夫参与赌博也被判了半年,后来都出狱后,他们拿着征地赔偿的钱搬离了九曲村,今年三月才回来。
时间上对得上,不过案发时间他们也说在家里待着,很早就睡觉了,但没人能证明。
“不同的是,这个黄玟杀范岩,是被受害者家属盯着只能硬着头皮上去捅几刀,以为法不责众,没想到还是被判刑了,他们对给儿子报仇也不是很执着。”
换句话说,他们并不爱自己儿子,当初生孩子只是为了多占点赔偿而已。
受害者家属里,这种情况或许并不少。
郑岩沉思:“听起来所有有嫌疑的人都似像非像。”
动机,手段,目的,时间,这几个人好像都有,又好像都没有。
连环杀手确实是比普通凶手更难调查啊。
安警官抬头望着天,眼看着夜幕低垂,各家各户都亮起灯,凶手又要逃过一晚,也或者像十一年前那样,逃过很多年,剩他们无可奈何,剩受害者家属痛苦一生。
“我总觉得还在打转,还有什么被我们忽略了。”
但他越想越模糊。案件过了太久没破,对当年的办案人员来说已经了成为一种影响思绪的执念。
“别急着气馁,这次能破案的概率比十一年前高多了。才第一天呢,痕检和法医那里肯定还有很多信息,”郑岩拍了下他后背,“打起精神来,我们连夜把这些人审一审。”
第53章 白眼狼10
草草吃了点干面包,他们连夜审问了几个目前有嫌疑的人。
谈鸣则是带着范志权回到了警局,让人顺便挖一挖十一年前遗弃儿童的案子。
这算是案件侦查中的插曲,额外收获,所以他并没有花费太多注意力在范志权身上。
更多的是关注痕检和法医那边的消息。
法医老李检查了于栋尸体上的所有伤口,最多的是掐痕。
“你看那些痕迹,凶手选择的是掐小块肉,有的地方被掐得皮破血流,这种掐人的方式会更痛——”老李不打招呼掐在谈鸣胳膊上,痛得他跳脚,“你看,平常只是为了教训孩子的话,都是掐大块肉,这样虽然容易留下青紫的痕迹,但没那么痛。”
谈鸣:“……你最好通过这个小实验得出了很有用的线索!”
老李放大伤口的图片:“看见伤口的深度了吗?凶手的指甲肯定很深,而且经常干活儿,掐进去时指甲盖里的东西就留了点在伤口里,有泥土和植物花粉残留,检测出来是杨梅树花粉。”
“这段时间正好是杨梅树开花的时候,所以凶手行凶之前碰过杨梅树,”谈鸣很快反应过来,“说不定就是种植杨梅树的果农。”
但杨梅是采摘园的一大特色,九曲村三分之一的人都种了。
“还有其他线索吗?凶器确定了吗?”
“这个还真有点难度,”老李调出了尸体上的勒痕照片,“勒沟很深很窄,说明凶手用的绳子不仅细还比较硬,而且勒痕不平整,代表这根绳子不是鱼线那种单根的,很可能是两股编织而成,粗细在2毫米左右。”
他带着谈鸣去看自己找来的样品:“我目前找到了四种符合条件的绳子。两股钢丝,棕绳,PP绳,牛皮纸绳。但这些材料都很常见,产品包装,装修用料,各行各业都能看到,没什么特别,所以我现在还不能确定凶手用的绳子是从哪儿来的。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次的勒痕和十一年前凶手在尸体上留下的痕迹有些不一样,或许是凶手重新找的相似的绳子。”
谈鸣全都记下来,带着这些消息又去了痕检实验室。
痕检的检测对象多得像垃圾堆里倒出来的,还有人在筛土。
“来得正好,”有人招呼他,“我们在案发现场找到了一些小东西。”
谈鸣凑过去一看,发现是干硬的饭粒。
“米饭?在土渣里发现的?”
痕检:“不是,在尸体的衣服上找到的,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