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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成了是我让她来闹的!我满身清白,夫人为何要冤屈我?我与她有什么瓜葛!”
“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夫人不听我解释,好,那请夫人一五一十讲出来,那妇人对夫人说了什么!是我陆原强占了兄弟之妻!还是我多卑鄙下流,如何逼她生了孩子!这样的话你也信?她本就是贪爱权势之人,不然当初也不会从府里离开,过去种种,夫人都忘了吗!”
陆原声声质问,俱如惊雷洪钟,母亲没再往下答,剧烈咳嗽了起来,薛明英一听就直直冲了进去,手上的拐杖都在抖。
她瞪着陆原道:“你凭什么对娘这么说话!”
“阿英,你怎么……”薛玉柔脸上震惊不已,马上反应过来,指了指帘子对陆原道,“你立马出去!这件事不提了!”
陆原站在原地不走,喘/息一声重过一声,知道她这是看着这个孩子面上,不想再和他多费口舌。
想解释,看了眼瞪着他的薛明英,终究什么都没说,只咬着牙对两人道:“我和她、和那个孩子没半分干系,人我去处置!夫人不信,我书房里有刀有剑,什么时候想审了,自可用来审我!”
说完,他一甩帘子出去了。
薛明英望着那被他甩开后不断颤动的猩红色帘子,绷着张脸,整个人气得发抖。
他凭什么对母亲重声重气,就算事情如他所说,他怎么不想想,他无辜,母亲不更无辜?
“阿英”,薛玉柔在榻上朝她招手,见她生气的模样,不由缓和了脸色笑道,“怎么气成这样?我与你父亲玩笑呢。”
薛明英走了过去,靠着她坐下,“什么玩笑可以这样开?无论如何,他都不该对娘这样,娘又没做错事!”
薛玉柔笑道:“大人间的事,你眼下还不懂。他说了这几句话出去,等会回来还要赔礼呢,你信不信。多大的事,还值得你生这么大的气。”
说着,她又打量了她几眼,摸了摸她的手,有些冰凉,笑意少了一大半,皱眉道:“你没披了斗篷出去?天寒地冻的,别又病了。”
“进来热,我随手脱下了”,薛明英没说自己将斗篷解了丢给门口那稚童,只是挽住母亲的手臂道,“娘,陆原说的是真的吗?真不是他闹出来的事?”
“你会这样问,就知道不是他”,薛玉柔不想多说,将身上盖着的白狐毯子分到了她身上些,还将手炉放到她怀里,看了看她眼底微微发湿,犹豫了片刻道:“你是不是去了东宫回来?”
薛明英愣了愣,知道自己没瞒住了,仰起头朝她笑笑,“娘好生厉害,神机妙算。”
但她唇上血色尚未完全恢复,还有些发白,薛玉柔看在眼里,摸了摸她脸上,又冰又带了湿气,心疼着抱怨道:“哪里是我厉害?你哪回不是在那里受了委屈回来?还次次都巴巴地赶上去。”
说着,又叫侍女送来热汤,亲手挽起袖子给她洗了脸。
等侍女又出去了,她沉默了两息,轻握住薛明英尚未完全暖和的手问道:“……你可是还想着他”“这回不是了”,薛明英没犹豫,正想和她说这件事,认真对她道,“娘,那天夜里的事,我始终没忘。哥哥的清白,我的清白,乃至旁人说母亲的闲话,不能就这样算了。”
“可你忘了娘说过的话了吗?他是储君,也是将来的皇帝,这件事他不想查,你忤逆了他,日后该怎么办?阿英,娘没什么,只是你还要住在这上京城里,正是天子脚下,若日后他又纳了……你的日子该怎么过?”
薛明英也沉默了下来。
良久,她忽然问道:“娘,你说他会要了我的命吗?”
她想到了那件事。
在记忆里尘封了许久的一件。
若他真的有心,当真可以要走她的命。
薛玉柔却无比肯定道:“绝不会!你父亲在一日,他即便再生气,也该有分寸。阿英,别害怕,那件事早已过去了,不会再翻出来的。”
薛明英也是这般想的。
他再是包庇偏爱,总得顾忌着齐国公府,只要有齐国公府在一日,母亲就不会有事。
至于她自己……
天高海阔,也许她不一定非得留在上京。
“阿英,你当真打算好了?你有没有想过,日后你若嫁了夫郎,可能就因为这件事,他一辈子就得不到重用。旁人也会依着那人的心思,不时就朝你下个绊子。他是不至于要了你的命,可要你活得难受,甚至不用他亲自动手,只要他表露半分厌恶,就够了。”
薛明英在她忧心忡忡的视线下点了点头,甚至还笑了笑,“我知道。”
她怎么会不知道。即便从前不知,去了趟东宫,心里也该有数了。
可她抬起眼,望着琉璃窗上慢慢融化流下的水珠,慢慢道:“娘,就当是我的私心,也当做是我最后一次任性罢。”
“也许他不在乎,但我得让他知道。”
“即便他是高高在上的储君。即便我喜欢过他。”
“但他不能这么欺负人。”
她一鼓作气说了出来,甚至她自己都惊讶,那些在他面前生出的委屈,哭过一次后,此刻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不再想他偏爱谁、包庇谁,满心只想为自己讨个公道,仅此而已。
第25章 将她按在泥泞里,欺负。……
薛玉柔答应了她。
就在她说欺负二字之前,她还在想着怎么劝她,说了欺负二字之后,薛玉柔没再说一句反对的话。
没有谁比她更清楚,那天夜里回来后,这个孩子在梦中的呓语充斥了多少痛苦,让她恨不能钻入她的梦里,去替她亲自承受。
她不能帮着外人欺负自己的孩子。
薛玉柔忍不住红了眼眶,声音带着哽咽道:“阿英,娘帮你就是,说什么任性。”
薛明英一下子紧紧抱住了她,像靠在港湾里的船,喃喃道:“我知道,就算天底下所有人都觉得我做了错事,娘也一定会帮我的。我就是这般笃定。”
“傻孩子。”薛玉柔摸了摸她的脑袋,破涕为笑。
只是薛明英没想到,要查清那天夜里发生了什么,竟有这般难。
她读过书里的一句话,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可蜀道再难行,也有条路可走,她想查的事却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
她借了齐国公府在宫中埋的钉子,本以为能打探出些有用的消息。真去打探时,才发现凡略微知情些的宫女太监,都讳莫如深,只道事关重大,不可妄言。
问他们事关何人之时,更是个个露出了惊恐之色,嘴瞬间闭得比蚌壳还紧。
无论什么东西,都无法让他们开口说只言片语。
薛明英听着传回来的消息,无一处可以下手。
晚间用过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