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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里。

也就是说。

输的那支队伍,要跑一天一夜的山路。

甚至是更久。

纪隽舟和安子韩将手中抽到的蓝色纸条凑近对比。

纪隽舟又瞥了眼楚余手上的那抹蓝色,他开怀大笑,“我们仨都是一个队的!?哈哈哈……这缘分绝了?!”

楚余笑了笑。

他转头,刚好与沈君屹目光对上,笑容逐渐僵硬。

沈君屹的手上也拿着蓝色的纸条。

沈君屹走过来。

他看了眼楚余手上的纸条,温润地说,“好巧啊,我们是同一队的呢?,我们还真是有缘分。”

楚余假笑着说,“嗯。”

这缘分不要也罢。

-

演习进行前期,淘汰掉了一些体能素质不佳的人。

楚余和沈君屹等四人翻过第二个山头的时候,天色已渐渐暗沉。

乌云密布,风雨欲来。

沈君屹环顾寂静的山林,提出建议,“我们分开行动吧,减小活动目标。”

纪隽舟看了看安子韩,又看看楚余。

他将手放在楚余的肩膀上,意图明显。

沈君屹一怔,想要开口劝说纪隽舟。

不料。

纪隽舟很认真地说,“我要跟安子韩一组。”

楚余瞥了眼纪隽舟。

也就那么一点点的无语。

-

不到三个小时,暴雨即刻席卷山头。

雨滴大如瓶盖,飓风凛冽强势,吹倒了斜坡上的大量树木,随着雨水的持续下降。

泥水被冲刷堆积而下。

堵住了楚余和沈君屹二人的出路。

雷鸣电闪,山路已全然封死。

暴雨持续下降。

飓风席卷亦没有停下来的势头。

山林树木带着滚石不断滚落。

再在这里僵持下去的话。

等雨水冲积形成洪水。

或者是飓风往他们这个方向来袭。

他们都有可能会遇难……

第31章

楚余和沈君屹冒着倾盆大雨,躲进山林半山腰上的石屋。

石屋经年破旧。

许多地方都被雨水侵蚀,显出一些坑坑洼洼的石坑。

雨水浸湿楚余的衣服,冰冷的寒意渐深,石屋外的暴雨愈发地剧烈。

雨声伴着阵阵雷鸣电闪,楚余的目光愈发呆滞和空洞。

他的瞳孔里倒映着屋外的雨水溅起的浪花,阴沉的天空让他的周身都是灰蒙蒙的。

他的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服。

隐隐开始小幅度地颤抖。

唇色发白。

沈君屹站在屋外观望,“这雨下的越来越大了,等这阵雨停了,我出去看看有什么其他出路。”

楚余颤抖着,头放在膝盖上,“嗯。”

沈君屹在楚余身边坐下,见他神色不对劲,紧张问道,“楚余,你怎么了?感冒了吗?”

楚余摇头,经量遏制住自己的颤抖的身躯。

“有事要跟我说哦。”沈君屹皱眉,有些担忧楚余的情况。

楚余:“好。”

沈君屹看着楚余,温声道,“别害怕,我们这里地势还算高,很快就能出去的。”

楚余将头埋在膝盖上,连睫毛都在颤抖,他紧紧攥着自己的衣服,指节发白。

沈君屹注意到他颤抖的小动作,以为楚余只是单纯地冷。

他试图转移楚余的注意力,问道,“楚余,你今年多大了?16吗?”

“18了。”楚余抬起泛着水雾的眼睛,眼中略显疲惫。

沈君屹模仿楚余的坐姿,将两手环起自己的双膝,头靠在膝盖靠近楚余。

“那你比我小一岁啊。”

沈君屹看着楚余白皙的侧脸,温润地说,“也是,你看起来就好小。”

楚余闭眼,蝶翼般的睫毛颤动着,昏暗的石屋里传出飓风一下又一下的敲打声。

他内心愈发压抑。

昏暗的周身和轰动的巨响令他心颤,暴雨和暴风席卷着树木和沙石。

他无法控制地回忆起在原地球的经历。

那天也是暴雨。

雨声打着公交站台,公交车迟迟未到。

雨蒙盖住马路上的视线,他还很小?。

他依稀记得路上驶过一辆车,那辆黑色的车在公交站台停下。

车门打开,一个穿黑衣服醉醺醺地的叔叔,手里握着一把刀。

那时公交站台的还站着五六个等车的人。

楚余握紧了母亲的双手,他莫名不安。

众人见那黑衣男人拿出了刀,皆纷纷躲避。

这时,公交车正好驶来。

他们明明都可以平安无事的。

黑衣男人目光仿佛在挑选猎物。

母亲慌忙将小楚余提前抱上公交车,那五六个人纷纷挤上公交车。

不料,等最后母亲要上车时,那黑衣男人上前拽起楚余的母亲的后衣领,那人扯上母亲的头发。

他永远记得母亲那绝望而又痛苦的脸庞,那双恐惧猩红的眼睛。

那时常出现在他的噩梦里。

楚余哭着喊着,将小手伸到车门外。

他想要妈妈。

那五六个人中不知是谁,将楚余的手拽回来,焦急地冲司机喊道,“还等什么啊?,关车门那,难道你要看着我们大家都被砍死吗?!”

司机师傅被吓得一惊,马上关上车门。

暴雨之下。

他们将他的母亲一个人留在外面。

他的妈妈,被这些自私的人们拒之门外。

黑衣男人拿起刀,带着得逞的笑意,枯黄的脸上满是杀意和扭曲。

刀起。

妈妈的粉色上衣出现血痕,血色渐渐弥漫开,楚余哭闹着拍打紧闭的车门。

他看到妈妈特别痛苦,她的身上留了很多血,他的妈妈一定很疼。

妈妈倒在雨地上,血色混合着雨水。

在地上弥漫延伸。

那个男人一刀接着一刀,在他的母亲已经没有了脉搏时,依旧伤害着她。

他像个杀疯了的恶犬,拿着人人皆惧的利器,自以为是众人的主宰。

他们都得怕他。

他们活着或死亡,就在他的一念之间。

他狠狠地伤害楚余的母亲,自诩为至高无上的神明。

而只有楚余清楚。

在场的众多的人里但凡有一个人站出来,他的妈妈就不会死。

但凡那些不想惹麻烦的人不再沉默,他们就不会将持刀的歹徒拱为肆无忌惮的神明。

他的妈妈就不会离开他。

血沿着雨水流到整条公路的尽头。

暴雨还在下,那黑衣男人驾车逃走了。

妈妈狼狈倒在公路上。

他只记得世界突然静谧。

雨滴的声音消逝。

他满眼只见。

血流成河……

“楚余……楚余……”沈君屹轻轻拍着楚余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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