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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
一进门吃,脚步就是碎裂满地的茶杯,宫女太监和太医跪了满满的一屋子。
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和苦涩的药水的味道。
允应慎坐在床边,他一身明黄威严的龙袍,怀里抱着乔熠矜,眼神有些迷茫和空洞。
在看到乔熠矜的那一瞬间,顾十四停下了脚步。
那个瘦削的苍白的依偎在允应慎怀里的男人,他几乎不敢认。
是乔熠矜……吗?
他隐隐记得上一次见乔熠矜的时候。
也是在这里,他看中了乔熠矜的一对白玉做成的花瓶,吵着乔熠矜要他送给自己。
那时乔熠矜正在换衣服去见允应慎,对他笑:“你想要什么直接拿去就行啦,我要去见皇上,等我晚点回来一起和你喝酒,御膳房今天有好的下酒菜。”
那时的乔熠矜一身月白华服,笑容明朗。
顾十四很难把面前这个面色苍白,毫无人气的男人,重叠到乔熠矜的身上去。
他没有向允应慎行礼,就这么一步步的捏着拳头走到床边。
“他……怎么了。”
允应慎声音沙哑,“出去。”
顾十四:“你把他怎么了。”
允应慎低吼:“滚!都给朕滚出去!”
乔熠矜在允应慎的怀里轻轻的哼了声。
允应慎抚摸他的头发,声音发抖:“矜儿,别怕,没事了,我在呢,我在。”
太医都离开了。
顾十四在门口抓住了个太医,“他怎么了?”
“乔公子大限已至……”
顾十四眼睛“蹭”的一下就红了:“放你娘的狗屁!你是哪门子的太医!”
那太医哆哆嗦嗦的扯开了顾十四的手,匆匆离开。
“你回来!”
顾十四心脏跳的飞快。
他回头去看沈星风,“星风!”
沈星风缓缓的把脑袋抬了起来,“啊?”
顾十四走过去:“齐老看过了吗?”
沈星风鼻子发酸:“嗯,丁老也来看过了……他们都说,没救了。”
顾十四一直是个看淡生死的人,他一屁股在沈星风的身边坐下:“怎么会……这样,我走时,他还好好的,怎么会……”
沈星风声音嘶哑:“他和允应慎吵架,那个笨蛋……他怎么斗得过允应慎……”
三天前,乔熠矜的宫女文琪哭着来找沈星风,说她家公子出了事,请沈星风赶紧去看看。
乔熠矜不知为何,和允应慎在宫宴上大吵了起来。
他当着外臣的面,狠狠的甩了允应慎一记响亮的耳光。
震惊了所有人。
允应慎龙颜大怒,命人把乔熠矜扔进了地牢。
当天就有人上书,要允应慎赐死乔熠矜,允应慎撕了奏折,大发雷霆,才无人再敢议论此事。
后来不知是谁,在乔熠矜的饮食里动了手脚,等允应慎赶过去时,乔熠矜人已经不行了。
所以的太医都被叫了过去,对着乔熠矜却束手无策。
齐老抚完脉,就连连摇头,在皇宫一刻都不愿意多待,转身就走了。
顾十四咬牙:“允应慎那个王八蛋!”
沈星风声音愈加沙哑:“我要带老三离开这里……皇宫……困了他一辈子,我不能让他死了,也被困在这里。”
他要带老三离开,他爱热闹,皇陵那么大,埋葬着那些他不认识的人,老三一定会害怕的。
作者有话说
前半章很甜,后半章自行体会。
大家可以猜猜,老三和皇上为什么会吵起来。
压死老三的最后一根稻草。
第143章 -明阑,你吃醋了吗?
当晚,顾十四和沈星风回了将军府。
因为乔熠矜的事情,两个人都是心思重重。
顾十四是见惯生死的人,难受过一会儿也就释然了。
沈星风却难受的不行,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
肖祁寒伸手,轻轻的把沈星风拥入了怀里,声音低沉;“睡不着?”
沈星风脑袋埋进他的怀里,“吵到你了吗?”
“还好。”
沈星风声音沉闷:“睡吧。”
“你睡得着?”肖祁寒轻叹了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星风,咱们说说话吧。”
沈星风面色苍白,他将脑袋抵在肖祁寒的身上,声音沙哑:“有什么好说的。”
“你在为乔熠矜难过。”
沈星风眼眶一瞬间就湿了,“你知道吗?很久很久之前,我,老三,还有温觉……我们约好了,以后要一起游山玩水,要过好日子……”
他哽咽了下,“温觉不在了,老三也要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肖祁寒摸了摸他的脑袋,声音低沉;“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会难受的,想哭就哭,别忍着。”
沈星风:“我难受什么……我不难受。”
他知道,乔熠矜在宫里并不快乐。
那只欢乐的雀鸟,被狼蛛缠住了羽翼,被迫困在那个不见天日的高墙里。
深宫的夜晚漫长而又清冷,他一点点的耗尽了乔熠矜身上全部的光。
把他推进冰冷的地狱。
沈星风甚至在想,乔熠矜在街头要饭的那段日子,或许是他人生里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他想念那时候的乔熠矜。
那个不屈的,阳光的乔熠矜。
虽然允应慎给了他荣华富贵,给了他名正言顺的名分,可是……乔熠矜始终都是个男人。
换做是他沈星风,肖祁寒要是让他和自己的一堆妃子日日待在一块,他也会疯掉的。
也好。
乔熠矜这辈子太苦,死了也是解脱了。
肖祁寒听着沈星风喉咙里的呜咽,心脏也跟着一起紧缩了起来。
“星风,乖,别哭,我们把乔熠矜带回来,过两天我去找允应慎谈谈。”
沈星风用力的点了点脑袋。
……
顾十四今晚醉了。
他本想找沈星风一起喝酒,不过料到肖祁寒不给,到底还是作罢了。
他拎着两壶上好的女儿红,翻了上屋顶,对着头顶狡黠的明月沉默着喝酒。
明阑站在院子里,皱眉:“下来吧。”
顾十四:“老子喝酒呢,你管我。”
明阑:“你醉了。”
顾十四:“要是不醉,我和喝水有什么区别……姓明的,你他娘的是不是管的太宽了点?”
明阑:“下来。”
顾十四反手就把酒坛子砸了下去。
“咔嚓——”
酒坛在明阑的脚边裂成了粉碎,明阑低头看着满地的狼藉,眉头皱的更紧。
“你,心情不好。”
顾十四:“喝个酒就是心情不好?那小爷我心情不好的日子也太多了。”
明阑:“乔熠矜……”
顾十四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他往嘴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