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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应慎把手边一碗糕点递给他,“吃吧。”
乔熠矜:“可……可以吃吗?”
第91章 洞房
允应慎把碟子往他手边又推了推:“吃吧。”
乔熠矜一整天没吃东西,得到允应慎的许可,小心翼翼的捏起一块糕点。
他先是小小的咬了一口,见允应慎没说话,才狼吞虎咽起来。
很快,一块糕点吃完。
他还没饱,可允应慎不说话,他压根不敢拿第二块,只是目光不停的朝着糕点上瞥。
白术从门外走进来,跪了下来:“皇上,兵部尚书求见。”
允应慎冷声:“让他进来。”
门外走进来一个人。
“臣兵部尚书孙文礼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允应慎没让孙文礼起身,就这么让他跪着和他一言一语的对话。
时间一长,乔熠矜就忍耐不了了。
他咽了咽口水,饥饿感战胜了恐惧,小心翼翼的把手伸向糕点。
允应慎突然震怒:“我看你的脑袋是不想要了是吧!”
乔熠矜吓的面色苍白,双腿发软,一下子就从允应慎的怀里滚了下去,额头重重的磕在书桌腿上,“咚——”的一声。
“奴才知错了,奴才不吃……”
他抓着糕点,颤颤巍巍的递给允应慎。
正在和孙文礼发火的允应慎低头看着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的乔熠矜,整个人都僵住了。
“你先退下,朕改日再找你算账。”
孙文礼忙的告退。
允应慎拉着乔熠矜的胳膊:“矜儿。”
乔熠矜哭:“你别打我,我不是故意要偷吃的……”
他额头泪泪的冒血,看的允应慎心脏抽紧,他把乔熠矜从地上拉起来,重新抱在怀里。
乔熠矜身体发抖。
允应慎声音低沉:“别怕,我不是对你发脾气。”
乔熠矜发抖:“你别打我,求你别打我……”
允应慎皱眉:“矜儿,看着我。”
乔熠矜低低的哭,脑袋埋着不愿意抬起:“奴才错了,奴才再也不跑了,你别打……”
白术在一旁小声的提醒:“皇上,乔公子好像有点不对劲。”
允应慎心脏一沉,“去请太医。”
……
太医给乔熠矜把脉,开了安神的药让乔熠矜服下。
乔熠矜用了药,人渐渐平静下来,抓着被角,昏昏沉沉睡着了。
允应慎把太医叫到外间:“人怎么样?”
太医躬身:“性命没有大碍,乔公子是惊吓过度,导致心神不安,神思混乱,臣已经开了药,喝上三五日也就好了。还有……”
太医面色为难。
允应慎:“直说。”
太医腰弯的更低:“乔公子万万不能再受惊吓了,还望陛下多加小心。”
允应慎:“再这样下去他会怎么样?”
太医:“失了心智,会变得痴傻。”
允应慎面色猛然一凝。
……
就算允应慎对乔熠矜温和了许多,可乔熠矜还是怕他。
乔熠矜甚至一看到他的脸,那种掩不住的恐惧和不安便会瞬间翻涌上来,在他的眼底蔓延盘桓。
允应慎把训刑司的换春和和彩接了出来,还让她们照顾乔熠矜。
又下令灵华殿的吃穿用度和皇后宫里一个标准,同时撤了乔熠矜的禁足。
可即便是这样,乔熠矜也是终日待在宫里,不愿意出门。
他让白术去看乔熠矜一天都在做什么。
白术在屋顶上盯着乔熠矜。
整整一天,乔熠矜就坐在廊下,怀里抱着一只猫,后来猫儿跑了,他还是一动不动。
和彩和换春给他送饭。
乔熠矜要不摇头不吃,要么就和做贼一样,偷偷的用袖子挡着偷偷的吃几口。
这院子门口,但凡路过太监,乔熠矜就如临大敌,哭着说允应慎要来打他。
白术看的心惊胆战。
乔熠矜被毁了。
他好似一只被狼蛛扑住的巨大禽鸟,怎么挥动有力的翅膀,都挣脱不了那刺入身体里的毒牙。
白术回去和允应慎也不敢说的太严重,只道“乔公子精神不太好,需要好生静养。”
允应慎很少在去看乔熠矜,乔熠矜一看到他就发抖,跪在地上不愿意起来。
他看到也觉得窝火。
只是每晚等乔熠矜睡着,他都会悄悄过去看一眼,然后一个人回他的勤政殿。
这晚他照常去了灵华宫,和彩和换春早已习惯了允应慎的到访,忙的上前:“陛下……”
允应慎见她们支支吾吾的,皱眉“怎么了?”
“公子今晚还没睡。”
允应慎:“他平时这个点不是都睡了吗?”
和彩低头:“公子说,今日是他的生辰,他想吃娘亲做的长寿面,哭闹了好一阵子,现在还没好呢。”
允应慎走到窗户边,轻轻的推开窗户往里面看了一眼。
乔熠矜抱膝缩在床角,脑袋埋的低低的。
“陛下……”
允应慎:“不用告诉他朕今晚来过了。”
和彩和换春忙的跪下,目送年轻的皇上独自远去。
为了不惊扰乔熠矜,连日来,他都是只身前来,连白术都没有跟着。
回到勤政殿,白术已经迎上来:“陛下。”
允应慎:“备车。”
白术一惊:“这么晚,陛下这是要去哪?”
“回枫园镇。”
……
枫园镇是乔熠矜的家乡。
就在京城南边三十里的一处枫林旁。
允应慎当年受人追杀,就是在那里和乔熠矜相识的。
那个小镇民风淳朴,也养成了乔熠矜无拘无束,自由纯善的性子。
他这一生,被迫做过很多不得已的事。
当年面对乔熠矜的父母,也说了违心的话。
乔熠矜那么一只小白兔,要不是他,现在说不定早就成婚生子,孩子都两三个了。
是他把乔熠矜拉进了不为世人所容的感情里。
却又没有好好善待他。
马车一路飞驰,终于赶在黎明时分,到达枫园镇。
乔熠矜的父母得知皇上驾临,忙的穿衣出来接驾。
他们有很多年没有再见到允应慎了。
“不知陛下驾到,所为何事?”
允应慎:“乔熠矜。”
乔父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幼子的名字了。
甚至在这一瞬间,有些愣住,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乔熠矜是谁。
“回禀皇上,小儿顽劣,罔顾人伦,我乔家已经与他断绝关系,这些年来不曾有过来往。”
允应慎沉默,良久后道:“当年的事情是朕的错。”
皇帝怎么可能有错?
乔父更加惶恐:“陛下,是草民教子无方。草民真的不知道他现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