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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打电话?怎么这么烦?没听到,没看到,不接。

铃声停了又响。

还打?徐行从睡衣里扒拉出手机,看了眼备注,林序年。

摁下红键的前一秒,算了,万一有什么事呢,再怎么说不能见……有了新欢忘记旧爱是不是,毕竟人家还大老远给你带绿豆饼,不做那没良心的人。

徐行接通电话,边套毛衣边问:“大晚上的给我打什么电话?你听没听过一句话,在当代社会,打电话相当于掀别人被窝。”

“什么?”林序年反应了几秒钟,“我不掀你被窝,我想钻你被窝,你知道的。”

油嘴滑舌,徐行:“有事说事,没事挂了。”

“慢慢,你这太不地道了,”林序年控诉,“我才来几天你就烦我了,连和一起我看个电影都不愿意了。”

说着还带了绿茶的哭腔,什么慢慢慢慢,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叫我慢慢,徐行穿上鞋,好心情被磨去一半:“明天可以吗?今晚真的不行。”

好在林序年是个见好就收的人,东拉西扯点儿别的话题,这才赖赖唧唧地挂断电话。

徐行按照季青临发的定位过去的时候,季青临已经在那等着了。

这不是小云涧附近吗?徐行左右看了看,不过这里倒没什么人,被小云涧夺走了风采,又没有进行二次开发,只有零零星星几个店亮着灯。

“跟我上来吧。”季青临扭头示意他跟上。

四层的小建筑,楼梯是铁质的,太长时间没有打扫落了一层厚重的灰,一脚一个印,灰尘飘起来,呛入口鼻,徐行咳嗽了两下。

还不如和林序年看电影,这是什么鬼地方。

不,还不如和季青临一起看电影。

徐行走一路呛一路,今晚又穿了一件白色休闲裤,裤脚都脏了,他提起脚尖看了一眼,皱眉。

上了天台,更脏了,堆的什么都有,一抹一手灰。

“你约我来这里是为什么?”

不会和他刚来那天一样吧,这可是四楼顶,没有墙能翻,风刮得脸疼。

徐行看到季青临停下脚步,朝远处灯火阑珊处出神地望着。

季青临侧开身:“站在这里能看到小云涧,很清晰。”

“是能看到。”徐行朝前走两步,之前听徐英杰说过,小云涧内的建筑排列都有风水讲究,天色黑透,小云涧灯火通明,像是要把黑夜亮成白昼。

徐行看了半晌,除了好看一点儿,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有好风景的地方多得是,“你要是想进去的话,我可以带你进去。”

“我们家之前就住在那里。”季青临指着距离他们最近的一处建筑,“是一个独栋小院。”

听奶奶说了,他们家之前在小云涧,拆迁款不够他们换一个好点儿的房子吗?这是个大工程,徐英杰亲自接手的,再怎么说也不可能让住户越拆越穷。

晚风摇曳,吹得季青临的声音又冷又硬:“这里之前是玉兰大道,路两边栽了很多玉兰树,每年三月份一条街都是玉兰香,”他把食指移到另一处,“那里是居民楼,二楼有个腿残疾的叔叔,我爸经常让我去超市帮他买生活用品,拆迁之后就没再见过了。”

徐行侧着头看季青临诉说着小云涧以前的点点滴滴,这些对他来说是陌生的,孟雅君的工作调到丰城之后他才跟着过来,他对小云涧过去的了解仅限于照片和徐英杰的新闻。

季青临直直地盯着前方,手指到一处,他就说一处:“这里有一颗歪脖子树,我小时候经常和同学爬到上面玩,有一次从上面摔下来,被我妈骂了两天,还有一家小卖部,老板人很好,每次我去买东西都会送我一个阿尔卑斯糖,我上学的路就是从家门口沿着这条街一直走到尽头,再拐两个路口。”

不知道什么时候,季青临说话的声音停了,他偏过头,徐行赶紧看向小云涧。

“我们站的这个地方,以前是个茶室,小云涧施工,周围商铺全都停业,老板入不敷出,去别的城市发展了。”

徐行低头看脚下。

所以,季青临在给他讲诉自己的童年吗?

如果当年跟着徐英杰搬去丰城,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早见面几年了,那我是不是可以知道更多关于你的事情,也许我们会在某个超市碰到彼此,或者某趟公交车,可我又觉得现在也不错,没有发生的事情太难预测,万一我们擦肩而过,徐英杰没让我转到丰城二中,我们就遇不到了……

“这里是我以前生活的地方,我爸还在世的时候,我们一家很幸福。”季青临的声音和着风,明明那么清晰,落到耳朵里却模糊得不得了。

徐行发现他的视线停在自己身上,只镇定了几秒就露馅了:“那场意外把一切都毁了,是吗?”

季青临爸爸的车祸,妈妈的背叛,生死这么难料的事情,他要怎么安慰。

季青临吐出一口气,眉心轻微地蹙在一起,很为难的样子:“可能吧,我也不确定。”

徐行安慰道:“我其实经常做其他选择的假设,假设我成绩很好,假设我生活在北极,假设我是一只猫,”他嘴角扬着,笑意却不明显,“反正只在脑子里想,又不会真的实现,给自己留个没有被摧残的美好而已,毕竟……”

话没说完,季青临向他靠近,徐行呼吸一凛,眼看着他的眼睛、鼻子、嘴越来越近,季青临蹲下身,抓住他的裤脚,挽上去。

白色的裤脚沾了灰尘,被一双精巧的手藏进褶皱的弯里,即使是宽松款式的裤子,季青临的手指还是会偶尔碰到他的脚踝,大概是被风吹得太久了,他的手指比平时凉很多,挽好一条腿,又换另一条。

徐行想动,但动弹不了,耳根热起来,没说完的话也忘记说。

季青临:“徐行,你说人到底会不会变?”

飘远的思绪被拉回来。

“会,”徐行不假思索,“就拿我爸妈来说,他们以前几乎没吵过架,这几年可能感情消磨殆尽,一点儿小事就吵得不可开交,我有时候都理解不了为什么能因为一道菜的咸淡吵起来,明明张姨已经重做了。”

季青临仰起头,清冷月色映在眉眼之间,额前碎发小幅度晃动,荡下稀稀落落的阴影,衬得那双上挑的眼睛灵动又深情。

不合时宜地,徐行看着,咽了口唾沫。

然后弯下腰,凑近,温热的唇瓣贴近那个人冰凉的脸颊。

温度的差异让徐行又麻又痒的怪异感从尾椎骨冲到头顶,胸腔内的血液集中到头顶,意识回笼,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唇边似乎还停留着人类皮肤的咸味。

季青临愣在原地,一眨不眨地盯着,被他破格的举动惊到。

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暧昧气息只存在了一瞬就被凉风吹散,甚至来不及处理对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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