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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篁因惯性倒向车窗一侧,安全带深勒进左肩。

接着又是几个连续过弯,在谈霄眼花缭乱的操纵手法下,车距在一寸寸拉开。

冲出单向道后,拐上一条市区主路,车况骤然变得复杂。

附近大约有个交通枢纽,双向六车道的宽阔路面上,大型厢货运输车来往不绝。

身旁青年瞄准时机,几个挪移卡进大车之间的空隙,就这样维持着极限安全车距,将那辆黑车越甩越远。

又刻意控速冲赶过几个红绿信号灯,黑车彻底落后不见踪影。

但保险起见,谈霄又驶上高速开了近半个小时,才在一个不起眼的岔口拐下高速,驶入一条僻静隐蔽的村道。

轮胎花纹在尘土路面上留下一层浅浅车印,风一吹便了无痕迹。

村道曲折蜿蜒,排布杂乱,有的分支宽度甚至不足以通车。最终谈霄挑了一条小路驶向深处,四周建筑逐渐变得稀疏空旷,前路越来越窄,只剩半人高的枯黄野草密密匝匝贴挨在车身两侧。

终于无法再向前行进,谈霄停车熄火。

一时间,寂静的旷野几乎将他们两人吞没。

封闭车厢内,心跳声依然清晰且剧烈。

丁篁白纸般的面色还没缓和,低着头,两眼空茫没有对焦。

和上次在游乐园一样,他用说rap一样的语速无意识喃喃开口:“刚才那辆车上的人你看清*了吗他们是在追我们吧这次没追到之后会不会再来还有你车技好好以前是当过赛车手吗?”

空气寂静几秒,“噗嗤”一下,谈霄被逗笑了。

慌乱中还不忘夸他一句,这是什么可爱行径。

他随手拧开一瓶水转头递过去,让丁篁缓缓神。

“有钱能使鬼推磨,”拔下车钥匙在手中漫不经心地把玩,谈霄眯眼幽幽分析,“那车上十有八/九是梁嘉树通过什么灰色途径雇的人,如果是专业的,这次能甩掉,但下次就说不准了。”

闻言,丁篁抬头看他:“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透过车窗向外望了望,谈霄打个响指:“现在我们先下车。”

日光向西偏移,跳下车后两人几乎立刻被杂草丛包围,谈霄先是抓了几捧铺盖在越野车身上,然后背着行李在前方开路,丁篁则跟在他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野草丛生的荒地。

“太阳快落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这几天只要和人群保持接触,梁嘉树那边暂时不敢对我们轻举妄动。”

谈霄一边埋头刷手机一边说道。

可放眼前后都是荒无人烟的空地,丁篁不确定地问:“我们现在在什么位置?”

谈霄说他也不清楚,可能由于地方过于偏僻,这里手机信号很差,打开地图久久都刷新不出位置。

没办法,两人只好沿路朝着远处山脚下亮起星星点点灯光的村落前进。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天色渐黑,橘红色晚霞涂满群山,丁篁和谈霄终于望到不远处的路口旁戳立着一块天然巨石,上面漆刻“手工玩具小镇欢迎您”几个大字。

彼此对视一眼,两人向那边靠近。

可没走几步,随着视角变换,巨石侧面露出一个男人身影。

那人靠坐在地上,整张脸被一顶草帽盖住,胸膛起伏频率平稳均匀,看样子好像是睡着了。

“我去找他问下路。”

谈霄说着走过去,丁篁不放心地紧随其后。

在那人身旁蹲下,谈霄伸手拍拍他肩膀:“兄弟,醒醒,问下这石头上的‘手工玩具小镇’怎么走?”

草帽下响起一声含糊呓语,男人身子一动醒了过来,撑着石头缓慢坐起身。

扣在男人脸上的草帽自动向下滑落,露出一头掺杂银白发根的板寸,和略显沧桑的上半张脸。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男人皱眉打了个哈欠。

天边抽尽最后一缕夕阳余晖,借着残留微光,那人睁眼打量他们。

平淡无波的目光掠过谈霄,在看到谈霄身后的丁篁时,他忽然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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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那双眼越睁越大,下一秒男人整个坐直起来,草帽“啪嗒”掉在腿上。

指着丁篁,他声调惊喜莫名地说:

“小哑巴?怎么是你?”

……

吃过晚饭,丁篁抬眼打量四周。

没想到这间外观其貌不扬的土灰色平房,内部装潢却十分精致现代。

他和谈霄围坐在茶几前,几上摆着一个立式小火炉。

透过金属网格,火炉里的炭块燃着幽红火星,炉上一壶茶正在沸腾,从壶盖口升起一缕袅袅白烟。

“来,把这些也煨到炉子上。”

一盘装满花生、板栗、红枣和蜜桔的木质托盘被推至眼前,丁篁依言将里面的东西一个个捡拾起来放到金属网上。

“赵哥,您别忙了,刚才我们已经吃饱了。”

望着那道不知又去取什么东西的背影,丁篁连忙开口。

“他是谁?”

谈霄斜身凑近,附到丁篁耳侧小声问:“姓赵?全名叫什么?”

“赵浔安。”

没等丁篁回答,男人已经搬着椅子坐回茶几对面,主动说道。

“您好,”谈霄自然大方伸出手,嘴角勾勒一抹笑意,“刚才光顾着给我们准备吃的,都没机会正式介绍认识一下。”

赵浔安握手回应,也露出一口白牙:“不用介绍,以前在电视上看过,你叫梁嘉树,和小哑巴结婚好几年了,我都知道。”

闻言丁篁下意识看向谈霄,却见他自然而然接下梁嘉树的身份,面色如常道:“对,您叫我小梁就行。”

“老赵。”赵浔安朝谈霄举了举茶杯。

“所以‘小哑巴’这个称呼,是有什么来历吗?”咽下一口热茶,谈霄好奇地转头看丁篁。

对面赵浔安也一副但笑不语的样子望过来,没有要开口解释的意思。

夹在两道注视中间,忍着莫名尴尬,丁篁不自然地清轻咳一声,主动开口将他和赵浔安以前的相识经历缓缓全盘托出。

其实严格意义上讲,赵浔安应该算是他的启蒙音乐老师。

记得那时自己刚满十岁,还和奶奶住在北钟市下面区县的一个小村庄里。

有次村里办白事,请来了表演班子,赵浔安是个流浪歌手,当时正跟着班主四处蹭演出。

他是第一次来,生面孔,村民们都不买账,所以出场顺序只能排倒数位置。

丁篁记得,当时天色已晚,台下看热闹的人差不多都散尽了,挂在屋檐下的钨丝灯泡散发着暗淡的光,而赵浔安独自登场,在简陋搭制的小舞台上自弹自唱了一首民谣。

明明在场几乎没有人认真听他唱歌,但赵浔安依旧在台上唱得忘我、弹得投入。

而无论是他唱出口的曲风,还是怀中弹奏的吉他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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