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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觉手背一热,那是季越庭的掌心——他们隔了几公分,可alpha肩背投下的宽阔阴影几乎将他整个罩住。

太近了。

很快,一阵机械音后,靠背放了下去。

宾利内部的空间还算宽敞,能容纳一个alpha稍稍起身,晏迟忙不迭转过头时,季越庭已经坐回原位,只是西装裤上海隐约能见几道褶皱。

“多谢,”晏迟耳根有点热,难得觉得自己语言匮乏,“这么晚麻烦你跑一趟。”

“本来就是我丢的东西,”季越庭笑了笑,“我自然要负全责。”

开往晏迟家的一路上,两人没怎么说过话,只有车载媒体播放着和上次雨夜同频的电台广播,好巧不巧,就连主播都和那晚一样。

晏迟低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着手机,但心思早已飞远,飘到了未知地。

摩天大楼灯火璀璨,车行向前,灯影憧憧。季越庭的手越过中控台,晏迟瞥见,反应飞快地闪身让了让,跟敏锐的猫似的。

季越庭的手顿住。

“......”察觉气氛有些尴尬,晏迟找补问,“你怎么啦?”

“没什么,那边有两盒蓝莓,帮我拿一下可以吗?”

晏迟闻言马上动作,果然从侧边摸出两盒蓝莓,他也不知道季越庭想干什么,于是捧起来,认认真真问他:“你要现在吃吗?”

看着他的神情,季越庭忍不住笑了声:“不是我要吃,这是给你拿的。”

“给我?”晏迟诧异。

“公司今日份的水果,”季越庭没多解释,“你吃吗?助理说很甜。”

晏迟和手里两盒蓝莓面面相觑,半晌也没拒绝,翁声道:“吃。”

没有人能拒绝白月光的无伤大雅的请求,更何况是两盒一看就很好吃的蓝莓。

这下车厢内的声音不再单调,除开电台女声,还有一道很小的,窸窸窣窣的,水果裹着汁水爆炸的声音。

“......”

季越庭有些出神。

“你怎么啦?”晏迟面颊一动一动,看见季越庭在路灯变绿后还没有马上启动,出于交通礼貌发问。

“没事。”alpha收拾好心绪,温和得体,“很快就到了吧。”

“嗯,前面再转弯就是了。”晏迟大手一挥,比导航先一步点明目的地。

进了小区,宾利在白色的阿斯顿马丁边上停下,晏迟没墨迹,当即上后座给人找起了袖扣。座椅宽敞,晏迟提膝跪在上面,开了车内的灯,乍一下却没在座位上找着。

“怎么没有......”晏迟说了句,又探腰向下看去,那片位置灯照不到,他只能打开手电筒细细查看。

季越庭不知何时也下了车,他垂眸,看着晏迟白衬衫下凸起的脊骨,默不作声靠近。

“没找到吗?”alpha问。

晏迟又往里挪了一寸:“等下,我好像看见了,它滚到里面去了。”

季越庭站在他身后,问:“那够得到吗?”他嗓音有些哑。

“可以的,还差......还差一点点。”晏迟伸出手,指尖已经碰到袖扣边缘,他轻轻往回一钩,袖扣来到掌心的同时,原先靠膝盖和手肘维持的平衡也被打乱。

可预想之中的跌坠没有发生,在平衡被打乱的瞬间,季越庭的手在晏迟腰上很轻地托了一把,将人扶稳。

此后,他收回手,绅士而克制。

夏日的傍晚本就燥热,这几分钟和袖扣的博弈让晏迟出了汗,额前的碎发都滑落粘连,但他不以为意,只是微抬肩膀抹开鬓侧的发丝,摊开手心,笑着冲alpha问:“季越庭,是不是这个?”

良久没得到回音,晏迟懵懵抬眼看去。

不知不是不天色太暗,他竟然觉得季越庭此刻的眼神有些太......深了?

“......是。”季越庭终于出声,“辛苦你帮我找回来。”

大概是自己的错觉吧。

晏迟又否定先前所产生的幻觉。

袖扣被找回,自己也到了家,是时候说再见。

晏迟想的不太多,只是觉得,这下他们总算没有见面的理由了。而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也不知是如释重负,还是遗憾。

行李被取出,一手拽着拉杆,一手拿着剩下那盒蓝莓,晏迟又多看了季越庭一眼:“那我走了?”

“嗯,”明明时间不早,但季越庭没有急着上车的意思,“出差辛苦,你早点休息。”

这种程度的关心不会让晏迟太不自在,他扬唇笑笑,目光快速掠过,而在最后一眼那几秒里,他忽然看见,季越庭西装的前襟上有点白色的东西。

社交礼仪很重要,于是他指了指自己的前胸,说:“你这儿好像蹭上灰了。”

季越庭低头,“啊”了声,随后伸手把那点“灰”完整地拈了下来。

能拿下来?晏迟这才注意到那并不是什么“灰”,而是某种动物的毛发。

“可能是抱猫的时候留下的,”季越庭指尖轻拈,漫不经心将白色的猫毛吹散,“春夏换季,它掉毛多,跟蒲公英似的。”

“你还养猫了?”晏迟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明知故问。

“一只小白猫,养了有几年。”季越庭的语气像在话家常,“它叫吃吃,吃饭的吃。”

吃吃。

这个音从季越庭口中发出,让晏迟莫名有些不自在。

“......好,那代我向它问个好。没什么事,我就先回——”

“晏迟,”季越庭打断他的告别,不偏不倚望来,“下次有机会,你想见见它吗?”

第5章 角色错位“眼睛这么红啊?确实像兔子……

晏迟愕然眨了眨眼,再一次意外,还以为他说错了。

可季越庭就那么站着,姿势有些散漫,背却笔挺,他唇角还挂着没散的笑,神色里处处透着认真。

喉结上下滚了滚,晏迟忽然觉得没什么大不了,既然季越庭开了口,自己为什么不答应?

于是他说:“那下次有机会见。”

当晚,不知是不是又见到季越庭的缘故,晏迟这一觉格外多梦。

混乱嘈杂的片段争先恐后蜂拥而至,叫他无端想起很多以前的事。

......

晏迟记得,自己的童年期很漫长,就像是一条被炽热温度融化的糖,一端被拖着不断拉长,能给予喘息的空间却越来越小,那漫漫无际的未来望不到尽头。

这是福利院孩子的常态,尤其是他这种逐渐长大,明白事理的孩子。

被领养是每个孩子的心愿,而在七岁那年的夏天,他终于等来了自己的领养人。

大方明媚的omega只进门看了一眼,就越过十几个小不点,望向站在角落里的小晏迟,她笑着招招手,把小孩叫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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