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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弹道暴露出远处的人影，接着就倒在路怀勋的枪口下。

爆炸声真得耳边嗡嗡作响，大地被炸得轻微晃动着，炽热的高温烤得人有些恍惚，路怀勋咬着牙再次下令，“机枪集中火力，压着我这边。”

密集的子弹为他打出一片掩护，邵言敏锐地注意到对方的火力点，配合路怀勋瞬间击毙，给裴立哲的A组创造了绝佳的突击环境。

轰得一声火炮过去，B区拿下，敌方的攻势顿时弱了下去。

黑夜掩盖了所有的惨状，然而空气里愈加浓郁的血腥味仍然提醒着每个人，这里是杀戮、铁血、是真实的战场。

“队长，通讯恢复了。”蒋启在频道里大喊，“西北方向，医疗队在房区里。”

“D组跟着孟旭过去支援。”路怀勋当即下令。

“盯紧东向，我带人绕后了。”裴立哲也没有给自己放松的时间，“你们压着打，给医疗队撤离创造条件。”

路怀勋应了一声，带邵言转移狙击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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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平差得有点多啊。”温彻斯特喝了口水，下面一边倒的战事已经很明显了。

矿泉水瓶被热浪烤得有些变形，他尝试了几次也没能把瓶子立住，干脆喝光随手扔了。

“给你个建议，就当是生意的赠品。”温彻斯特懒洋洋地提起狙击手旁边的夜视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儿，说，“东南方向二十度，750米，山坡左边石头后面，他们的通讯器。”

狙击手把瞄准镜对过去，迟迟没有开枪。

“我可不是你的观察手，中不中是你的问题。”温彻斯特等得不耐烦了，把望远镜一扔，重新躲回掩体后面，背靠着石头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矿泉水瓶盖。

枪声震耳，温彻斯特稍稍抬头，看见年轻的狙击手笑了笑。

“我要他们狙击手的位置，做得到吗？”他有些兴奋，进一步提出了要求。

温彻斯特手上的动作一顿，笑得意味深长，“那个人，就算是我都没有十足的把握。想跟他对狙，你还是省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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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机里一阵尖锐的扰声，几秒种后完全静默下来。

“妈的。”路怀勋意识到通讯被人断了，咬牙切齿地骂道。

蒋启的选点一向靠谱，放在军演里都未见失误过，对上野路子出来的武装分子更不可能有差错。

更可能是温彻斯特的杰作。

“肖洪东！带了几个闪光弹。”

他们跟肖洪东分组很近，不用耳机也勉强听得见。

肖洪东边打边退，慢慢撤到离路怀勋最近的掩体，“三个！”

路怀勋把自己和邵言身上带的闪光弹也扔给他，“我视野跟着你，EAC的顺序，注意听枪声命令。”

肖洪东明白他的意思，先往上扔了一枚闪光弹，路怀勋的子弹跟着点中。

刺眼的白光在高空中炸开，意思是，全体注意。

路怀勋算着医疗队撤退途径E区的时间，瞄准镜紧盯着肖洪东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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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一枪，打在他身后的土丘上。

肖洪东反应很快，闪光弹应声而出，E区上空接着炸开白闪。

多数火力瞬间转移，眨眼间便覆盖住E区，打出完全的压制。

然后是A区，紧接着是C区……

闪光弹像集结的号角，随着路怀勋的枪声点明了每一次火力打击的重点。

……

远处，交战区边缘突兀地闪起一道白光，那是孟旭在汇报医疗队已安全撤离。

路怀勋松了口气。

下一秒，两发闪光弹一齐炸升在高空中，最后一一个命令，全体撤离。

温彻斯特若有所思地看着一个个炸响的闪光弹，忽然偏头对旁边的人说，“附送最后一条售后服务，带一队擅长突击和格斗的人，去东边这个位置堵他。”

他用笔在地图上圈了个圈，轻轻点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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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怀勋用枪撑着自己站起来，浑身擦伤不计，满眼的红血丝。

“队长……”邵言架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抓了一把纱布，不知道先往哪儿放。

“皮外伤，没事。”路怀勋借力稳住身体，在电子地图上标了个点，“先撤。”

他稍作调整，转身扎进浓郁的夜色里。

大漠荒原，黑夜是最好的保护屏障，路怀勋的方向感犹如天助，流畅地穿行在战火之间。

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没有散过，从**到灵魂，甚至意识底层都翻滚着强烈的不适。

邵言沉默地跟在他后面，皱着眉头观察着周围的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极轻微的脚步声，夹在风声和枪声中有些朦胧。

路怀勋放慢脚步，给邵言打了个手势。

邵言意会，悄无声息地端起突击步枪。

他们背靠着背，稍微使了点劲，给对方一个力量上的支撑。

风声有变，路怀勋瞬间抬枪，邵言跟着偏转身体，子弹擦着耳边而过。

接连的枪响，路怀勋和邵言各打中了三个，回身躲在土丘后面。

“有伤吗？”路怀勋问。

邵言快速检查自己身上，有几处擦伤，出血量都不大，还有胳膊被流弹划开一个的口子。

他抬头回答道，“没有。”

路怀勋压着声音，注意着对方的脚步声，提醒说，“左右各五个。”

脚步声已经很近了，邵言调整着呼吸。

路怀勋的手指落在他手背上，慢慢地写着，三、二、一、！

路怀勋的枪声飞快，弹雨里炸开无数血花，每一滴都是生死。

“后面！”路怀勋意识到不对，转身把邵言扑倒在地上。

距离太近了，枪声还没停下，路怀勋已经像猎豹一样冲了上去，从旁边抓住那人的枪骨，扣在他胸口猛然发力，甩了出去。

有人从后背缠上他，路怀勋顺手从小腿外侧拔出军刺，挥手捅进。鲜血瞬间飚得老高，空气里的铁锈味翻了几倍。

右侧人影晃动，路怀勋拎着尸体的领口挡在自己右边，子弹擦肩而过，下一秒，被迅速起身的邵言击毙。

还差四个，暴露过脚步声的人还差四个。

路怀勋重新跟邵言靠上后背，警觉地观察着四周。

夜视镜里没有任何目标，风声也纯净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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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分钟后，土丘正后方响起极轻的碦啦声，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换弹夹的声音。

邵言屏住呼吸，耐心地辨认着手背上的命令。

我、诱、你、杀！

最后一笔落下，路怀勋用力握了一下他的手。

邵言被他握过的手扣在枪骨上，漆黑中莫名地感觉到路怀勋的目光，夜视镜反射出一点暗红下，仿佛能看见他坚定的眸色。

路怀勋起身一跃，看清敌方的同时握住了漆黑的枪口，砰地一声，子弹偏离，落在黑夜里。

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