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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不设时间要求。”

他刚这么说完,却紧接着一手按了按太阳穴,压低嗓音,“不过我两天没睡好了,饭也没吃,你们好歹给个面子,早点跑完早点放我去歇会儿,成么?”

直冲天际的一声“是!”,斩钉截铁意气风发,仔细听下去,又仿佛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因为他们的魔鬼队长回来了。

训练定的匆忙,没有划定丛林的范围,只好勉强在操场上训。

四百米的标准操场,十五公里就是接近四十圈。

他们背着队友全速奔跑,心里还要计算着圈数。

眼前永远只有单调的跑道,枯燥机械的重复运动,身体疲惫,心理也同样折磨。

扩音器把路怀勋的声音传到整个操场上空,“战场上,伤员失去行动能力,情绪濒临崩溃,你们试着跟背上的人聊聊天,开导一下。”

战士们思维累得都僵硬了,风声还在呼啸着,他们喘息间匀出半口气,要把话说利索,让背后的人听得清楚。

在激烈的运动中说话,对呼吸节奏的控制要求很高,消耗的体力也成倍増长。

风顺着喉咙口灌进肺里,没几分钟,整个呼吸道就火辣辣的疼。

一组跑完,两个人位置颠倒,又跑了一组。

路怀勋期间拿着扩音器催了几次,硬是把他们平均成绩压在了最初宣布的及格线附近。

“还不错,第一次跑就有这个水平,总算没让我太过失望。”

路怀勋把成绩核对记录在册,站在七仰八歪的队员中间,看见一个人头朝下趴着,走过去踢了一脚。“你摊煎饼呢?还要不要命了?给我起来!”

叶歆翻了个身,喘得句子都说不连贯,“都是猴子,晚饭……吃那么多,累死老子了。”

“得了吧。”路怀勋指着瘫在他旁边的人,“人家宋长淮都没抱怨,你才哪到哪。”

叶歆胳膊撑起半个身体,扭着脖子寻找宋长淮的搭档,看见是他们中队块头最大的许林,笑得脸涨得更红了。

折腾了半个晚上,队员们一个个都到了极限,路怀勋终于松口,解散队伍放他们回去休息。

他自己刚出院,其实状态一直不怎么好,又来回折腾了整整一天,精力早就耗尽了,浑身乏力。

路怀勋现在这状态,最应该回去倒头大睡养养精神,可首次维和集训的成绩等着他分析报告,冯明磊那边的协商结果也等着他最后敲定。

维和的事定得匆忙,往后剩下整顿的时间也不多了。

是他要带人出去,总归要对自己带出去的兵负责。

他把晚训的分析报告整理好,又写了份系统的行前集训计划书,在邮箱里回复冯明磊,然后给裴立哲打了个电话对接工作。

一切干完以后,他趴倒在床上等邮件,一动也不想动了。

临闭眼之前,路怀勋瞥了一眼墙上的表,心里默默算着,可以睡半小时攒点力气再起来查邮箱。

人再醒时,表上的指针刚好过去半圈。

路怀勋把自己撑起来,嗓子干哑得要命,他顺手拿起个杯子接水喝。

接到一半,桌上的电话响了。

路怀勋看见来电显示,猛地把手上的半杯水喝干,又连续灌了两杯,觉得嗓子干哑的情况好一些了,才敢把电话接起来。

“妈。”路怀勋努力让自己听起来轻松一些。

在亚加纳期间是保密状态,回国后又一直在住院,前前后后已经几个月没跟家里联系。

是因为任务太忙,也因为自己受伤出事,不敢让他们知道。

“诶,通了通了。”电话那边先是一句低语,然后是个男声,“先把免提开开。”

路怀勋苦笑着,心里渐渐被愧疚填满,嘴上却打着趣不想让二老听出异常。“老路,想我了就直说,开免提在一边听着有什么意思。”

“臭小子,想你有用吗?你自己说几年没回家了,今年倒好,连电话也不接了。”

路怀勋任他数落,绕了个弯哄他,“明年,明年一定回。我这些年任劳任怨的领导都看在眼里,年底批假条的时候给我多批几天,也能在家多停几天。”

“你年年都这么说。”电话那头哼了一声,手机被换到另一位手里,语气是满满的担忧:“你跟妈说实话,你那边是不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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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怎么努力掩饰,声音里细微的异样也难逃母亲的警觉。

路怀勋一顿,清了清嗓子,又接了杯水小口地喝着。“没有,妈你别多想。我最近都在军区开会,讲话发言多了嗓子有点哑。”

他语气轻挑地,笑了,“你也知道军区那地方,安保警戒里三层外三层的,我就是想受点伤也难。”

忠孝问题一直是路怀勋的死穴,他不是不想联系家里,更多的时候是不敢联系。

他的生活像在悬崖边走高跷,最怕父母问到他的近况。

不敢说实话,也不能说实话。

于是撒谎成了常态,然而再怎么习惯,再盖不住心里雨落蕉叶般的无力感。

手机最后落到第三个人手里,路怀勋把胸口一直压着的那口气呼出来,“哥,下个月我有点事,这趟可能要去半年,你有空替我多陪陪爸妈。”

他目光在窗边失了焦点,接着说道,“你陪着爸妈,没事在家里少提我,多聊点开心的。”

那边应了一声,“家里的事你放心,主要还是你那边,多保重,注意安全。”

路怀勋答应着,想叫回爸妈,说下次年假哪里都不去说什么也要回家过年,又想说再等几年他退到二线就能弥补这些年的不孝……

这些话落到嘴边,却是一句承诺也不敢给。

军令如山,战时惊险,他也不能保证那些未来。

第27章

路怀勋后来坚持着回完邮件,把工作都做完,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又给哥哥发了条短信,才爬回床上彻底睡着。

人累极的时候通常是没有梦的,他却一整晚都在和家人聊天。

全家人在沙发上,父母和哥哥笑着闲聊,那笑容他有好多年没见过了。

茶几上摆着干果点心,电视上播着喜气洋洋的节目,看着像是春晚。

全家人在沙发上笑着闲聊,外面不时有爆竹的声响,偶尔盖过他们聊天的声音,只好乐呵呵地把话再重复一遍。

他们聊的内容多是家长里短,有亲戚邻居的故事,还有自家闹得一些笑话。

路怀勋习惯了部队生活,很多家常细节对他来说都有些陌生,甚至心里能闷闷地感觉到,连被时光催着变老的父母,也有些陌生了。

窗外飘着雪,悄无声息地把世界都盖住了。

“小勋明年还能回来过年吗?”母亲嚼着花生酥,似不经意地问。

一家人动作都随着这句话停下,笑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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