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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闻辽用指腹捋过,找到一根突兀的、白色的长眉。

“哇,张若瑶,你会长寿。”

张若瑶推开他,对着镜子把那根眉毛拔了。

镜子里,闻辽一脸挑事儿:“你在外有我不知道的不良嗜好?特烧钱的那种?”

......

张若瑶没答他,只是随便找了一天,拽上他一起往山上去。闻辽看方向以为是要去公墓,但张若瑶招呼出租车师傅在山腰停,然后下车搬后备箱的东西。

她在网上买了一批儿童羽绒服和运动鞋,送到儿童福利院,和往常一样,不进去,只搬到收发室,签个字就行了。

闻辽站旁边看,问张若瑶:“我说呢,怎么感恩节还给你画贺卡,你是逢年逢节都来?”

闻辽回忆起他上次来福利院还是大学的时候,为了完成学校给的学期任务,那时候去的是当地的社会福利院,主要收容孤寡老人和没有劳动能力的残疾人。他当时也是一样,和同学把东西送到了就走了,没有进去看。如今复刻当时心情,大概是因为看不得一些场面,忍不得心酸,既然没有办法从根源上帮忙解决问题,就不去打扰了。

闻辽问张若瑶:“你钱都花这了?”

张若瑶像看傻子一样:“你有病啊,这才几个钱?”

“那你为什么手里只有五万块?”

张若瑶突然音量拔高,憋在她心里的话像连发子弹一样突突往外冒:“我发现你是好日子过多了,是

,我这么多年只有那几万块积蓄,那又怎么了?你买把椅子花一万多,就能理所应当看不上我这种淘二手椅子的是吧?在你眼里几万块钱连钱都算不上,聊胜于无,嗯?”

“我告诉你,很多人,很多家庭,工作很多年可能也就剩下几万块,这就是普罗大众的生活,这就是过日子,这就是大部分人的经济水平。” w?a?n?g?址?发?b?u?页?ì????ū???ε?n??????2?⑤?.???ō??

“你当人人都像你,可以拿钱不当钱?你有钱,就悄悄的花,用不着买点什么都往人脸上砸,谁给你的优越感?惯你臭毛病。”

“还有,你拐弯抹角不就是想让我承认,在你来之前我经营不善,我得过且过,懒惰,又笨,没有经商头脑么?不就这么点事儿?你不直说,我替你说了,我张若瑶不如你,我以前学习不如你,家境不如你,现在做生意还是不如你。”

“你不差钱,你天赋异禀,你聪明绝代。”

“满意了?”

张若瑶指着闻辽鼻子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忍你很久了。”

出租车司机还在门口等着,张若瑶上了车,直接甩上车门,走了。

闻辽想拉下车门都没碰到边儿,也让他刚刚在酝酿半天来不及说的话彻底殉在心底里。

他本来想告诉张若瑶,就算你把你的积蓄都捐出去了也无所谓,我虽然不理解,但我尊重你。

他之前看过一个社会新闻,大概是说一个退休老人,把自己很高的退休金都用来名牌衣服,很贵的包,还有高跟鞋,但她不穿,只摆在家里看。那些衣服都晶晶亮,非常漂亮鲜艳且夸张,藏在玻璃柜里像一柜珍宝。为了买衣服,她宁愿吃得朴素简单,哪怕是去饭店捡人没吃完的盘底儿。

当时评论区吵得沸反盈天,一部分人觉得这是个人爱好,乃至精神寄托,无可厚非,一部分人说的就不是很好听了,说老人不修德行,是精神不正常,老不正经。

闻辽是站前者的。他觉得只要一个人没有打扰、伤害到另一个人,有任何爱好都是被允许的,她有独立支配自己积蓄的权利,不需要给任何人交代。说白了,不别扭,随心而为,已经是活在世上非常非常难达到的境界了。

-

闻辽不敢惹张若瑶,默默把那一万多的椅子退了,换了个平价的。

张若瑶看见了,把自己的抱枕的毯子都搭在了椅背,这就算下了台阶。

谁也没再提那天忽如其来的争吵。

甚至闻辽觉得,那都算不上是争吵,大概率是那天张若瑶心情不好,借个由头拿他撒气,无可厚非。

他习惯了。

张若瑶问他,春节去哪?你不回家吗?

闻辽就坡下驴,他爸妈每年春节都出国游,今年也不例外,他也懒得折腾,就在荣城待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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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你不去找阿姨?或者阿姨回来找你?不一起过年吗?”

张若瑶刚洗完澡,顺便指挥闻辽把二楼的床单被套都换了,扔洗衣机。

“我妈也出去旅游,也不带我。我下午刚打完电话。”

闻辽铺平床单看她:“什么时候打的,我怎么没听你打电话呢?”

张若瑶擦着头发:“怎么,你还要打个招呼啊?”

闻辽琢磨了下:“不该吗?这么长时间了,你是不是没告诉阿姨我回来了?”

张若瑶不回答,只有吹风机呜呜转,三两下吹干了,把吹风机线拢起来。

“张若瑶,你短发也很好看。”

“......”

“长发也好看,怎么都好看。”

张若瑶把吹风机扔给他:“板寸呢?我剃个板寸好不好看?”

“也好看。”

张若瑶懒得理他:“你回去吧,今晚我睡店里,明早有人来拿纸扎,你不知道怎么对数。”

“你给我写下来呗。”

“我懒。”

“......对了,我还没问你,春节那几天怎么办,店里还开门吗?”

张若瑶说开,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她还记得去年过年的时候,姜西缘和任猛喊了几个朋友,硬生生在她店里摆了两张麻将桌,从初二到初五,麻将这东西打起来是真上瘾,一群人像是不会累似的,有人下桌马上就有人接上,那大概是寿衣店一年里最有人气儿的几天。

闻辽来精神了:“你会打麻将?”

张若瑶看他:“怎么?这是什么高端技能?”

闻辽说:“你真能呛人。不过你这个态度充分证明了你技术一般,一般强手只会谦虚,说自己不会打不会打,打得一般,一般。”

张若瑶评价他,幼稚,幼稚得不能再幼稚了。

讨论这个话题的结果就是两个人各自下载了个大众麻将,立刻开打。美其名曰,春节麻将局前的演练。

张若瑶看看自己床上还没换的被套,又看看闻辽的:“你为什么先换你自己的?”

说着走去折叠床,指挥闻辽:“你去我那。”

还是她上次买的斑点狗单人四件套,闻辽左一个不愿右一个不要,还是用了,睡得还挺香。

张若瑶掸了掸闻辽的枕头,确认是干净的,还有洗衣液的柠檬味,然后压在下巴底下,趴在床上打。

“你别过来,别看我牌,咱俩一个游戏房间打已经算作弊了,不然不公平。”

闻辽个厚脸皮的,悄么声挪过来坐在床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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