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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程澈愣愣地看着他,好半天才喊了一声:“妈、妈妈...”
“怎么了?”
她笑了笑,眼角的细纹翘起,平添了一丝岁月蹉跎的痕迹,但依旧是程澈回忆里的模样,他肯定是在做梦,她明明已经离开他了,为什么会这么鲜活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我去上班了,你在家里好好做作业,你爸晚点回来,有什么想吃的就跟他讲。”
爸爸?程立家?程澈下意识地说:“他不是我爸,我没这样的爸。”
“你在胡说什么,别跟你外面的朋友学坏了。”
她一脸严肃地批评程澈,似乎他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样,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总是无奈地笑,却从不辩驳。
她再三嘱咐道:“回去吧,不要出去打架。”
程澈不愿意她消失自己的梦里,使劲儿拉住她,快哭了,“你不要走...”
“小澈,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爸爸昨天教训你了,你知道爸爸脾气爆,你原谅他好不好?”
程澈始终拉着她不让她走,她的掌心因为长期碰皮革制品已经很粗糙,这种真实的、熟悉的触感让程澈再次崩溃,为什么她说话的语气那么真实,连手都是一摸一样的,为什么这是个梦。
程澈哭了,眼泪大滴大滴地掉下来,含糊不清地说着“别走”。
“怎么了,怎么还哭起来了。”
她着急抱着他,摸着他的脑袋,“是不是上次被打到脑袋,又开始疼了?”
什么被打到脑袋,程澈猛然想起,那次被程立家一棍子敲到后脑勺的事,他突然冷静下来,回忆逐渐清晰——或许他母亲根本没有死,所有都是他的臆想,要不然怎么解释眼前真实发生的一切。
那厘子迈呢,厘子迈也是假的吗。
他回到家里,在网上查了好久,才绝望地发现,这个世界没有华大,也没有厘子迈,他从一开始就没有遇到这个人,这个人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程澈的脖子上没有戴着他送的戒指,也找不到任何厘子迈存在过的痕迹。
也许这才是真实的世界,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完美的人喜欢他,不计较他的狼狈,包容他的脾气,说只爱他一个,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
是程澈生病了,才臆想有那么一个人爱他。
“小澈!快下来!”
窗外有人在叫他,年轻的熟悉的声音,是段瑞,程澈红着眼睛跑下楼,抓着段瑞的肩膀问他:“厘子迈...厘子迈在哪里?”
段瑞拿着小吃递给他,疑惑地问:“厘子迈?是你同学吗?”
他不认识厘子迈,他怎么能不认识厘子迈,他明明见过厘子迈的。
段瑞担心地问:“刚才碰到阿姨,她说你今天状态不好,让我看着你,是不是又头疼了?”
他们个个都在说他头疼,他明明好好的,怎么会头疼,程澈狼狈的说:“我、我做了一个梦...那里面有个人叫...厘子迈,车厘子的厘子迈。”
“这么奇怪的名字?你梦到什么了?”
我梦到我跟他一起上课一起爬山一起接吻和做爱,他明明是我的初恋,怎么会是假的呢。
怎么会是假的。
程澈从白天等到晚上,都没有醒过来,这不是梦,他的母亲还活着,程立家虽然依旧要打他,但不像之前那样狠着打了,他只会在程澈不听话的时候教训他,像正常父亲教训儿子一样。
程澈想:是不是以前真的是他不听话,程立家才会那样打他。
夏天转瞬过去,程澈逐渐恢复了神志,他知道自己生病了,才会臆想出一个厘子迈。
母亲依旧早出晚归,但程澈每次晚自习回家都会有热腾腾的饭等着他,全家为了程澈的高考都调整了作息。
大年初五的早上,程澈在房间里做作业,母亲来敲他的门,轻声说:“小澈,我出去买酒,今天家里要来客人,你别闷在房间里。”
初五、买酒。
程澈突然哭了,不要去,你不要出去。
不要离开我。
他突然失去了所有意识,像好几年前的那个早晨一样,没能阻止他的母亲出门。
“澈澈...澈澈!醒醒...”
程澈睁眼的时候,眼角已经湿透了,他看见厘子迈近在迟尺的脸,压在心脏里的那块大石头突然被粉碎了,他狠狠抱住厘子迈,呼吸极重极压抑地呜咽着。
“做噩梦了吗。”
厘子迈的大手顺着他的发梢和后颈来回抚动着,很轻声地安慰他:“不怕不怕,我在呢。”
过了好久,程澈都没缓过来,他不说话,也不掉眼泪,一直抱着厘子迈,埋在他的颈窝间,嗅着他的味道。
程澈做过好多次那样的梦,那个初五的早晨母亲出门后再也没有回来,他每次都是哭着醒来,然后陷入更深的自责和绝望里,第一次有人抱着他说:不怕,有我在。
他鼻音囔囔地说,“我刚刚做了个梦....那里没有你,你是假的,根本就没有你。”
那个梦里没有厘子迈,他也没能阻止母亲的离开。
厘子迈捧着他的脸,“说什么傻话呢,我就在这里。”
程澈眼睛红红的,看了他好一会儿,又低头去看自己脖颈间挂着的戒指,然后凑着脑袋去舔厘子迈的嘴巴,像婴儿吸奶般吮着,勾起厘子迈的欲火之后,却突然推开他,对着空气点了点头。
厘子迈满心疑惑,“这是什么仪式?”
“没什么。”
程澈似乎还没从梦魇里回过神,他恹恹地说:“你先出去好吗,我想穿衣服。”
他已经光溜溜地躺了两天,身上就罩着半个毯子,外面也没天黑,他不愿意当着厘子迈的面穿衣服,特别是穿裤子。
“先别急。”
程澈瓮声瓮气地说:“...我不来。”
厘子迈笑了笑,“你把我当什么了?虽然干了你两天我确实还没干爽,但我也没这么禽兽,要把你榨干。”
程澈狐疑地看着他,显然不信,经此一役,厘子迈色魔的名头在程澈这里锤得死死的。
“我再给你敷一下。”
程澈身上都是做爱的时候厘子迈捏出来的淤青,腰上、屁股上甚至有明显的手指印,看着怪吓人的,但程澈没觉得痛。
厘子迈却心疼得不得了,给他敷凉悠悠的药膏,又叹息道:“澈哥怎么这么娇,我还没怎么用力呢。”
程澈闷声道:“你还想怎么用力。”
那样捏我揉我,跟个变态似的。
“我要是狠着搞你,你就别想下床了。”
程澈被他的荤话羞得无地自容,他薅住对方的头发,狠狠摇了摇他的脑袋,“...你别以为你以后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别想。”
厘子迈捏着他的脸,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