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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已经死了,再把他爸妈送上法庭,元向木很可能会遭遇舆论风暴,那些没有真正经受过折磨的人不会真正共情,反而会谴责他们得理不饶人。

他没想到杨父杨母会去求元向木。

现在都能想起三天前骤停的心跳。

好像风再大一点,那人就会像雪花一样飘下去。

他都不敢保证那一瞬元向木没想过死。

倒是杨筝。

竟然就这么轻飘飘死了,否则进了监狱,他会让他才知道什么叫求死不能。

第一百零三章 混蛋

虽然网上的东西已经被删了,但这事情却已经传开,经常能看见一些不死心的小记者藏在某个角落扛着摄像头,无孔不入。

元向木不再适合呆在医院,老小区不可能再回去了,姥姥家倒是很清静,但老人年纪大了,怕有心无力,方澈精神愈发不好,弓雁亭直接把人接回家了。

家里预约了心理咨询专家,隔两天上门一次,医疗团队也是国内顶尖,也许换了个环境,元向木情况竟然好转了,晚上按时睡觉,也不瞪着眼睛等天亮了。

弓雁亭去老小区把他的书全拿过来,再过两周就要考试,就算他的情况考不了,但也得找点事做。

人生还很长,这只是个小插曲,该让它过去了。

自从元向木来了家里,弓清不跟同学踢球了,一放学就狂奔回来,一进门就喊木哥,元向木闲着没事陪他打两把游戏,小孩开心得很。

晚上吃完饭,元向木站在门廊外,夹着烟笑着调侃,“你弟弟好像很黏我啊。”

弓雁亭皱了下眉,没说什么,他一直都惊讶于元向木在这方面的迟钝。

燃烧着的烟丝把夜色烫了个橘红色的小点,他目光落在那点火星上,顿了顿,伸手拿走。

“别...”元向木叫了一声,立马要去抢。

弓雁亭把烟摁灭在花岗岩上,“你最近抽得太凶了。”

元向木眼睛轻轻缩了下,转开的时候瞳孔带微不可查地滞涩感,像是在躲避什么。

凌晨两点,落地窗的窗帘大开着,却没有月光,房子里仍然漆黑一片。

四处静谧无声,粗重的呼吸显得格外清晰。

弓雁亭很快就醒了,伸手往旁边摸了下,把人捞进怀里。

元向木手指僵硬地拽住弓雁亭衣服,说话很不流畅,“....阿亭,我、我想抽...烟。”

弓雁亭睁开眼,却没动,只是一下一下抚着他的脊背。

元向木这段时间突然烟瘾变得很大,怎么都压制不住,一旦得不到,他会变得异常焦虑。

晚上只是拿走了他半根烟,他现在就这样了。

医生的嘱咐也很不乐观,这人看着正常,哪天一旦爆发,将会是毁灭性的,但他所有的情绪出口似乎都被死死堵住了,发泄不出来。

后来元向木终于愿意开口谈那些过去的,小时候的事,才知道他从小就形成一种很可怕的心理防御机制。

就像一道无形的墙,他被困在里面出不来。

弓雁亭没去拿烟,元向木变得紧张焦躁,黑暗中那双眼睛瞪得僵直,几秒后,他将手伸下去,报复性地搓弄。

“哭出来我就帮你。”弓雁亭道。

元向木张着嘴,半晌崩溃道:“我...我不行,阿亭...”

痛苦在黑暗中弥漫,弓雁亭把他的脸按在肩窝,元向木挺着腰在他身上蹭。

.....................

良久,弓雁亭才感到他身体绷紧,温热的液体喷在他腰上,肩头传来激痛,他躺着没动,等人静下来才动身收拾。

元向木的性瘾和他的烟瘾一样,来得频繁又剧烈。

一切能刺激感官的活动都让他沉溺。

除此之外,他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弓雁亭一直在等他康复。

直到那天周五,他原本要留在学校开会,晚上才能回来,但他想起下午医生和心理咨询专家上门,便请了个假,提前回了家。

家里很安静,弓清还没放学,弓立岩也没在,他换了鞋上楼,开门进去见元向木在睡觉,眼睫静静垂着,睡着很沉。

弓雁亭放轻动作换了家居服,走进淋浴间打算冲个澡。

当一股极淡的血腥味钻进鼻腔的时候,脑子嗡地一声,汗毛蹭地竖了起来。

他脱衣服的动作僵住,接着视线卫生间所有角落仔细看了一遍。

很快,视线顿住,落在墙角一丝极淡的,没被冲掉的血丝。

盯着那点几乎看不见的血看了很久,然后放下浴巾走出淋浴间。

窗外一直阴沉沉的,他这才想起好像从元向木住院就开始阴着的天到现在都没晴。

掀开被角,捉住元向木的手推起袖子,没有伤痕,又把腿和胳膊都看了一遍,连衣摆都翻上去看了,没有。

他平静到极致的脸这才隐隐活泛起来,坚硬锋利的棱角柔和几分,重新盖上被子之前,想了想,还是伸手托起元向木的腰,把原本就宽松的睡裤往下褪了褪。

下一秒,所有的动作停住。

狰狞的伤口覆在皮肉上。

新的旧的一层叠一层,有的发红肿起,最新的还冒着血丝。

弓雁亭盯着那些伤口,直到手心的腰动了动,他才缓缓抬头。

元向木醒了。

这张脸一开始是呆滞的,目光也是散的,又是几天前那种死寂,但很快就开始聚焦,他惊讶地望着弓雁亭,接着坐起身。

“你回来了?”他用睡得热热的脸蹭着弓雁亭肩膀,人还迷糊着,“不是说今天要很晚吗?”

弓雁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元向木这才发现哪儿不对,一低头,见自己裤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下一节,那些狰狞的,丑陋的伤口就那样暴露在空气里。

“解释。”弓雁亭嗓子里蹦出两个字。

元向木愣住,一下慌了,“...我....”

“自残有意思吗?”

元向木脸色发紧,唇瓣阖动,却半个字都说不出,他甚至不敢看弓雁亭。

“元向木我在问你话!!”弓雁亭骤然爆喝出声。

“阿亭...”

“为什么不告诉我?!”弓雁亭站起身,揪住元向木衣领猛地提起,“你不好受我陪着你,你说想抽烟,我半夜不睡觉都要从学校赶回家,再紧急的事我他妈说放就放,你在这儿跟我玩自残?啊?!”

他气疯了,脖子的上的青筋鼓胀起来虬结在皮肤下,疯狂跳动。

“你不好受,你以为我就好过了吗?”弓雁亭疯了一样嘶吼,“你他妈挺有种啊?今天自残,明天是不是就该自杀了?你有没有心元向木?!”

元向木呆住,他从来没见过弓雁亭这么愤怒过,这一瞬他突然意识到原来有人陪着他一起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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