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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太闷了,暖气烘烤着封闭的空间,难闻的气味混在一块,他连着几天都没睡好,被这味儿熏得头晕。
趁着下课他收拾东西走了,出了教学楼,发给元向木的消息终于有了回信。
[现在在实验室]
[不方便接电话]
看着那两行字吐了口气,想起几天前对方发消息说往后会很忙,没时间。
他想了想,动手回:那行,你忙吧。
转身往寝室走,头有点疼,他想休息一下。
但几步后,脚步调转往东门走,坐元向木常坐的地铁。
他几乎没坐过地铁,车厢里人很挤,走走停停,很折腾,但是他又想到在过去的一年里,元向木每周都会按照这个路线来往至少一次,不论吹风下雨。
弓雁亭边走边思索,想不明白弓清怎么突然搅了进来。
难道那种东西遗传?那他怎么没有?以后怎么办?他要怎么跟弓清谈?要怎么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
想到最后,他只觉得这个世界太他么操蛋了。
他最恶心同性恋,结果搞到最后他弟居然是。
到站了,弓雁亭按着手机地图找到出站口,去元向木家的时候想起上次在他家看到海棠花,玲珑剔透的渐变粉色,很美,但现在已经是冬季,过了海棠开放的季节,他便在路边的花店买了一束郁金香。
上次元向木给他找钥匙没找到,后来配了一把新的,他开门进去换了鞋,将枯黄干瘪了的花扔进垃圾桶,洗干净花瓶,把郁金香插进去。
沙发扶手上还搁着那天的羽绒服,弓雁亭提起来走进卧室,一开门灯竟然亮着,他愣了愣,把衣服挂在衣架上。
不知怎么得有点坐不住,心里很不平静,但他也说不出到底为什么。
到了八点还人是没回来,他又发了几条消息,仍然没有回信。
弓雁亭隐隐有点浮躁,直接拨了通电话过去,对方还是不接,回消息说正在忙。
弓雁亭眉心死死拧起,[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
这回倒是很快:[不是说了吗在做实验]
弓雁亭拧着眉盯着这行字看了几秒,[还得多久]
[不知道,可能要到很晚]
[那我现在过去楼下等你]
[不用,一会儿完了还要跟师兄们聚个餐]
那边似乎怕他不信,直接发了一段实验室的视频过来,[这几天太忙了,等过段时间再去找你好不好]
弓雁亭仍然皱着眉,半天才动手打字:[少喝点酒]
那边没回复,他在玄关站了会儿,换鞋下楼。
出去的时候楼上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他下意识抬头往上看了一眼。
次日上午,P大。
长达两小时的组会终于结束,弓雁亭合上电脑,迟迟没有起身,等所有人走完,研讨室变得安静,他低头用力掐了掐眉心,刚才老师说什么他有一半没听进去,走神被老师提醒了两次。
“你这两天怎么了?”于盛递给他一瓶水,担忧道。
弓雁亭摁了摁心口,觉得有点喘不上气,“可能是因为家里的事吧。”
于盛沉默了下,没多问。
“阿亭,要不请个假吧,好好休息几天,你状态真的很不好。”
弓雁亭刚要说什么,接着微微蹙起眉心,他突然想到元向木好像很久没叫他“阿亭”。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他随手摸出电话,是一串没标记过的陌生来电。
“喂?”
“您好,我是东铧门派出所民警,请问您是弓雁亭吗?”
明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脑袋却嗡地一声。
“我是。”他说。
后来长达半小时的通话都是在尖锐的耳鸣中进行的,他条理清晰地回着派出所的问话,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细节告诉民警,等挂断电话,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狂奔出了校门。
从P大的到老小区直线距离十几公里,但这似乎成了他这辈子坐过最漫长的一趟车。
昨天还能打通的电话现在已经只有忙音了,灌进耳朵的机械冰冷的提示语几乎要把呼吸都冻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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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上楼,元向木家的门大开着,他被门口站着两个民警拦住,询问过后才把他放进去,方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色惨白不已,但好在人还正常,梁哲正陪在她身边,脸色一样难看。
“怎么回事?”
梁哲轻轻抚了下方澈瘦弱的肩膀,走到一旁简单说了下原委。
整件事都充斥着诡异和冲突——几天前,元向木跟课题组的老师发微信请了假,称身体不舒服,而且告诉老师他已经跟导员请过假了,但警方调查时发现他根本没跟导员请假,期间所有给他发消息的同学都得到了同样已经请假了的回复。
接近期末考试,许多课已经上完了,再加上信息差导致没有人去过问这件事。
方澈是第一个发现异常的人,元向木不论忙闲,每隔三天必定会给他打一通电话,但现在已经过去七天了。
老小区是九几年的建筑,安装摄像头的地方少之又少,再加上出口多,根本无法监控所有进出下小区的人,唯一能看到的只有八天前他从P大东门坐一号线回来出站的身影。
从昨天晚上方澈报案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三个小时,能用的手段都用了,走访调查,周边询问,可是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
杨筝作为最后接触过元向木的人被重点询问过,也没查出什么。
元向木为什么要撒谎?他到底去哪儿了?
弓雁亭大脑嗡嗡作响,他用力搓了脸,试图让混沌的大脑清醒一点,仔细地回忆元向木离开P大时的状态,但仍然没找出一点异常。
方澈嘴角起了水泡,整个人像一片随时都会碎的白瓷瓶,他原本应该安慰几句的,但临到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用力吸了口气,接着转头往外走,到门口的时候眼角忽地一闪,猛地扭头,看向墙边小桌上的花瓶。
“花呢?”
所有人一愣。
弓雁亭大步到墙边一把拿起花瓶,“我昨天晚上过来的时候带了一束郁金香,您没见?”
他转头看向方澈。
方澈神色凝重迟缓地摇头,“....没见。”
在场的人神色都变了下,难道他昨天晚上回来过?刚好错开他和方澈?
可是,为什么要拿走花?
警方立刻去申请调查从他离开到方澈进小区这个时间段的监控,弓雁亭没办法站着干等,太多解释不通的古怪的细节让他心底越来越沉。
家里的司机已经等在小区外,他跑下楼钻进车里,“云间酒吧。”
车子一路飞驰,现在才下午,到地方的时候云间酒吧刚开门,里面只有几个保洁在打扫收拾,弓雁亭大步冲进去,问正在整理酒柜的店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