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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死了,甚至后悔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小心睡过去没有第一时间看到你的消息,我特么等不及想立刻见你。”他停了下,磨着牙根一字一顿道“可我现在很不开心。”
“弓雁亭,你明明知道我们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却不提前打招呼,你想告诉我我们不一样,你想让我看到差距,可以。”元向木声音压得低沉粗粝,“所有人都可以嘲笑我,玩弄我,让我难堪,但是弓雁亭你不可以,我会疼死的。”
远处传来马场的救援车和马蹄声,头顶乌云翻滚,元向木粗哑的尾音仿佛砂纸一样磨着耳膜。
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就这样通红着眼对视,仿佛一场无声的拉锯,又或者只是在审视对方。
震惊、挣扎、痛苦,糅杂成映在彼此瞳孔里灰败的影子。
这是他们见面以来,弓雁亭第一次如此认真仔细地看元向木,眼前这个人陌生又熟悉。
他仿佛看到一个正在拼命燃烧自己的人,乖张跳脱,恣意随性,却又被什么东西死死缠着不得自救。
“你怎么敢的?”弓雁亭问。
“没什么不敢。”元向木声音粗粝,“只要够胆,骑个马算什么,况且我一直都这么过来的,就算运气不好死了又能怎样?”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很无所谓,似乎对自己的命完全不在意,他只按自己最舒服的方式活着,就像高空盘旋的鹰隼,没人能真正将他关进笼子里。
可他又不是真正自由的,他的手和脚甚至脖子上都勒满长着倒刺的荆棘,越挣扎刺扎得越深。
一个人为什么能如此洒脱,又偏执到了极致。
矛盾。
这是他看见元向木第一眼心里就冒起的感觉。
利落的毛寸和眼底的慵懒。
过分精致的五官和刚毅冷硬的轮廓。
仍然记得方澈发病时,他看见被围在人堆里的元向木,那时头顶是晌午的阳光,元向木看过来的眼睛黑得让人心里发寒。
那是种极度平静的、死物一般的冰冷。
人声逐渐逼近,他们被涌上来的救援人员扶起,周围一堆人嘈杂喧闹,简单检查后又被拉上车,回到更衣室换了衣服,便又乘车往回走。
天色早早就暗了下来,车厢内昏暗又静谧,突然发生的变故似乎消耗了元向木所有的精气神,他靠着车椅就那样无知无觉地睡过去,仰着的脖子被勾勒出线条流畅的剪影。
平日那股痞气褪掉,眉眼间泄出疲惫,脸色也略微苍白,这和他平时乖张的性子相差甚远,看着竟有几分陌生。
车子颠簸了下,肩膀蓦地一沉,弓雁亭放在腿上的手动了动,却没有将人推开,直到回到阁楼,元向木都没醒来的意思。
于盛跟江闻客已经从另一辆车上下来了,见元向木还睡着,于盛探头往里看了看,说:“我抱他上去吧。”
刚要弯腰,弓雁亭出声道:“我来,你俩先上。”
江闻客性子直率,当下震惊道:“你?”
弓雁亭平静应了声,下车绕到另一边手托着后背把人抱起来往楼上走。
原本安排好的活动因为这场意外终止,阁楼三层是专供客人休息的地方,江闻客跟于盛去泡汤池了,三楼整层都静谧无声。
原本还有些微光的房间逐渐沉进黑暗,窗帘开着,外面院子里暖黄淡雅的氛围灯照进房间只剩一点点稀薄的微光。
元向木脖颈处渗出细汗,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很快又平静下来。
他睁开眼,入目漆黑一片,但鼻尖还萦绕着那股淡淡的熏香,便知道自己还在会所里。
静了会儿,他动了动,侧躺着缩起身体,手探下去揉弄。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对这件事上瘾,有时候是醒来,有时是睡前,心里的燥意憋得难受,睡不着,因此总要把自己弄得很累。
被子下的动静越来越快,呼吸带上潮湿的水汽,然而快要达到顶峰的时候,门突然响起一串电子音,接着被推开了。
突然被打断,他难受得微微蜷缩起来,额头抵住枕头咬着唇低低喘气。
有人走到床边,他闻见那股熟悉的味道。
不敢动了,肌肉绷紧僵在被子里。
有冰凉的触感落在额头上,元向木骤然抖了下。
“醒了?”
“...阿亭。”一张嘴声音充斥着干涩的沙哑。
从没想过自己丑陋又隐秘的欲望会暴露在弓雁亭面前,极致的难堪、狼狈、羞耻混着一股莫名的刺激让他整个人仿佛吃了药一样敏感。
贴着额头的手顿了片刻,拿走的时候指尖不经意扫到耳垂。
“....”喉结无声地滚了下。
被子下腰眼打颤,下一瞬腿间变得湿滑。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见他没出声,弓雁亭附身拧开床头灯。
他条件反射闭上眼,脖颈到锁骨处泛着红,一层薄薄的细汗覆在上面随着呼吸起伏。
“很热?”
两道强烈的目光落在脸上,仿佛实质一般灼得皮肤发疼,眼睛闭不住了,只能张开,却没敢和弓雁亭对视,只看着他垂在床边的手。
元向木清了下嗓子,开口时声音听不出任何异常,“稍微有点。”
“出汗了。”
“嗯。”他应了声,被子下的身体仍然僵着。
弓雁亭没再说什么,视线却没挪走。
“咳....那个....”
“肩膀好了没有?”弓雁亭突然问。
“....什么?”元向木一时没反应过来。
“烫伤。”
“好了。”
刚说完,猝不及防被子突然被掀开一角。
浑身汗毛蹭地一下立了起来,元向木人还没反应手已经唰地一把摁住被角,一脸惊魂未定地瞪着弓雁亭,惊得心脏差点从嘴里蹦出来。
“....”弓雁亭手还捏着被角,满脸诧异地抬头,不明白他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顿了下,他道:“我看看。”
“真好了。”元向木眼神坚定。
弓雁亭没动,眉毛却拧起来,手也没拿开。
心跳顶着嗓子眼,僵持半晌,元向木喉结狠狠滚动了下,僵硬着手指一根根松开。
被子被往下扯了扯,皮肤接触到空气瞬间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元向木将头偏到一边,下巴到肩颈都绷得很紧,脖颈又被拉得修长。
弓雁亭伸手把左肩的衣服拽下去,整个肩膀露了出来。
他原本从下颌到肩膀,每根线条和肌肉都极为流畅好看,可一条相对周围肌肤颜色发暗的增生斜斜横着穿过锁骨,在略昏黄的床头灯下像条附着在皮肤上的丑陋的虫子。
格外突兀刺眼。
元向木拼命控制着心跳,可那两道视线像有实质般压在疤上,沉沉的很久没有挪开。
过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