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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不要骚扰你,可是......”

他像个讨糖吃的小孩,亲昵地晃了晃弓雁亭攥着他的手,“你现在这样,我真的要受不了了,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

元向木叹了口气,笑意在眼角晕开,神色也变得朦胧,“我好冷,给我暖暖好不好?”

弓雁亭垂眼看着他,视线落在他结霜的眼睫上。

见他没出声,元向木伸手就要去抱,手马上就要环住腰了,又被抵着肩膀挡住,再靠近不了半分。

抬眼,弓雁亭脸色冷漠,警告地看着他。

“好吧。”元向木笑着退开,下一秒把手插进人羽绒服兜里。

弓雁亭左手还在兜里放着,见状立马要抽出去,却被元向木一把抓住,死死拽着不放。

“元向木。”他冷声警告。

“暖暖嘛,手都冻僵了。”元向木笑得好不得意,“刚明明是你拉住我,不让我走,现在又不让我碰,没这么折腾人的,你干脆弄死我得了。”

弓雁亭眉心一抽,似乎被他的诡辩刺激到了。

元向木死死攥住他的左手,然后盯着弓雁亭漆黑的眼睛,手指一点一点,用力挤进他的指缝。

十指相扣。

第三十九章 阿亭

一股强烈的电流自相贴的掌心瞬间席卷全身所有的神经末梢,元向木感觉自己浑身毛孔都舒爽地张开了,这一点暖意足够烹热他浑身血液。

“好舒服啊...”他半阖着眼睛,餍足地像只冬日午后在阳光里打瞌睡的猫。

“开始耍赖了是吧?”

两人在口袋里较劲,不一会儿紧紧贴着的手心竟然出了一层汗,黏腻又潮湿。

“和女孩这么牵过手吗?”元向木故意用大拇指剐蹭着,眼里噙着坏笑,望进弓雁亭黑沉沉的眸子。

“......”

他快要爱死弓雁亭这副气得牙痒痒又拿他无可奈何的样子。

“没有吗?”元向木眼眸蹭地变亮,“我是第一个啊?”

“......”

元向木幽幽叹了口气,脑袋一歪半枕在弓雁亭肩膀上,轻声喃喃,“你看,我们吻过,抱过,牵过手,为什么还不是爱人呢?”

弓雁亭冷着声音道,“哪件是我自愿的?”

“我能喊你阿亭吗?”元向木蹭蹭他的肩膀,声音闷闷地,“于盛一直这么喊你,感觉好亲啊,我也想这么喊。”

弓雁亭沉默了会儿,道:“一个称呼而已,喊什么是你的自由。”

“那我喊了别人就不要这么叫你了好不好?”

“你别抽风。”

“那个女生给的水好喝吗?”

“......”

“她喜欢你。”元向木顿了下,声音沙沙的,“你喜欢她吗?”

弓雁亭太阳穴狠狠跳了下,“......你能不能消停会儿?”

“男人为什么会喜欢男人?”元向木突然问。

“......”

“我为什么要遇见你?”

弓雁亭眉头缓缓拧起,唇角绷地平直。

只是简简单单几句话,他竟然精准捕捉到了元向木不小心泄出的一点崩溃和痛苦。

可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了,连他自己都想问。

雪越来越大,铺天盖地的纷白,元向木鸠占鹊巢双手插在别人兜里,没骨头一样靠在弓雁亭身上。

短暂和谐的假象。

弓雁亭竟意外地没推开,被缠着的手也安静下来,像是终于妥协了,只是皱着眉,脸上仍然有淡淡的抗拒,但又似乎掺杂了别的东西。

“阿亭。”良久,元向木低低道:“我好像生病了。”

起初弓雁亭没动作,过了会突然伸手掰起他下巴,“怎么?”

元向木愣了愣,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

他目光下意识躲了躲,“冻感冒了可能,头疼。”

“你一天不作就难受是吧?”弓雁亭脸色泛黑,手上不自觉用力,“大半夜站这儿玩苦情戏呢?站几个小时自我感动觉得很浪漫?”

“........什么苦情戏。”元向木皱皱鼻子,“别说这么恶俗行不行?”

“那天你自己在病房说的话都让狗吃了?谁说让我走的?”

话音落下,元向木脸上的笑意逐渐淡下去,他道:“我试过了,没你我真的不行。”

弓雁亭眉头拧起,神色复杂。

沉默像一滩逐渐结冰的水,坠着人的呼吸往下扯,整个街道黯淡漆黑,不远处的烧烤店已经在收拾桌凳了,

许久,元向木吸了口气,用力攥了下严丝合扣在一起的手指,往出抽的时候他感觉心都在抖。

“行了,你回吧。”他道。

弓雁亭顿了两秒,“你去哪?”

“回家呗,还能去哪。”他说着,痞劲儿又上来了,“怎么?舍不得我啊?”

“......”弓雁亭眉角一抽,斜了他一眼,“你.....”

刚张嘴,脑后某根神经敏感地动了下,弓雁亭猛地抬起头。

“怎么了?”见他脸色不对,元向木下意识顺着他视线望去。

街道尽头浸在沉沉的黑暗里,空荡荡飘着雪花,什么都没有。

好一会儿,弓雁亭才收回视线,眉头却仍然拧着,“没什么,我送你回去。”

元向木乐道,“我又不是姑娘,大半夜还有人能劫我色怎么着,你回吧,我打个车就行。”

弓雁亭思索了会儿,掏出手机叫了车。

“到家了发个消息。”

元向木瞅着他,越瞅越觉得有意思。

“看什么?”

“好帅。”

“......”

发动机的声音在身边停下,车子缓缓启动,不知怎么得心脏用力跳了下,元向木突然降下车窗。

“阿亭。”

防滑链碾压积雪的声音咯吱咯吱响,他努力探出头,可还是没听见弓雁亭到底应没应。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会梦到凌晨的街道,一次次乘车走远,眼巴巴望着那个缩小的身影心急如焚,却不知为何总不记得让司机停车。

......

要过年了,街道边布置起越来越繁盛的彩灯,元向木才恍惚意识到他和方澈来这个地方已经半年了。

路上人车少了许多,尤其是背街处,更显得冷清。

他拎着一大袋东西从出租车里钻出来,啪地一声甩上车门,抬头在街边一排门店中搜寻。

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只有零星几家小饭馆开着,门也都半掩,透过被热气蒸腾的玻璃门才能看到似乎还在营业,花店更是少得可怜。

又看了眼地图,他仰着头边走边找,前面刚拐过弯儿,一家门口写着时令爱人的店里透出灯光,这是他坐车找了十几公里才找到的唯一家还在营业的花店。

家里的花已经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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