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嚎。
这一小片角落安静地有些压抑,原本想找点话题,可方澈一直微偏着头,神情很是专注,元向木愣了愣,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不远处一个中年妇女正跪在急救门口嚎啕大哭。
他倏地别过头,突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到现在才意识到如果自己没有成功把那对母女救出来,自己也成为被抬上担架的一员,方澈现在该怎么办。
过了会儿,右手大厅的隔断塑料门帘被掀起,弓雁亭大步过来,“这儿边床位太紧张了,我联系了别的医院,去那边吧。”
方澈又扭头看了看不远处乱成一团急救科,起身去扶元向木,“走吧。”
他想都没想就往起站,没料到身体虚脱得厉害,刚站到一半腿一软又跌回凳子上。
“我来。”弓雁亭弯腰下来。
元向木眉心一跳,抬手抵住他肩膀,“我没事,刚刚只是没站稳。”
弓雁亭手仍然横在他背后,“不要我帮那你就别跑进火里救人,也别抱着我哭。”
“.....”
这会儿急诊外的小院子堵得很,塞满了救护车和担架,医护人员和病患家属到处都是,再加上一些闻讯而来的媒体和家属,车根本来不进来,只能停在医院外的街道上,走出去还得一段距离。
元向木膝盖被烫伤,背着多少都会蹭到,弓雁亭只能打横抱着他,却丝毫不见吃力,手臂稳稳托着他后腰轻巧避开来往的人大步往外走。
从来没这么近距离过,不久前那种极致的恐惧和绝望几乎让他软了腿,劫后余生的庆幸这会儿才逐渐往外溢。
他偏头把脸埋在弓雁亭脖子上,感受着跳动的脉博,用力吸着气,那股特有的香气仿佛毒品一样钻进肺部,蔓延至整个神经。
“弓雁亭。”
“怎么?”弓雁亭低头瞥了他一眼。
“弓雁亭。”
“....”
元向木盯着他脸侧冷硬的线条,突然恶从心头起,忍不住贴到人耳边刺激他,“你猜我敢不敢亲你?”
弓雁亭脚下平稳,眉宇间却沉了沉,“不想摔个狗吃屎就给我老实点。”
元向木轻笑:“那怎么了,又摔不死,亲一下还是我赚了。”
弓雁亭气息丝毫不乱,幽幽来了句:“你妈在旁边看着。”
元向木嘴贴着人耳朵吹气,“你意思是不看着我就能亲了?”
“元向木!”弓雁亭咬牙。
心里突然痒地厉害,也许是刚经历过有可能会失去这个人的绝望,他控制不住地想要得到的反馈,甚至有一种融进他身体里的恐怖念头,这念头让他骨头缝都开始泛疼。
“到底能不能行?”元向木难受地蹭着他,“真的好想亲一下。”
弓雁亭忍了好一会儿,连脸侧都开始肌肉抽动了。
等待太难熬,他也从来没等到过弓雁亭,正要放弃的时候,贴着他的胸膛突然传来震动,“受不了就咬。”
元向木一愣,过了几秒才听明白他的意思——亲不行,咬可以。
他惊讶了好一会儿,原本是没抱希望的。
果然,舍身救命,心是铁做的也会动容吧?
元向木盯着眼前微微鼓动的大动脉,突然想起之前看的新闻,说是一个女生给男生脖子上种草莓,结果人没了。
人真有这么脆弱吗?要不哪天逼弓雁亭给他种个草莓送走算了,也算含笑九泉,不然他哪天突然死了,那怨气恐怕投不了胎。
这念头一出来,脊椎处立刻窜出一股剧烈的酥麻感,心底生出剧烈又诡异的兴奋,像外来生物一样疯狂侵蚀着每根神经,甚至身体很大幅度地抖了下。
心跳逐渐强烈,他像魔怔了一样盯着动脉。
下一秒歪头,张嘴咬在离动脉不到一寸的肌肉上。
嘶。
耳边传来轻微的抽气声,他无声地笑了下,咬得更重,牙齿狠狠切进肉里,不一会儿口腔弥漫起一股铁锈味。
他这才松了嘴,颇为回味地咂摸了下嘴,似笑非笑凑到他耳边,“流血了,怎么办?”
弓雁亭脸上没什么表情,“闭嘴。”
“哈哈。”元向木轻笑出声,突然凑过去,舌尖舔舐伤口处,仔细又温柔的舔舐。
瞬间,弓雁亭浑身绷紧,立毛肌激烈收缩,贴着皮肤滑动的湿软的触感让他想起电视剧上嗜血的妖精。
诡异至极。
他咬牙低喝:“你在干什么?!”
元向木不紧不慢仔细舔尽最后一滴血,甚至舌尖抵着伤口往里钻了钻,他感到贴着他的身体越发紧绷,甚至敏感地抖了下。
“疼吗?”元向木语气狎昵又低柔。
到车跟前了,弓雁亭弯腰把他放到后排,眼神凌厉地刮过去一眼。
方澈脸色不怎么好,弓雁亭替她拉开前面的老板座椅旁的车门道:“您坐这儿吧,休息会儿,后面有我在。”
“不用,我.......”
“妈你坐前面吧,不然要晕车了。”元向木出声。
方澈没再推让,弓雁亭关上车门绕到后座弯腰进去,刚坐稳,元向木就贴了上来。
“生气了?”
“.....”
“好了。”他歪头,唇瓣若有似无的贴了贴伤口,“不欺负你了,这又不是处子血,看给你气得。”
弓雁亭眼角猛地抽了下,捏着他后颈扯开,“你够了没有?”
另一家医院离这儿有点距离,元向木强撑着的那点精神还没到医院就消耗殆尽,半路就昏睡过去。
肩头压着的脑袋随着车子颠动,弓雁亭把身上的缠着的手扯开,正要托着他脖子放到靠椅上,眼角却蓦地一顿。
睡姿的原因,元向木上身被火燎得焦黑的毛衣领口歪斜,露出半截血肉模糊的伤口。
呼吸陡然一滞,他抬手轻轻掀开领口,只见一条长达五公分的口子斜斜横在锁骨上方,深可见骨,边缘隐约有烫伤的痕迹,看着极其骇人。
视线在那处凝了许久,弓雁亭阴着脸冲司机道:“速度快点。”
于盛已经给医院打过招呼,单子也早已开好,元向木累得直打晃,硬被拉着做完检查,到病房脑袋往枕头上一歪人就睡着了。
晚上九点,走廊尽头病房门被推开,两个身高腿长的男生走了出来。
弓雁亭轻轻带上门,跟于盛下楼。
丹锦堂的大火已经被扑灭,但不知是不是错觉,即便隔着几公里,空气中似乎都浮动着一股淡淡的烧焦味。
冷空气顺着肺管走一圈再呼出来,才觉得浑身清爽了不少。 W?a?n?g?址?发?布?Y?e???f???????n?2?????????????????
两人都没开口,气氛安静沉默。
喀嚓一声,空中蹿起火苗,被风吹得直晃。
于盛偏头惊讶地看着他。
弓雁亭熄了火,面色平静地吸了一口,随即眉头微微皱起,瞥眼手里那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