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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窗外的太阳也落下去,橙黄的灯光只够打在沙发的前端,大屏幕的红光成为了整个室内,落在依靠着两人身上的唯一光源。
蒋行没看过前面,也不知道结局,他枕在陈珂肩膀上,裹紧自己的小毯子,轻声问:“他们是在闹分手吗?”
“不是分手,是结束关系。”
“什么关系?”
“小恶魔需要亲王能来往于人间的魔法书做生意,亲王需要小恶魔的陪伴。”屏幕上打码的台词,和根本没消音的美式原音,轻易的让蒋行明白这两个人并不纯洁的关系。
在黄爆的各种下三流,翻译过来就会立刻被家长举报的原声台词背景声中,在明暗与时光割席的光影下,蒋行问:
“小恶魔是喜欢这个小猫头鹰吗?”
“是,他们彼此喜欢。”
“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陈珂没有解释许多,没有解释小恶魔的自卑,没有解释小猫头鹰的孤独,没有解释两个人在彼此眼中的误会,他看着屏幕,看着亲王在小恶魔的咄咄逼问中,用魔法将他闪现送出城堡,直到最后,亲王也没舍得伤害恶魔。 网?址?发?B?u?y?e?ī??????ω?€?n?2????????????c????
他回答:“不是所有的爱情,都会有理所应当的结果。”
收回的交易魔法书是斩断不纯洁的关系,赠送的魔法石是想继续的感情。
“你不再,爱我了吗?”
难听的质问是隐藏的自卑,咄咄逼人的交易是不想放弃的相遇。
“我爱过吗?”
直到下一个片段,小恶魔躲藏在自己所有前任为了辱骂自己开的party中,看着亲王与别人接吻,看着每一个曾因为真心想跟他在一起,而被他躲避亲密关系,受到伤害的魔掩面而泣,在溢出屏幕的痛苦中,蒋行坐直了身体,他的脸依旧隐藏在毯子中。
“我恨你。”
陈珂在杀人又放火的歌曲声中,划到了下个视频。
“好,你恨我吧。”
第71章 犯病
沉疴成疾71犯病
窗明几净,陈珂拿了一把飞鹤在客厅醒花,古色的陶瓷罐里倒满了水,陈珂拿起两只花剪去一截根系,绑好用筷子固定插入,然后拿起旁边的白荷花,啪啪几个巴掌下去扇开了花苞,然后一片一片掀开花瓣,露出黄色的花蕊。
蒋行站在楼梯上,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陈珂去拿一支飞叶,抬头间与蒋行四目相对,他的眼神颤了一下,双手捧着叶子,抿着唇突然腼腆的笑了一下:“蒋,行。”
语调是柔的,软的,好像里面含有无限的爱恋。
蒋行的心都软了一下,他下楼去拥抱陈珂,陈珂却抱着陶罐转了个身,他轻飘飘的就落到了桌子另一边,在交错的花中不解的看向他:“这里有花,你花粉过敏,还是不要靠太近比较好。”
他好似永远把蒋行放在第一位。
“我马上就做好,一会儿就送到白榆家里。”
蒋行现在在陈珂面前根本听不得白榆两个字,他警铃一响,觉得陈珂又要开始翻白月光这本旧账。
他恨不得立刻把陈珂手里的花抢过来,此时却还要不动声色的一步一步向桌子靠近:“我可没说什么,怎么突然又牵扯上他了?”
陈珂的眼神霎时变了,从那种腼腆的恋慕,变成了无言的哀伤,捧着罐子的手抖的更厉害,连同罐子里的水波都荡漾起来。
他不敢再看蒋行的脸,低着头,短的那节花苞正好遮住他的脸,却又遮不住他声音里的惶恐:“抱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他的,你不是说他喜欢这款花艺,让我学着快点做好送到他家吗?我马上就做好,以后我再也不敢提他了。”
他的语速很快,像是什么规则怪谈,慢一点就会在他身上,发生不好的事情。
蒋行觉得有点怪。陈珂被找回来之后,两个人闹的时候,他怂过倔过甚至无所谓过,唯独没有过此刻懦弱到骨子里的低声下气,好似他的脊梁已被打断,再多的尊重也重塑不了那根骨头。
好像,蒋行不敢回忆,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初遇那年,回到蒋行最不把陈珂当人的那年。
空气流通,喉头被花粉引发水肿,蒋行说不出话,他伸长了手臂想去拥抱陈珂,祈求他不要再用这样的表情看自己。
可陈珂手里的水洒出来,弄湿了一地,覆水难收,他的花也开始掉瓣,一瓣一瓣落在他逃跑经过的途中。
惶恐不安惊惧,轮番在陈珂面上上映,像一场恐怖片默剧。
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了?
“你不爱我了吗?”
一点点也好。
“我爱过吗?”
瓶碎,瓷片片片飞溅,蒋行在划破肌肤的鲜血中,没能抓住陈珂。
陈珂如烟雾一般在他指尖消散,回首看向他时,害怕被抓住的面容上,带着恐惧的泪光。
“陈珂!”蒋行大喊着醒来,屋子里只有一盏小灯,在黑暗中稳定的散发着光源。
是梦,他没有过敏,家里也没有花。
冷汗浸润了蒋行身上的每一寸布料,连额发都被打湿,成缕的贴在脸上,他瞳孔放大,呼吸粗重,鼓动的心脏像是要冲破胸膛,跳进嘴里爆裂开来,将世间的一切都炸裂成血。
蒋行焦急迫切的去摸身旁的被褥,连落进眼角的汗水都没时间去挑开。
铺好的被褥中,是空荡荡的寒凉,没有一丝余温。
他是一个人躺在床上。
没有人。
这间别墅里,除了他,再无别人。
半夜想喝柠檬水的陈珂,下楼切了半个柠檬,端着调好的水刚到楼上时,就听到一声沉闷的物体碰撞声,像是什么东西被狠狠推到地上,声音很大,大到透出了隔音墙。
陈珂心头一跳,顾不上思考什么,咔哒门把手一旋,他直接进了屋,随之而来的是走廊上的灯光,铺进来照亮了整个房间。
陈珂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他只下楼了半个小时,蒋行就光脚站在地上,湿透的长发遮住了上半张脸,听到动静砸过来的视线里满是恨意,双目布满血丝,面容在冷光下更显的青白,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没人知道他不在的半小时内,这间屋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地上是狼藉的一片,被陈珂拒绝过的陶瓷小猫,不知道被蒋行收在哪里,现在全都变成了一地碎片,大大小小的陶瓷横尸遍野,蒋行就这么光着脚踩在上面,脚底的湿润几乎沾满整张地毯。
甚至不止是脚底,就连脚面与小腿,也到处都是渗出的血珠。
陈珂的目光都不用转,一眼就看到了被掀飞的床垫,还有被踹移位的原木床体,靠在墙上的床头柜现在五零八落的露着木茬,被砸断的桌腿昭示着,它就是刚刚噪声的来源。
整个房间目所能及之处,没有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