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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还是粉色的。
陈珂一下蹲了下来,摆摊的学生骤然看见这么一个一看就很能打的男人,立刻警惕的退了一步,时刻观望着保安处:“你要干什么?”
谁成想这个两拳就能打趴他的男人,抿着嘴拿起地上的可爱猫咪,有些腼腆的问:“这个多少钱?”
五十块,陈珂没能降下来一分价,他败在了全世界最不会讲价,脸皮最薄的大学生手里。对方直接把购买界面怼到了他面前,上面明晃晃标着巨款:“197.9。”
………
陈珂默默掏了现金,大学生默默给他扫码转了余钱。然后那只可爱的小猫,就跟着陈珂回家了。
陈珂捧着它回家的,回到家甚至找了好几个地方和各种角度都觉得不满意,最终还是决定把它放在了玄关。
一个每天早上,晚上,一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
陈珂美滋滋的开始准备晚饭,等米饭蒸上后,还要跑出来再看几眼,想再摸一摸的时候,手都伸出去了,看到手上的水滴又收回来,捧着手再笑。
蒋行回家,打开门就是这么一张蠢脸,他阴沉着脸,吓人的很,陈珂今天飘飘然的连点眼力见都没有,还往前凑:“你回来啦。”
蒋行第二眼就看到了那只陶瓷猫,三瓣嘴咧着,笑的和陈珂一样,一脸的蠢样,嘲笑着他的愚蠢被欺骗。
蒋行推开陈珂,扬手就把那个轻胎薄瓷的猫猫砸到了地板上,这种小玩意怎么经得起大力,只“彭”的一声,就碎成了多块白瓷,蒋行在陈珂的怔愣和巨响中,扬起下巴,声冷如铁的发问:“你怎么敢把垃圾往我家里拿?”
第11章 发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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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器摔裂成几块,蒋行用力太大,细小的瓷片崩坏,从陈珂的脚踝旁飞过去,陈珂硬生生站在那里没敢后退,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蒋行就突然发了这么大脾气。
但这肯定不会是一只小猫的问题。
“怎,怎么了?”声线颤颤巍巍,陈珂还是耸肩仰头,鼓足勇气去帮蒋行解领带,脱西装。
蒋行“啪”的一声打掉了陈珂的手,他故意用了力气,拍在陈珂手面上的声音清脆,拿开手时,几乎是立刻那块皮肤就红肿了起来。
陈珂倏地把手收回来,捧着手满眼都是惊慌无措和恐惧。
“你把垃圾带进我家,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蒋行步步踩在瓷片上,咯吱咯吱的用力声要刺破耳膜,他神情冷漠,语气讽刺,步步逼近的身影几乎笼罩住了整个矮身下去的陈珂。
“当年那个,陈珂,你后来怎么处理的?”菜品刚上完,有一盏海参小米粥,粗粮养人,蒋行挽起袖子端到白榆手边,手只顿了几秒就平稳的放到了桌面:“几年前的事了,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
白榆面上是真心实意的担忧:“当年我心里承受能力太弱,”他眼神躲闪,有些不好意思直视蒋行:“见到那种那个场面,又被你们,被那些话震惊到了。说实话,”白榆喝了点手边的葡萄酒才继续下去:“这件事震撼到了我的一些观点,我突然对这个世界人间有些迷茫了,我以为出去走走便能寻找到答案。”
白榆耸耸肩:“显然,我现在认为我有准备能试图去理解你的行为了,所以,当年那件事你是怎么解决的。”
蒋行尝了一口面前的鹅肝,细腻,入口即化,他仿佛没有听到白榆的问题,甚至在对方开始发问的第一句时,挑捡起了面前的菜肴,小小的捻起一块,唇舌轻轻一抿,鲜嫩的汁水淋漓,他就轻而易举的品尝到了一条生命:“你尝尝,这块鹅肝不错。”
白榆和他对视,光影在身后将房间切割,举着的酒杯慢慢放到桌面,紫红色的影子被拉长,慢慢的,白榆笑了:“蒋行,你果然还是不明白。”
他这句话说的意味深长,蒋行却只当他在故弄玄虚,高脚杯的清水洗去了口腔中细腻的滋味:“有些事情解决了就结束了,何必又重翻旧账。”白榆没再固执的偏要问下去,他只点了点酒杯:“蒋行,愿你当年做的决定是正确的。”
这场谈话不欢而散,蒋行绅士的将白榆送回家,他一路复盘,白榆才刚刚回来两天,两人连饭都只吃了两次,白榆就突然且迫切的提到了当年那件事,还是在这么一个陈珂吵着闹着非要出去的时间段。
一个巧合的不能再巧合的时间。
当年那件事是笔糊涂账,事后蒋行查到了那个药量不足以让他失控,谁都没能算到他的体质如此敏感,可这件事同样也不能怪到蒋行头上,是陈珂对他下药,是陈珂心怀不轨的,所以他被折磨成那样是罪有应得。
他本该进监狱的,是蒋行放了他一马,给了他一个赎罪的机会。
两个人仿佛都有错,但又分不出到底是谁害谁更深。
糊涂着糊涂着,日子本来也能这么过下去。可目睹这件事的另一位当事人,突兀的提起了过往。
蒋行从不信什么巧合,过于巧合的巧合大多是处心积虑,可是,在车里看到别墅窗户里泄露出的光时,蒋行也有瞬间怀疑,陈珂那个傻乎乎的人,能做出这种事吗?。
他那么傻,连下药都不知道避开监控。
可开门后,陈珂那张蠢到家的脸笑的那么灿烂,那么快乐,好像出门的这一天是这三年中,他唯一快乐的日子,猛然的,一股比白榆提起那场陷害更愤怒的火焰,直冲太阳穴,瞬间吞噬了蒋行的理智。
他举起了手,肌肉反射似得,陈珂眼中的喜悦还没褪去,整个人在衣衫下的肌肉都绷紧了起来,僵硬的像个木头,蒋行的心脏一紧,泵出酸涩,手便落到了那个占满陈珂余光的破烂陶瓷上。
“这个垃圾,怎么配进我的家!”他几乎是低声怒吼。拉不下脸翻旧账,就开始无缘无故的找茬,陈珂整个人都被吼着缩着跪到了地上:“这,这不是,垃圾,是个陶瓷。”他结结巴巴的解释着,努力向蒋行说明这是他正规渠道买回来的小猫,不是从什么肮脏的地方捡来别人不要的东西。
“我,我从学生,手里,买来的。”陈珂被吓到打嗝,一句话断断续续的要停两三次才能讲完,“我花了,钱的。”那件事过去了好几年,翻旧账也不是这么个翻法,陈珂这个笨蛋绞尽脑汁,也不可能从一个小小的陶瓷摆件上,猜到蒋行发怒的原因。
蒋行的脸色随着他的解释越发难看,那根真皮腰带,纽扣一碰就能发出清脆的撞针声,咔哒一下就能让陈珂抖三抖,他语气古怪的问:“你哪来的钱?”
“你的钱不都上交给我了?”
“你什么时候存的私房钱?”
“你为什么要存钱?”
“你存这笔钱是为了做什么?”
“你存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