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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层毛茸茸的金边,显得格外柔和。

水渐渐沸腾,咕嘟咕嘟冒着泡。

他用汤勺轻轻搅动,盖上锅盖,然后专注地盯着锅,仿佛这是一项需要全神贯注的重要任务。

厨房里只剩下水流翻滚的声响。

过了片刻,陈伯扬忽然开口:“下午那个男的是你什么人?”

汤岁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指的是方嘉远,底气不足地回答:“我和他不熟,只是知道名字。”

“追求者?”陈伯扬挑明事实。

汤岁盯着锅里翻滚的食材,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网?阯?发?B?u?页???f???????n?②??????????????o??

陈伯扬没再讲话,转身出去了。

汤岁保持垂眼的姿态站在原地,神色很静,但心里却感到懊恼,盘算着该如何和自己的团队好好协商一下,处理频繁被骚扰的现象,以免被别人误会。

次卧的布置和其他地方都不一样,似乎更像个小型衣帽间,除了一些日常衣物,剩下的全是汤岁演出时穿过的服装,整整齐齐挂起来,精美又不失英气,各有风格。

其中一套月白鎏金色的衣服看起来格外打眼,陈伯扬伸手,用指背轻碰了碰腰间横束的猩红革带。

汤岁把饭盛出来时,陈伯扬正好把次卧的门关好,他将勺子放进碗里,丝毫没有个人领域被入侵的不适,反而为对方介绍:“那里面都是我的衣服和鞋,还有演出时需要的东西。”

陈伯扬笑笑:“嗯,看见了。”

两个人面对面坐下,碗中的水煮菜看起来清甜脆嫩,飘着食材本真的味道,旁边放着两碟沙拉酱,两杯橙汁。

“尝一下,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汤岁说,“我会做的饭种类很少,一般自己在家就煮点菜或者面。”

陈伯扬用勺子舀了口汤喝:“等找到合适的追求者,就有人照顾你了吧。”

汤岁顿住,他和陈伯扬的语言频道貌似又错轨了。

“没有,我只是想问符不符合你的口味。”

陈伯扬垂着眼,语气很低、也很可怜的模样:“我的意见重要吗?”

汤岁没办法了,只好含糊地嗯一声,然后把橙汁往他手旁边推了推:“你喝点,这个很新鲜。”

“好。”

暮色沉落,光越来越淡,越来越薄,远处亮起路灯,客厅内所有的轮廓都变得柔和起来,两人没再交流,安静地吃着晚餐,只剩下筷子偶尔碰触碗沿的轻响。

汤岁看着对面的陈伯扬,突然希望这一刻能被拉得很长很长,最好长到能修补好这些年因为分开而造成的心理空缺。

虽然只见过两面,但陈伯扬似乎并不打算提之前的事,可能是真的已经放下了,汤岁有点遗憾,同时也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释然。

陈伯扬走后,汤岁盯着洗碗机里亮起的灯,心里后知后觉涌起一阵懊悔,他忘记跟对方换个联系方式,就算决定做朋友也是要有电话的吧。

万一这是最后一面怎么办,汤岁有点着急,起身往客厅走了几步,茫然站了会儿,最后无能为力地呆坐到沙发上,被迫接受刚才是和陈伯扬接触最后几分钟的事实。

手机在这时亮起,是视频通话邀请。

汤岁按下接听,屏幕瞬间放大简乐那张可爱的脸,他最近烫了小卷毛,整个人看起来很活泼。

这几年汤岁和简乐一直没有断开联系,一周起码会通话两次,对方指责如果不主动联系的话汤岁一定会把他忘记的,汤岁本人记性还不至于这么差,但也没反驳。

“哇,谁惹你了。”一接通,简乐立马好奇道,“看你这表情难过的。”

事实上谁惹到汤岁都不至于让他觉得难过,只是简乐这样讲了,汤岁点开右上角自己的画面框,认真观察着,回答:“没有。”

“好吧好吧。”简乐将那边的电视音量调低,郑重其事道:“我要和你说一件大事,想不想听呢?”

“什么。”

“我把汪浩安踹了,重新找了个白人男朋友。”

“......啊?”汤岁没反应过来,这实在突然。

看他这副呆怔的表情,简乐终于忍不住,在屏幕那边笑了好一会儿才说:“逗你的,我们婚期定了。”

汤岁放下心来:“哦,好的。”

“哦什么哦。”简乐要求道,“你必须来,上次订婚你就没在,这次专门提前打电话通知你就是以防万一,懂不懂?”

订婚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汤岁当时有场很重要的比赛实在脱不开身,只寄去礼物和红包。

那时汪浩安和简乐都没有提起陈伯扬会不会到场,好像一直以来,对于他去内地和陈伯扬回伦敦这件事,另外二人都不怎么询问,汤岁心想,这是正常的,在任何一个不知情的人眼里,他和陈伯扬能成为普通朋友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怎么会因为这点分别而感到惋惜。

挂断电话后,厨房传来洗碗机指示音的响声,汤岁没有去管,静静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说】

岁:在想什么时候可以和老公do

后天更捏

第48章

隔天,陈伯扬到行政酒廊的时候,品鉴会刚刚开始。

他和另外两个东家共同主办了这场私人晚宴,一位是许姓酒庄老板,与陈伟文私交甚笃。另一位则是金融机构董事长,目的在于以奢侈品为媒介吸引高净值客户。

陈伯扬的品牌在国内一直很畅销,既然回来了,总要趁这次新系列上市维护客户关系。

受邀人范围面很广,既有隐形富豪,又有金融新贵,各种艺术顾问和鉴定专家,甚至还邀请了少量的二三线明星和媒体主编,所以办得颇为奢靡。

主展厅每块光区中央都立着悬浮展示台,用来展示新系列香水和酒,光源从底部向上投射,让那些本就昂贵的物品显得更遥不可及。

秦玥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晚宴,尽管她穿着十分正式的拖尾礼服,但表情却忍不住频频暴露自己没见过世面的事实。

“我的天。”她走在陈伯扬身侧靠后一点的位置,轻声说,“老板,早知道大家都这么时尚,我就不来了。”

陈伯扬回答:“下次不会喊你。”

“别别别。”秦玥声音放得比刚才更低,说话时还冲路过的不知名的新贵礼貌点头,“我开个玩笑,别当真。”

机会不是谁都有,在这个圈子里,一场够格的宴会就是一张镀金的通行证。那些平日里连预约都排不上的大佬们,此刻就站在附近谈笑风生。

她于一年多以前入职公司的销售岗,作为新人,秦玥比同期的男同事要更早完成KPI,但却总得不到优待。转岗升职时,跟她竞争的一位同事和陈伯扬的初级秘书关系匪浅,就这样莫名其妙被顶了位置。

尽管当时她在和那个秘书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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