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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船票着急走,就是出一百块钱,我也不卖!”
说罢,他从上衣口袋抽出船票,叼着新烟,用中指啪啪弹了几下船票,以示真实:“宝贝,戴完第二日就脱单喔。”
汤岁被他这一番话说得有些呆怔。
陈伯扬忍住嘴角的笑,碰了碰他的胳膊,声音不大不小学着老板的话:“宝贝,买不买?”
老板倒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估计以为他们是朋友在开玩笑。
汤岁有点羞耻,但还是状作平静点点头。
老板立马问:“自己用还是送人呢,咱们摊位免费提供包装服务哦。”
陈伯扬看向汤岁,后者一脸镇定:“那麻烦您帮我包一下吧,谢谢。”
老板应下,用软布将项链擦拭一遍,又拿防止刮花的小布袋密封好,最后装盒,动作行云流水。
【作者有话说】
陈伯扬(道德绑架版):把我亲了,又不负责。
还是陈伯扬(他逃他追版):那我要负责,你又不让。
定情信物出现了!(猛敲黑板
第21章
沿着原路返回时开始下细密的雨丝,两人回到车里,衣服已经被打湿了一点。
汤岁小心翼翼地取出盒子,确认没有沾湿后轻轻打开。项链安然躺在黑色衬里上,海玻璃在灯光下流转着光泽,他莫名松了口气。
“你要送人?”陈伯扬递来纸巾,又问,“给谁。”
汤岁看他一眼,竟然发现陈伯扬的衣领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一颗纽扣,露出半边锁骨,那里空荡荡的,像是专为某件饰品预留的位置。
注意到他的目光,陈伯扬手指随意地碰了碰领口,解释:“车里有点闷,不介意吧。”
解的又不是自己的纽扣,汤岁怎么会介意,他默默收回目光:“不介意。”又说,“我还没想好。”
“想什么?”
“还没想好送给谁。”汤岁的指尖轻抚着盒身。
雨声渐密,水珠在车窗上蜿蜒成透明的溪流。
“那你心里有备选人物吗?”安静的车内,陈伯扬转过头,目光如有实质地落在汤岁侧脸,后者耳朵发热,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过了很久,他盯着自己映在车窗上的模糊倒影,慢吞吞开口:“好像有吧。”
于是陈伯扬追问:“包括我吗?”
远处滚过一声闷雷,震得胸腔微微发麻。
汤岁忽然察觉自己的呼吸有了形状——很轻,但确凿地悬浮在空气中,这种感受难以命名。
陈伯扬总是很有耐心,汤岁不答,他就安安静静等。
雨刷器规律的声响里,时间被拉得很长很长。
“有——”
汤岁刚要说话,手机却在这时响了,看到来电联系人,他迟疑半秒才按下接听键。
“阿岁哥,我回来了,你不在家吗?”少女清亮的声线透过听筒传来,在封闭的车厢里格外清晰。
汤岁嗯一声:“我在外面。”
宋嘉欣问:“那什么时候回来呢。”
汤岁看向陈伯扬,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把项链盒子拿过去在手中玩,指节在昏暗灯光下泛着冷白的光泽。
他说:“可能会晚点,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窸窣的布料摩擦声,像是女孩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宋嘉欣的声音不大不小:“那好吧,其实也没事,就是好久没回来,想和你见一面。”
陈伯扬把项链从盒子里拿出来,借着汽车内的氛围灯开始细细观看,汤岁收回目光,吞了下有点干涩的喉咙,对电话说:“你眼睛恢复得怎么样?”
“好多了!虽然看东西还是模模糊糊的,但我今天还画了幅画呢。医生说定期复查,还要往内地跑。”
“嗯,那你多注意休息,如果太晚的话可以先睡觉,明天再见。”
“不,我肯定要等你,反正就隔着两层楼嘛。”宋嘉欣似乎在笑,“我现在可以看到楼梯了。”
汤岁安抚她几句,挂断电话,转头却见陈伯扬已经在拿着项链往自己脖子处比划。
“......”
察觉到汤岁的目光,陈伯扬神色礼貌又坦然,告诉他:“送女孩子的话长度可能不太合适,要拿去改一下。”
汤岁不明白送女孩子是怎么回事,陈伯扬打断他的沉思,这次语气中带着低落的幽怨:
“算了,看来你的备选人物还有别人,不过没关系,可能是我不够努力吧,所以在你心里的份量不重。”
汤岁愣住,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但也不好直说这份礼物原本就是要送给他的。
“其实——”
“没关系的。”陈伯扬垂下眼皮,“你给她吧,我没有也行。”
汤岁:“......”
“我没有要给别人。”汤岁解释道。
“那你要给谁。”陈伯扬看起来还是不高兴。
“.....给你。”
汤岁的视线胡乱流转了片刻,思考着下一句话该怎么讲。
陈伯扬又问:“那为什么不早点说是给我的?”
汤岁觉得事情变得麻烦起来,但对于陈伯扬这个问题他却有个真实且不必思考的答案。
“因为,我觉得它有点便宜,起码是对你来说太廉价了,但又很好看。我买下来的时候还不确定敢不敢送你,如果没机会开口的话,那我就自己戴着。”
这段答案里不知道哪句话另陈伯扬的心情转晴,汤岁的脸蛋被他捏了捏,他眉眼带笑,说:“我很喜欢,谢谢,无论以后你给我什么东西,我都不觉得廉价。”
汤岁被碰过的皮肤起了一块红,点点头。
陈伯扬重复了遍:“不一定是具体的实物,你给我任何情绪也可以的,能记住这句话吗?”
汤岁又点点头。
陈伯扬大手捉住他的后颈按到身前,目光扫过自下而上扫过汤岁的唇,而后跟他缓缓对视。
两人距离很近,陈伯扬低声说:“舌头伸出来。”
汤岁又摆出那副在陈伯扬面前经常展露的神情,有点难堪,又夹杂着羞赧和一些其他说不清的意味,像只明知有陷阱却还驻足的小动物。
总之叫有心人看了会忍不住心猿意马,比如陈伯扬。
见他不为所动,陈伯扬凑近抵着汤岁的鼻尖蹭了蹭:“阿岁,我喜欢你。”
汤岁仿佛受到蛊惑,略微张开唇,恐怕这是他目前做的最超出自己认知的事情,距离‘把舌头伸出来’还需要跨越太多的勇气。恰好陈伯扬也能算到这点,不等汤岁有下一步动作,陈伯扬就凑上去吻住了他。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陈伯扬觉得,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汤岁也占很大的责任。每次在自己凑近要做些出格的行为时,汤岁总是展现地没那么抗拒,眼神清白,可面容却透出一种即使被翻来覆去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