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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发现昨晚确实收到一条来自陈伯扬的短信,对方问到家没有,还说早点睡觉,晚安。

大概是当时自己忙于照顾新移植到窗台的茉莉花,心思不能一掰两半,所以没注意到。

莫名想起汪浩安和简乐因为这种事吵过架,他将书稍微立起挡住脸,微微趴下来小声道歉:“不好意思,我没看见。”

陈伯扬继续写:还以为是因为我们牵手,你又生气了。

汤岁怔住,视线连忙从这行字上面挪开,立马坐直身体,像个做坏事被点到名的学生一样。

身旁传来很轻的气音,陈伯扬又在笑。

明明有些距离,但笑意却拂过耳畔,痒痒的。

舞蹈老师临时有事请假,所以下午教室不开门,不过汤岁是有钥匙的,他盘算着下课后买份盗版面包,然后带去舞蹈室练舞,累了可以边吃边自学粤语。

但简乐一下课就挽住汤岁的胳膊,神色欣喜告知他:“今晚尖沙咀有烟火汇演,要不要一起去,拍照肯定好看。”

正在给简乐收拾课本的汪浩安没事找事轻咳一声:“说话就说话,注意影响行不?”

汤岁抽回自己的胳膊,道:“你们去吧。”

“你不去啊?”简乐瞬间有点失望,“咱们又不用练舞,休息一天呗,再说要是错过这次烟花,下次不知道要等什么时候了。”

烟花常见,烟花汇演却鲜有。

这两年新闻公报未经许可私自燃放属违法,而仅限政府批准时段和区域的大规模烟花汇演屡年减少。

简乐是个蛮横娇纵的小少爷,什么稀奇的没见过,他是想带新朋友汤岁一起去玩,罕见地露出讨好状:“就陪我们去呗,阿岁,我打保证你去了绝对不后悔,还有蓝色的烟花呢。”

小时候在内地生活,基本上只有过年家家户户才会放鞭炮,噼里啪啦震得耳朵发麻,小汤岁总是独自爬上屋顶,看远处朦胧炸开的橙黄色光点,像坠落的星星。

世界上还有蓝色烟花吗?

陈伯扬将笔帽扣好,忽然开口:“说起来,我也很久没看过烟火汇演了。”

“都一起去呗。”汪浩安把简乐的书包背在胸前,站起来笑着拍拍他的脑袋,“走,跟男朋友去开车。”

“阿岁,你可一定要来!”简乐走之前语重心长嘱咐道。

教室里的学生零零散散离开,陈伯扬坐在原位,长腿抵着过道,似乎并不打算放行的样子。

汤岁犹豫片刻,刚站起身,手腕就被握住,他心脏几乎是狠狠跳了一下,随后做贼心虚似的往门外看。

同时,或许是反应过来自己拥有可以挣开对方的权利,汤岁迅速把手缩回来背到身后,问:“怎么了?”

陈伯扬微微仰视着他,唇角上扬:“没事,只是问你去看烟花汇演吗?”

汤岁移开目光:“还没想好。”

“这样啊。”陈伯扬声音轻下来,“我还挺想看蓝色烟花的。”

“你......是有事要忙吗?”汤岁以更轻的语气问。

“没有。”陈伯扬答,“但他们约会,我不想做电灯泡,连个陪我的人都没有。”

窗外,黄昏浸染了半边天空。教学楼后的水上公园人声浮动,模糊的笑语随风飘进来。汤岁无意识地咬住下唇,好半晌才道:“那我也去。”

陈伯扬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又似乎在忍笑,眼角弯出温柔的弧度:“嗯,一起吧,想吃什么?”

汤岁答:“不饿。”

烟花汇演中心地处于海岛旁,傍晚,一盏盏路灯亮起,湿咸的风迎面而来,带着初夏特有的潮热。

附近有许多景点商铺,贩卖特色小吃饮品和纪念物。陈伯扬侧身挡住拥挤的人流,再次询问汤岁:“想吃什么?不许再说不饿,我很饿。”

汤岁的目光飘向不远处的甜品店,说:“菠萝油。”

“去店里吃?”

“外带吧。”汤岁开始从书包里翻零钱,他不能每次都叫陈伯扬请客,朋友之间不能这样,太不像话了。

陈伯扬看出汤岁的想法,道:“我去买,你到那边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位置,方便晚点看烟花,不然等下人多起来,我们挤不进去。”

汤岁觉得有道理,便往他手里塞零钱,后者笑了笑:“你牺牲自己练舞的时间专门陪我,我该请客才对。”

汤岁说:“这是两码事。”

见他执意,陈伯扬把钱收下,给出承诺:“下次带你去半岛酒店吃饭,作为补偿。”

不等汤岁回答,他便抬手捏了捏汤岁小巧的下巴,神色自然道:“你先去。”

那一触即离的触碰像通了电,汤岁僵着身子,脊背麻木,像一款被设定新程序的老旧机器人,木然地执行着“找位置”的命令。

看来陈伯扬的顾虑完全正确,前来看烟花汇演的人很多。汤岁踮起脚尖,眺望着思索了一阵,找来四把公共藤椅放在燃放对面的栅栏一侧。不似前排那样热闹非凡,这里安静且观感尚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光线略暗。

他安顿好后,给陈伯扬发去消息说明位置,又叫对方传达给另外二人,然后在最左侧落座,老老实实开始等待。

天将黑未黑,海岛边人声鼎沸,一些工作人员开始检查烟花燃放场地,边疏散人群。汤岁望着远处的楼宇灯火,恍恍惚惚失神。

他最近总是有这种感觉。

那些先前从未注意过的景色原来这样美,可他从来没有时间驻足好好欣赏一下。忽然在某个时刻可以缓口气,汤岁竟然生出一种强烈的脱轨感。

叮铃——

清脆的铃声随风飘来。

汤岁睁开眼,一串透明风铃正在眼前轻轻摇曳。铃铛下的橙红鲤鱼挂饰微微晃动,底部的铜牌在暮色中泛着微光,上面刻着一行英文字母。

陈伯扬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藤椅旁,温声问:“睡着了?”

“没有,坐吧。”汤岁把放在隔壁位置的书包拿回来,解释:“这里虽然靠后,但很安静,适合看烟花。”

第11章

陈伯扬买了很多小吃。

淋好咖喱酱的鱼蛋,虾滑,两份菠萝油和杨枝甘露,还有一盒华夫饼。

汤岁目不转睛盯着看,肚子咕噜咕噜开始叫。他其实很饿了,早上没吃,午餐是一袋盗版面包,此时对于热气腾腾裹满酱汁的虾滑完全没有抵抗力。

陈伯扬把纸袋口往下撕开,递来,汤岁乖乖接住,直接上口咬。

虾滑是和茄子豆腐一起酿的,油炸后淋上甜辣酱汁,口感极好。汤岁吃得沉默专注,腮帮子一鼓一鼓的,三两下就吞掉,陈伯扬便递来下一份小吃。

对方无微不至,甚至还会把杨枝甘露里的小料摇匀,插入吸管。

“最喜欢哪个?”陈伯扬问。

“都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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