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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用处了,我不想每天照顾一个残疾人的生活起居,也没有什么兴趣推你去院子里晒太阳。”

最后这句话是对蒋平延的报复,报复蒋平延那些散漫随意却刺痛人心的话,他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因为亲历过,知道语气越不在乎,越能伤人。

蒋平延直直地看着他,那沉闷的目光他看不懂,只是庆幸人现在在病床上插着呼吸机,如果能站起来,蒋平延大概已经逼近了他,将他困于角落。

隔了好一会儿,蒋平延才开口,声音依旧是平淡的,但床头的仪器上,显示的心率却明显加剧了:“你现在是用完我就扔了的意思吗?”

祝安津看着屏幕上迅速跳跃的折线,嘴角动了动,分明该很有成就感,却突然没来由生出来了一点难过:“...嗯,用完就扔。”

明明是在说蒋平延,他却觉得这些话都像是在映射自己,被当做狗的他,被欺骗的他,被抛弃的他,假装无所谓假装不会难过的他。

蒋平延沉默了。

祝安津还站在墙边,隔着三四米远的距离,他看见蒋平延的眼睛缓慢眨动,敛去了所有情绪,像他进门时一样:“想好了?你就那么确定以后没有再用我的时候?”

人的声音很轻,如果这时起一阵风,会全部带走。

“想好了。”

祝安津就是那一阵风。

他把蒋平延唯一的一点生气都带走了,蒋平延躺在那里,皮肤苍白,目光暗淡,没有言语。

而后蒋平延的神情变得凌厉,那一点伪装出来的弱势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倨傲和轻蔑,他变回了祝安津在这半个月重新认识到的真实的蒋平延:“祝安津,你别后悔。”

“走出这里我们的交易就彻底结束,以后你再要用我,就是我说了算。”

“嗯,不后悔。”

祝安津的胸腔弥漫出一点难以遏制的颤抖,像涨满二氧化碳的汽水,拥挤着从他的喉咙里冒出点哽咽。

其实蒋平延再拖延一会儿,把那些假话说得再真些,他大概就又心软了,只可惜蒋平延一直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

他撑着发热又沉重的身体,笔直地站着,把兜里那只冰冷的项圈拿出来,一只耳钉被带着扬起,砸在地上滚了几圈,滚到了床柱边。

蒋平延的目光就落在了他空白的耳朵上。

这几米的距离,看不见上面微小的洞孔,就像它一直完好无损,从来没有被标记过。

祝安津垂着眸,掩住眼中突然生出的一点湿润,把项圈扔到了蒋平延的身上,说话间颈上的筋微微震动:“还给你。”

就当没有过协议,没有过拥抱,没有虚假的承诺,也没有心甘情愿的接受。

大概是正好砸到了人的伤口,蒋平延吃痛地抖了下,皱起眉,眼角闪过一秒的红。

项圈上的银盘疾速晃动着,又一点点静止了,他看了眼旁边的储物柜,再直视向祝安津,言语刻薄又冷漠:“带件衣服走吧,别冻死在外面了,我等着你下一次求我的时候。”

祝安津这身破烂又单薄的衣服的确抗不过今晚。

他的鼻翼动了下,觉得自己真没出息,狠话没有说出两句,又被蒋平延一句话刺得想哭。

他错开了和蒋平延相对的视线,迅速从衣柜里拖了件厚外套出来,一团灰色的软绒掉在了地上,是一只围巾。

蒋平延可以有很多围巾,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祝安津觉得它是当初蒋平延扔给他的那一条。

祝安津的牙齿突然上下硌住,用力摩擦的声音牵动耳膜,连带着眼眶也开始颤动。

他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把它捡起来往衣柜里扔,它又顺着重力滑下来,偏偏要在他面前找存在感。

“一起吧。”

蒋平延说。

祝安津没有理会,他重新把它扔进衣柜,在它滑下来之前用力把柜门关上,拿着蒋平延的衣服就大步离开了。

苏九言听见开关门声,从椅子上起来赶上他:“祝安津,蒋哥和你说什么...你怎么哭了?他是不是说话很难听?”

祝安津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径直往电梯口走,在走了半米后,抬手迅速抹了下滚到嘴角的眼泪,皮肤上烧出来的汗也一起被抹在手心。

苏九言慌张地跟在他后面,语无伦次又抓不到重点地安慰:“你不要在意啊,蒋哥可能只是接受不了这场意外,毕竟喜事变成了白事,一时兴起干出的事情不仅毁了自己的下半辈子,还把...”

祝安津还是没理会人,只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冷,真要如蒋平延所言冻死在这个晚上。

他抖着手裹上了蒋平延的衣服,熟悉的气味就把他包裹,地下室里的大半个月和此前的冬天全都挤在了他模糊的眼前。

苏九言的喋喋不休再听不清了,他的耳朵也像眼睛一样被蒙住,只剩下清晰的过往,随着他的迈步和滴落在地的眼泪一起,被抛在身后。

往前是他一直幻想的自由和新生,得到了却并不如想象中高兴。

第36章 Now36你吃回头草吗?

第二天,祝安津空手而归,蒋平延依旧比他先回来,坐在沙发上敲电脑,门开后便看向他,在看见他两手空空时,人的眼神淡了点。

“回来了。”

桌上早已经摆好两对碗筷,人温吞地把电脑合上,将桌上的外卖盒依次揭开,香味瞬间就充斥了狭小的房间:“吃饭吧。”

祝安津觉得蒋平延与他错开的那个眼神,格外像他们分开的那天,蒋平延听见他说对自己没有用了的时候。

其实祝安津已经记不清那个眼神了,他只是偶尔会在梦里重塑那个场景,次数多了自己也不知道那种失落是真实的,还是自己幻想出的。

蒋平延把虾仁粉丝推近他面前:“你又和她一起回来的。”

大概是听见了同时上楼的两道脚步和开关门声。

祝安津夹了颗最大的虾,没说两人在同一家花店里工作:“骑电瓶车很冷,她开车顺路就能送我回来。”

“她知道你结婚了吗?”

鲜嫩的虾肉爆开汁液,祝安津一边嚼一边无所谓地回答,声音含糊:“她没必要知道。”

“我看她挺想知道的。”

是说昨天晚上他们在楼梯口争执,苏杉妤在门后听墙角,蒋平延看了他一眼:“现在也已经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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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好奇你和我的关系吗?要你为了不能冠自己姓的私生子的治疗,和一个有无数情人、搞疯过人的男人结婚,不会愧疚吗?”

“...”

何止是好奇。

昨天听到了蒋平延那些露/骨的威胁,苏杉妤今天一早就在花店等着他的解释了,他只能把那两年的过往粗略地讲了一遍,省去了很多受到的苦,只是简单地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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