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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的。
平时到了冬天,游泳池都会关上,但是为了宴会好看,前几天佣人专门打扫,换了水打开了。
他们错身而过,一条椅子腿径直顶上了他的腰,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那椅子整个用力抵住了他的肩膀一推,他就掉进游泳池了。
冰冷刺骨的水瞬间就把祝安津穿透了。
水池有一米五的深度,祝安津刚到一米七,只是能出头的高度,又不会游泳,还被西装束缚了手脚,他在水里扑腾了半天,像狗刨一样挣扎,可算是抓住了游泳池光滑的边缘,站住了脚。
站稳了没有生命威胁了,身体才来得及给大脑传递温度的信号,寒冷使得他整个人瞬间在水下颤抖哆嗦,皮肤像是被扎入了无数冰碴一样刺痛。
他几下扒拉着脸上的水,终于能睁开眼睛了,那几个佣人已经放好了椅子,回到了院门口,有人回头看了他一眼,但是也没有出声,径直进了宅。
祝安津就知道这群人是故意的了。
平时都忽视他的这些人突然也开始对他使坏,联想到了祝憬刚才的一反常态,他才反应过来,祝憬并不只是要使唤他。
那远远的一眼冷沉,的确是对他意见颇深。
才几分钟,祝安津就在水下冻得失去知觉了,他泡在冰水里的手脚开始发热,是失温的前兆。
他只得迅速先把满池散落的草莓捞起来,再准备爬梯子上岸,好在都有塑料盒成套包装着,也没有花他太多的时间。
刚要上岸了,有什么东西擦着他的脸落进了水里,激荡起混乱的波纹,又溅了他一脸的水花——是一个烟盒。
祝安津抬头,看见了二楼高空抛物的男人。
今天祝宅来了太多少爷,他一个都不认识,也都没仔细看,这个男人的脸却在此刻清晰地撞进了他的眼睛里。
男人迎着黑暗,背后房间明亮的灯光照映着轮廓,在他的发丝肩膀和面部边缘都蒙上了一层橘黄色,显得人的肩膀格外宽阔,面部是模糊的,却依旧无法阻挡五官恰到好处的优越。
祝安津那时就觉得自己一个有轻微脸盲又记忆更迭迅速的人,恐怕十年二十年后再见到这个人,都能够一眼就认出来。
男人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不算大,有点沉,堪堪能让他听清楚:“帮我捡上来。”
他吐了一口烟,祝安津没看清楚有没有烟,总之有那样一个动作。
祝安津没回应人,低下完全止不住冷颤了的面颊,把面前那个浮在水上的烟盒抓起来甩到了岸上,又顺着泳池壁走到了楼梯口,扶着栏杆上去了,而后蹲在了泳池边。
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允许他回到大厅,一步一个水坑,祝姝明会认为他是故意搞破坏,要毁掉祝家的颜面。
他只能穿着湿透了的衣服呆在庭院里,原本他身上的西装就薄,无法抵御冬日的严寒,此刻更是雪上加霜,他完全环抱住了自己,把受风面缩得更小一些,但仍然无法感受到丝毫的温度。
他的牙齿上下打架,嘴唇哆嗦,很快脸就白了,手脚也发了紫。
楼上的那个男人再一次向他扔下来了东西,是一个装药的塑料瓶,拇指高,骨碌碌滚到了他的脚边,停了。
他恍惚地又抬头,只感觉视线也开始模糊了,男人的脸更加看不清,身后的光明亮地延展出了长影。
“捡上来。”
他看见男人的嘴唇动了动,听不清,但猜测又是说的这句话。
祝安津也艰难地动了动嘴,自己都没听见自己的声音:“我上不来。”
他觉得这位少爷实在是草菅人命,他都快要冻死了,人却还是冷漠地以这种行为向他取乐,不过男人的旁观也的确没有什么错,毕竟连故意推他进游泳池的人都对他袖手旁观。
男人的确没有接受到他口型传达的信息,在窗口静静地看了他十来秒,伸手往窗台上抖了下烟灰,进房间里去了。
祝安津又埋下了头,用力贴近了皮肤,试图把肚子那一块捂暖和,没半分钟过去,又有什么东西突然罩到了他的头上。
很大,带着浅淡的香味,从他的头顶一直拖到了沾水的瓷砖地,完全挡住了上一秒还如同尖刀一样刮在他身上的风。
他在突然的回暖里懵了神,把东西一点点扒下来,发现是一件黑色的羽绒服。
然后是一条休闲裤掉在了他面前的地上。
他再一次抬头,男人还是站在窗口俯视着他,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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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再湿了,把你扔下去。
看来是打定主意要使唤他了。
祝安津找了处隐蔽的树丛,换下了身上湿透了的衣服,把自己扒光了,裹上男人给的羽绒服。
男人的衣服大的要命,人大概得比他高二十公分,长款的羽绒服完全盖住了他的脚踝,差一点就要拖在地上,裤子也长了不少,裤腰往外卷了两圈才能在他的腰上卡住。
他还没有从树丛里出来,就听见了祝憬的声音:“平延哥。”
声音在二楼,太远,小到几乎让他以为是幻觉,而后他从树后探出点头,看见二楼男人刚站的窗口,祝憬站在旁边。
祝安津这才知道,原来男人就是蒋平延,他一直听说的祝憬的联姻对象,祝姝明下个月就要举办两人的订婚宴。
不知道祝憬说了什么,两人同时自上往庭院里看,不同的是,祝憬的眼神没落在实处,而蒋平延却直直看向了躲在树后的他。
祝安津眼瞳一颤,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猛然缩回了粗壮的树干后面,隔了很久,他才小心翼翼地往外看,二楼的那个窗台边已经空了。
祝安津过去替蒋平延捡了他的烟盒,还有后面扔下来的药瓶,是空的,上面没有任何标记字样,
那盒烟倒是只抽了两三根的样子,几乎还是满的,而且可能是纸盒足够硬朗,一点水也没进去。
他想到了刚才站在蒋平延身边谈笑的祝憬,又意识到他跌进游泳池,恰好蒋平延就在窗口站着的可能性——冬天,还是黑夜,庭院空无一人,谁会没事一直站在窗边,估计蒋平延也是祝憬的同伙。
收了人的衣服,他肯定得把东西给人捡上去,看着那散乱了一地进水了的草莓礼盒,他的心里打起了坏主意。
祝安津再一次抬头看向了二楼,没有人,于是他偷偷摸摸又蹲在了游泳池边,把烟盒打开,往里灌满了水,倒掉了。
刚站起来,就看见那几个佣人折返回来了,径直往他的方向走,祝安津下意识往后退,远离了游泳池。
那几个佣人倒是没有再找他的麻烦,只是一人收拾了几个满地的草莓礼盒,临走时又阴阳怪气地嘀咕:“毛手毛脚,果然是乡下来的。”
说是嘀咕,实际上声音可一点没压着,全让祝安津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