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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就让司机把郁老师接过来。”
梁七的眼睛猛地亮了,戴伦却没有立刻应答。
梁闻屿斜瞥戴伦:“怎么?”
戴伦垂下眼皮,点头:“是,我这就去安排。”
戴伦走后,梁闻屿问梁七:“高兴吗?”
梁七狠狠点头,瞳仁亮晶晶的,嘴角忍不住上扬,难以抑制的快乐和期待。
“这么喜欢那个郁老师?”梁闻屿又问。
“是。”梁七有些害羞地回答。
梁闻屿心中浮现出某种微妙的感觉。
那男人怎么看都无趣平庸,竟然能在一个月里讨到小alpha的欢心。
他作为小alpha的亲生父亲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信息素的效用实在是很神奇,梁闻屿想,单凭气味,就能让两个毫无关系的人产生如此深刻的连接。
*
郁老师在一小时后来到别墅,他站在门口,被佣人服侍着换鞋和擦头发,表情非常惶恐不安。
梁闻屿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这个所谓的omega。
他穿的是和上次一样的衣服,头发半湿地覆在额前,正伛偻着背跟佣人连道“不用不用”,然后自己蹲下换了鞋。
梁七坐在梁闻屿的身边,翘首以待,姿态非常迫不及待,但碍于父亲在场,梁七竭力克制着自己飞奔而去的欲望,只是有些焦急地来回望着郁老师和梁闻屿。
简直像只一边跺爪子,一边观察主人脸色的小狗。
换好鞋子,omega往客厅走来,他刻意避开梁闻屿的视线,磨磨蹭蹭的,简直像是差生被老师叫去办公室谈话。
梁闻屿有些无奈,自己那天在医院到底是多可怕,能把一个快三十的男人吓出这样的心理阴影。
他八风不动地坐着,微笑地招呼到:“郁老师,先喝杯热茶吧,这么大雨还麻烦您过来,真抱歉。”
梁闻屿嘴上说得亲和体贴,但一小时前让司机去接人的时候,可是一秒钟都没考虑过雨大的问题,这些不过是alpha高傲的客套。
omega却受宠若惊,仓皇抬头与梁闻屿对视了一眼,然后被烫到似的垂下眼皮,嘴唇蠕动,挤出两个字:“没有……不麻烦。”
佣人倒茶,送到omega的手边,他战战兢兢接过,放到唇边,抿了一口。
梁闻屿留意到他的右手一直在细微地发抖,于是歪着头:“是觉得冷吗?可以让人把温度调高一些。”
omega下意识把那只发抖的手藏起来,半晌,解释说:“手,受过伤,下雨天,容易疼。”
梁闻屿对omega的手兴致淡淡,他随口换了一个新的话题问:“对了,我还不知道郁老师你的名字。”
男人又是一怔,像是没料到alpha会问这个问题似的。
一时间,客厅里陷入了沉默。
这段沉默长到十分不合时宜,梁闻屿蹙眉,他实在搞不懂这个人了,介绍自己名字究竟有什么可磨蹭的。
“郁禾风。”终于,男人还是开口了。
“哪几个字?”
“郁金香的郁,禾苗的禾,春风的风。”
“郁禾风,名字很好听。”梁闻屿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想,一点都不搭。
应该是忧郁的郁,阴风的风才对。
父亲和老师寒暄个没完,梁七心里焦急,又不好打断,梁闻屿发现了他的小动作,笑道:“不耽误你们了,请去治疗吧。”
郁禾风和梁七同时松了口气。
*
在郁禾风和梁七做信息素安抚治疗时,梁闻屿叫戴伦来书房一趟。
刚刚坐定,不消开口,戴伦自动送上来一份文件:“梁总,这是郁禾风的全部资料。”
梁闻屿抬了一下眉梢,把文件拿在手上看,和聪明人共事就是舒服。
刚刚跟郁禾风讲话实在很磨人,全程一问一答,明明年纪已经不小了,竟然完全不懂得该如何社交,所幸他的管家是很称职和贴心的。
梁闻屿翻开封面,随意地浏览,一目十行。
郁禾风,男,omega,29岁,现在在S市的一家书店打工。
履历非常简单,平庸到一页纸就可以写完。
唯一值得留意的是郁禾风23岁那年——,车祸,腺体切除。
23岁,那就是6年前。
梁闻屿无法不在意这个日期,因为他在六年前也出过一场车祸。
作为私生子,他听说自己从前一直被养在外面。
他还听说自己不学好,吃喝玩乐,无法无天,结果飙车冲下栏杆,差点死了,在病房昏迷了整整两个月。
梁臣渊震怒,立刻把他接回家亲自教导,严禁他和过去的狐朋狗友再接触。
至于为什么都是“听说”,因为那些都是失忆前的事了。
是的,他在那场车祸中失忆了,把人生前20年忘得干干净净,一切从头再来,对过去所有的认知都来源于“听说”。
梁闻屿想,他在国外也许玩得是挺疯的,毕竟才20岁就搞出来一个儿子,对象还是一个拿了支票就跑路的可笑的omega。
因此,看到郁禾风6年前出过车祸,梁闻屿觉得挺巧的。
不像自己只是失去记忆这样好运,郁禾风不仅切除了腺体,右手还废了。
手指在证件照上闲闲敲着,梁闻屿没抬头,说:“腺体都没了,还有信息素?”
“检测结果显示,郁禾风信息素浓度大概是正常omega的三百分之一。”
三百分之一,相当于没有,怪不得自己那天在医院什么都闻不到。
梁闻屿把资料一推搁在桌上,道:“以后信息素治疗就安排在家里吧,让司机直接把人接过来,免得每次要梁七跑来跑去。”
其实一开始就应该这么安排,不管做什么,一切都以梁家人的安全和便捷为第一考虑因素,戴伦在这件事上的处理有失水准,他作为几十年的老管家,不该犯这种低级错误。
戴伦点头应下。
梁闻屿没有指责什么,只道:“辛苦你了。”
“不敢,都是我职责所在。”戴伦恭敬退下,轻轻合上门。
书房里只剩下梁闻屿一个人,他环视四周的装潢:玉器陶瓷、名家真迹……这些都是梁家传下的古董或是梁臣渊从拍卖场上高价钱买下的。
这间屋子一直是梁臣渊的专属,角角落落都是家主的威严和统治气息,梁闻屿不喜欢,也很少使用。
戴伦在梁家工作了快四十年,是梁臣渊绝对的心腹,对梁闻屿也无疑是忠心的。
有一个这样一位老人辅助自己,能省去很多麻烦。
视线再次回到桌面上的文件。
证件照里,郁禾风长得挺顺眼,五官端正,气质平和,不是让人生厌的类型,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句清秀。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