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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柜就出柜吧,只要你愿意的话。”

程思源瞳孔一动,却没有回应。

宗政祁也不催促他的答案,只俯身向前,一边用手摩挲他光滑的脊背,一边亲吻他的耳尖,呢喃着:“源源……”

几乎已经习惯了公事公办的“思源”,猝不及防听到自己的小名,程思源整颗脑袋都烧了起来。

宗政祁仿佛得了乐子,轻笑一声,又喊了一句“源源”,接着从耳后到颈侧,开始一场久违的肌肤相亲。

程思源大部分重量都靠在背后的门板上时,后背突然传来一阵震动。

“小祁啊!”一道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你在屋里吗?”

后日谈 旅行伙伴4

程思源:“……”

他一下子僵住,扬起脑袋,然后差点撞在门上。

宗政祁伸手挡了一下,挑起一边眉毛,然后按着程思源的脑袋,让他把额头放在自己的颈窝,将声音都捂了进去。

陈留又敲了敲门:“祁延?宗政祁?你在吗?”

过了会儿,又听到门口自言自语:“奇怪……刚才明明听到声音了来着……”

那声音逐渐远去了。

半晌,程思源才敢抬起头。

宗政祁轻笑一声,摇了摇头,然后就这么抱着程思源进了浴室。

他一走动,程思源差点喊了出来,惊得倒吸一口气,然后又低头咬在宗政祁锁骨上。

宗政祁不以为意,只将他放在洗手台上,然后拿出手机,调了静音。

过了片刻,陈留果然打来电话。

程思源眼睛瞪得老大,眼睁睁看着宗政祁就这么接通了。

他正要抗议,宗政祁却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从容不迫地开口:“陈导?怎么了?”

陈留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小祁啊,你人呢?跟我们一起去聚餐啊!”

“我和源源在一起呢,我们已经吃过了。”

“哦哦……那你们俩玩儿吧,我也不叫小程了。”陈留又有些纳闷,“奇怪,刚小新明明说看到你回来了……”

那边隐约传来彭新雪的声音:“……可能是我记错了……不管祁哥和源儿了,咱们先过去!”

“好,走走走!”

程思源:“…………”

他和宗政祁对视,突然有些尴尬,宗政祁却忽然笑了起来。

程思源眉头一锁,就去咬他的手,却立刻遭到制裁。

“小狗。”宗政祁将他禁锢在怀里,低笑着说。

程思源埋怨地瞪他一眼,胡乱“汪汪”两声,还要张嘴去咬。

宗政祁便抱着他走到淋浴头下,打开喷头。

热水浇了两人一身,于是程思源就无法再分心说话了。

狭小空间里不断攀升的温度和水汽逐渐让他喘不过气来,意识模糊间,他听到宗政祁在他耳边开口,像是隐忍着什么情绪:

“刚才在天台的时候,在想什么?”

程思源努力睁着眼睛,透过水汽看他的脸,绷紧的下颌线条,漆黑的瞳孔里严厉的眼神。

那眼神里,还有一丝压抑的……后怕。

原来对于这个仿佛什么都游刃有余的男人来说,《困兽》杀青那天的事情,竟然让他后怕到现在吗?

他出神地盯着看了半晌,笑了。

“在想……樊由。”

他伸手,缓缓摩挲着宗政祁的侧脸,眼神飘忽,仿佛沉入了某个很久远的身体之中。

“您说樊由他……爱过贺乾吗?”

宗政祁与他四目相对,只专注盯着他雾蒙蒙的棕色眸子,反问:“你觉得呢?”

“……我想,应该爱过的吧。”程思源缓缓说,“毕竟贺乾曾经是樊由的全部……不,不对。”

他凑近一些,和对方呼吸交错。

“其实他一直到死……都还爱着那个男人。”

不论是编剧文静,还是导演陈留,没有任何人给樊由的结局盖棺定论。

但对于扮演樊由的程思源本人来说,在他的心里,樊由就是死在了得知芊芊是贺乾和鹤翎女儿的那一天,从天台上一跃而下。

宗政祁忍不住收紧了握着程思源腰身的手指。

猝不及防的力度让程思源眉头都皱了起来,他自己却不以为意地又展颜一笑,执着地问:

“那贺乾爱过樊由吗?”

宗政祁沉默半晌,说:“贺乾只爱他自己。”

程思源垂下眼睫:“……这样啊。我想也是。”

他不爱鹤翎,也不爱芊芊,不爱那些他口口声声要建立秩序王国保护的民众和手下,更不爱樊由。

“但樊由是不同的。”

宗政祁说。

“……樊由是唯一一个,让贺乾以为可以完全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程思源听完,没有再说什么,轻轻闭上了眼睛,脸上带着一点还未来得及散尽的释然。

“但我爱你。”宗政祁说。

程思源的眼睫猛烈地颤动了一下。

“现在的你不是樊由,是程思源。我也不是贺乾。”

宗政祁却没有让他完全逃避。

他扳着程思源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又问:“所以‘程思源’又是怎么看‘宗政祁’的?”

他的手指在青年柔软的下颌皮肤上缓缓摩挲,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源源……我曾经也总是在想,你对我究竟是什么感情,你的信任和依赖来源何处——尤其是在拍《困兽》的时候。

“我会想我是不是只是一个刚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你世界的人,刚好是我,填补了你对某些情感的空缺。如果——”

“没有如果。”程思源打断了他的话。

他收拢双臂,和宗政祁相拥,心脏就隔着皮肉紧紧相贴。

“我能……活到今天,”他轻声说,“能这样站在您面前,已经排除了所有的‘如果’。”

宗政祁轻轻捋着他的后颈,半晌“嗯”了一声。

“至于什么感情……”程思源侧头,蹭着宗政祁的脖颈,声调软乎乎的,“您答应过不问的。而且……一定要分得那么清楚吗。”

片刻,宗政祁轻轻笑了。

“……你说得对。”

事已至此,已经没必要分清了。

命运的红线已经紧紧纠缠在一起,再难拆开。

况且谁也不介意,就这样一路纠缠着走到尽头。

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程思源终于得以离开这间水汽氤氲的狭小房间。

他陷在有着淡淡木质香气的被褥里,大口呼吸着些许冰凉的空气,仿佛又从那熟悉的窒息濒死中活过来一次。

他迷恋那种感觉,一次次活过来的感觉。

宗政祁用柔软的毛巾给他擦干头发,又过了一会儿,终于在他身边躺了下来。

他从后面抱着程思源,一下下轻轻拍着他的手臂,习惯性哄人入睡的动作。

半晌,他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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