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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不是什么卖药的小商贩,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良民!”
“复仇是蠢货才干的蠢事,达奇!”亚瑟摇头,“尤其刚在电车站吃了亏,他们肯定——”
“尤其什么?孩子?你以为勃朗特会就此罢手吗?”达奇眯起眼睛,“他知道我们!知道你和普莱尔住在这——还有蓝尼、查尔斯,你们的马,你们的狗!他会清楚我们从那个陷阱里爬了出来!
“用你那被城里日子灌满的脑子想想,接下来,那意大利佬会做什么?!”
仿佛就是为了印证他的话,楼梯上骤然响起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因克兴奋的哼唧,查尔斯下楼,脸色凝重。
“勃朗特的人来了。就在外面。”
【作者有话说】
*本章中带*句“耍了我们所有人!我们对他做了什么?我对他做了什么?”、“他在这称王称霸太久了,不喜欢你这样的人”引自游戏原台词,因剧情需要有改写及语气强化
第98章 套路
家里进了脏东西。还是只能拐弯抹角骂的脏东西。
这种感觉就像新换的衬衫里多了几粒砂子, 没什么实质伤害,却总在不经意间硌一下皮肤,刺挠得人坐立不安。
古斯一直觉得亚瑟挑的这院子相当不错, 地方开阔,因克撒得开欢, 却不至于跑丢。虽说没有旅店现成的热乎早饭和专人打扫,但也方便他随时把亚瑟拽过来, 塞把坚果, 投喂半块水果,或是偷个亲吻。还有几间空余的客房,正好用来挖一挖范德林德帮介于牢固和不牢固间的墙角。
——达奇和迈卡不在此列。见鬼。亚瑟从科尔姆那儿夺来的黑马白雪是个不老实的, 之前已经好几次溜达到院子里了。早知今日, 这空出来的地方,还不如让它占了。
但那时负责的蓝尼把它牵了回去。于是, 这两团活生生的人形污渍,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进了会客室……也不知什么时候, 这院子的另一半所有者才愿意动手打扫。
“……所以,普莱尔先生, 归根结底, 要出书, 印刷环节是成本的大头,最没法绕过的地方。”
西奥多·莱文的声音带着丝兴奋的尖利, 强行把古斯拉回眼前的现实。作家的手指用力点着面前摊开的书稿,仿佛那下面真能点出金矿来。
“油墨、纸张、排版工钱……这些费用,”莱文摇头晃脑, 痛心疾首, “像水蛭一样吸在每一本书的脊背上, 又像细沙一样从指缝里漏掉!积少成多,就是笔惊人的数目!您想想,要是能跳过那些贪婪的中间商,自己掌控印刷……”
古斯低头,指尖拨过桌上承载着“荷兰伯爵”命运的书稿。
这话比起映射达奇家族恩怨剧的谈资趣味稍逊,却也并非全无意思。亚瑟是个会画画的马匪,虽然坚称自己画得不好,可不知是枪手加成还是天赋使然,那些线条抓形极准,更透着股旁人模仿不来的真实感。
当然,这家伙被催上几回稿就会跑路……可要说市场前景?这正是一个城市疯长、机器轰鸣的大时代,工厂冒烟,码头繁忙,越来越多的办公室,越来越多的闲钱。印书不再是麻烦事,买书也不再是奢侈事——
毕竟,“古斯·摩根”和“亚瑟·普莱尔”联名的露营指南小册子,第一轮加印都快订空了。后续计划里,还有拉上查尔斯的专业版,更加全面的野外生存指南,更别提一些画册之类的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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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烟肼药水生意尚有些积蓄。也许,当初那个为撑门面而编出来的“树下书坊”,是时候让它走出虚影,落地生根了?
“莱文先生。”古斯抬起头,目光从书稿移向对面兴奋的作家,“说到这事,你觉得,买一家现成的、能印插画书的小印刷厂——不一定非得在城里的——大概得花多少钱?”
莱文被问得一愣,他扶了扶眼镜,又咂了咂嘴:“这个……我还真没仔细打听过。不过,这里头价钱天差地别啊?首先,最要紧的,就是他们那些吃饭用的家伙:机器,墨水,纸张……”
“机器肯定是最大头,印刷机,配套的字模;切纸的,装订的;再加上库房,喔,还有运输。”他想了想,“也许您该去请那些大报社、大印刷厂的工头喝几杯?他们消息最灵通,知道哪家要转手,哪家缺钱……”
这家伙什么都说了,却也等于什么都没说。古斯干脆掰起手指:“那除了场地、机器这些固定资产——”
“古斯!”
一声短促的喊。屋门洞开。亚瑟站在光与影的分界,神情冷静,目光如刀。那股踏进家门后的松弛消失了,他像回到野地,披起夜色与寒意——
他的背上多了把兰卡斯特,又一条额外的子弹带从肩头斜挎至腰侧。腰间原有的子弹带勒得更紧,连大腿外侧都新勒了个皮套,硬生生塞了把左轮。
那位置惯常只挂匕首,此刻,被那左轮槍柄紧过,那皮带边缘在裤管压出轻微凹陷。强调出某种野蛮的束缚感,某股力量被强行收束的张力……
“塔希堤。”亚瑟的声音又冷又快,如同一团冰雪砸过来。“收拾东西,小子。”
“……呃?”
古斯原地一愣,好歹在问出口前想起来这是老早前调戏这家伙的“安全词”。而一个接一个,如同嗅到血腥的狼群,范德林德帮的人涌回院子,个个提枪在手,杀气腾腾,瞬间将方才的闲适气氛挤压得荡然无存。
“怎么个事,伙计们?”古斯赶紧瞥了眼小地图——除了自己和亚瑟两枚灰点,院子里全是代表友方的黄标,院外也暂时没出现表示敌人的红点。
“是……生意上的麻烦?”
“那意大利佬的人。”亚瑟抬了抬下巴,指向大门方向,“三个。不像马上要冲——”
吱咔!
一声椅子腿刮地的刺耳锐响。莱文猛地弹起,三两下收好书稿,脸上却不见半点惧色,镜片后的眼睛甚至比刚才还亮——
“哦,上帝啊,普莱尔先生,难道您真的拐走了哪位帮派的——噢,我是说,哪位生意伙伴——心爱的女儿?或者姐妹?或者……?”
他紧紧搂住皮包,像抱着独家新闻,声音也因激动而略带些颤:“这简直……简直是活生生的西部罗密欧与朱丽叶!我能记录下来吗?当然,我会改掉所有的名字!绝对的!”
古斯嘴角狠狠一抽。
“冷静点,先生们,都稳住。”他举起手,“我去看看——”
“不行!”
亚瑟一口截断,一只手也不容分说地攥过来:“小子,你现在该去马厩——”
“冷静,亚瑟。”古斯飞快地、安抚地回握一把,声音压得又快又低,目光却锐利地扫过院内:
“听着,那勃朗——那意大利佬,是个生意人,彻头彻尾的生意人。和诸位不一样,他玩的是账本,是算盘,不是枪杆子,至少首要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