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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加急制成的合盟书,通体用玄煞铁所铸,天魔焰书成。
“至于落款,没有比您所向披靡、霸道无比的灵力更合适的了——”
合盟书黑金两色十分张狂,仿佛燃着灼灼魔火,上书“本尊愿与尔等合盟”八个大字。
似星河向来不在意这些,低头看了一眼,愣是被花里胡哨得皱了下眉头,注入灵气丢给殃渡:
“送去吧。”
“是,尊上!”
殃渡对尊上的冷淡毫不在意,大手一挥。鸦羽大军瞬间纠结而起,化作群群燃烧着魔焰的渡鸦。
他衔住合盟书一跃而出,成为领头那只最雄壮威风的鸦。
尊上在仙盟面前的第一次亮相,牌面就交给他吧!
而似星河心神不宁,视线离开台上,往远处眺去,仿佛根本就不在意那道合盟书。
确实不必在意,如果不愿意,把剑冢抢了就是,现在只是知会他们一声。
风云汇变,猛然阴暗下来的天空沉沉,在他脸上投下一道阴影。
似星河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但身处此处,冥冥之中又有一种感觉,似乎他应该期待什么。
似星河朝下看去——
“嘶,要下雨了?”
燕岂名御着自己的破烂剑穿过云层,看见不远处乌云罩顶。
他甩甩抽空换上的新剑袍衣袖,咂咂嘴,有点可惜。
清寒断折得只剩剑柄,燕岂名用灵气化出剑形,凌空而立时,灵光流辉,又有几分肃杀之色。
配上他冷峻的侧脸,和好不容易凹出来的孤高造型。
“本应是一个很完美的亮相!”
燕岂名小声逼逼着落到低空,没办法,他怕被雷劈。
这样过去,也还凑合吧。
哪知飞到一半,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站住!”
来人阴影落在身前,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套着仙二代闪亮亮的法袍,抱着胳膊横眉竖眼:
“你是谁?没有问仙帖的不让进。”
燕岂名:“???”
好奇特的待遇。
他犹豫了一下,勉强维持冷若冰霜的神情,又不至于太盛气凌人:
“你不认识我?”
原本里面还有几分新奇味道,被冷淡的声音砸下,就变成了十分的轻蔑。
小屁孩瞬间跳脚。
他是谁啊!惹了老头子,被罚来看门,凑不上讨魔的热闹已经够倒霉了,自己应该认识他吗?
老头子可是说了,要是来一个笑眯眯没个正形的人,一定不能惹,得马上放进去。
其他人,难道还有他惹不起的吗!
少年冷冷抱着胳膊,视线从上打量到下,冷嗤一声:
“穿得人模狗样,不就是个穷剑修。”
刻毒地看了眼脚下破剑,着重道:“我要是你,就把那破剑扔了,怕是回炉重铸,都抵不出工费——”
燕岂名眉头挑到一半,听着费字在嘴里吐出来,少年猝不及防,猛地飞了出去。
去势极猛,直直飞出数丈,砸在地上翻腾几圈。发生得突然,速度之快,甚至燕岂名都察觉不及。
“什么人?”
他瞬间警觉,催动灵气便要上前护住少年。
然而晚了。
天色黑沉乍然压下,头顶仿佛烧了起来,在漫天的鸦聒之中,燕岂名猛然意识到自己先前看见的乌云是什么。
他抬头看去——
男人玄衣鎏金,如幽冥之火,面色携雷霆之钧,挥出一掌尚未收起,就那么抬臂望来,双眼赤红。
第22章
似星河!
燕岂名瞳孔一缩。
少年……不,青年的轮廓成熟了许多,但不妨碍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身形不复少年单薄,抽条许多。宽肩窄腰,劲瘦挺拔,坚实有力的肩背看着已和成年男子无异。总有些苍白的脸,也长开了,线条硬朗许多,眉眼间仍旧是少时的英俊,因为深邃甚至变得更加突出。
那双眼睛就像他离开时一样,盛着喷薄的怒意,通红。
等等……怒意。
燕岂名猛地反应过来,完蛋完蛋,他这一震惊没露出破绽吧。
谁还记得今天揣着冷峻剑修的新人设来这里,是干嘛的啊!
总不是为了送上门。 网?阯?f?a?布?y?e?i????u?????n???0?2?5???????м
燕岂名下意识视线一冷,飘然跃到地上,脚下灵剑一闪,眨眼到了手中。
提问:正常剑修遇到不认识的魔修怎么办?
当然是开打了!
燕岂名做了个起手式,心头惴惴,就这么打过去吗?
也是这时,他才发现,似星河竟然也在发呆。
红眼中的怒气像是一下冲到顶端,过于震惊卡住了,所以没能下来。
但随着清寒剑落入燕岂名手中,对面青年如梦初醒,视线从他脸上移开,落在剑上。
该死,是不是刚刚应该把剑收起来。
燕岂名持剑的手一紧,这剑可是货真价实的灵剑,和你们魔界批发的破铜烂铁,长得一点也不一样啊!
别碰瓷。
但没用,虽然道侣契被他死死捂住,但一模一样的长相大概还是打不过冷峻的气质,加上一柄很有故事的断剑。
好吧,燕岂名也不知道似星河怎么认出来的。
总之看见一人一剑,他眸中凝着的怒意顷刻散去,虽然有些疑惑,但身周气质柔和了许多。
燕岂名如临大敌。
对面的似星河喉咙紧了紧,袍角一动,朝燕岂名走来:
“清——”
燕岂名:救救,打打打打,打住!
……
似星河的手停在半空。
他动的时候,那人也动了。
白衣剑修飘然而至,熟悉得刻入骨髓的面容,却只冷漠瞥了他一眼。
目不斜视,擦肩而过。
甚至擦过时,那断剑还被防备地竖在中间。剑锋和袍角距离不到半指,从剑柄到灵气化成的剑身纤毫毕现,上面的气息熟悉又陌生。
似星河维持着向前伸手的动作,愣在了原地。
这边,燕岂名躬身查看被似星河拍在地上的小屁孩。
晕死过去,睡眠质量极佳。
他重点察看了下灵根和神魂。
好,小崽子果然没下死手,伤得也不算重,灌点天材地宝,躺几个月就能好。
燕岂名松了口气。
但地上这位睡死过去无忧无虑,他要考虑的可就多了。
身后小崽……似星河没了动作,燕岂名忍得很辛苦,才能不用余光去瞄他的反应。
刚刚擦身而过时,他特意把剑亮得明明白白——这下应该看清楚了吧,这把剑也不是他。
似星河转过身,抿唇看向那个人。
对自己冷漠以对,现在却关怀备至,查看伤势的背影甚至有几分微不可见的急切。
躺在地上的人,明明刚才侮辱过他。
似星河心头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