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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当初那个守在手术室门外的傻小子一模一样,没有丝毫改变。”

池陆眼里闪过一丝动容,抿住嘴唇。

阮逐舟阖眼,将额头抵在池陆颈窝。

“是啊……我没有那些人想得那么坚定,上一次想要放弃的时候,也是你将我拉了回来。”阮逐舟苦笑,“只要还有一个人支持我,相信我,这条路我就必须走到黑。”

“我愿意做陪先生一条路走到黑的人。”池陆深望着他。

灰暗狭小的房间如同被石子投湖的水中镜像,瞬间扭曲虚化起来。池陆将人抱得更紧:“先生,看样子幻象要结束了。”

阮逐舟干哑地嗯了一声,没有抬头。光影陆离闪烁,他却清楚地感觉到一只温暖而干燥的手覆住他的侧脸,如同捧着掌心挚爱。

“走吧,”池陆说,“这一次迎接我们的才是真正的回家之路。”

*

一阵尖锐的啸叫,阮逐舟太阳穴猝然刺痛,嘶了一声,勉强睁开眼睛。

这一次,尽管仍旧不能第一时间判断时间流逝几许,可触目所及,满是疮痍。

他正瘫坐在什么硬邦邦的东西上面,视野里皆是一片废墟,烟尘四溅。

“先生!”

一双手将阮逐舟打横抱起,阮逐舟唔了一声:“砚泽,我能走……”

话音未落他便剧烈咳嗽起来,阮逐舟靠在池陆怀中,身子咳得蜷缩,池陆抱着人迈过满地碎石沙粒走向快要被炸断的楼梯口,阮逐舟吃力地仰起头,笑了:“你怎么,灰头土脸的?”

“我们重生在正确的时间线上了,先生。”池陆稳稳地抱着阮逐舟迈下台阶,青年衣服上满是干涸的血迹,胳膊上也多了几道口子。

阮逐舟想说话,可他身子沉得千钧重,肺里掺了把沙子般咳得止不住。

池陆抱着人穿行在大楼中,外面汽车鸣笛声响亮得快要翻了天,不看也知道街道上一定陷入末日一般的混乱。

池陆加快脚步:“先生你别乱动,你现在身体太虚弱,那些人已经丧心病狂了,无视法律也要杀您不可,我先带您脱身。”

阮逐舟:“我就知道,刚才坐着的那鬼东西一定是……咳咳……”

他急一阵缓一阵的喘息,池陆边走边时不时担忧地低头看一看阮逐舟的脸色。市区显然已经陷入小规模的混战,那些披着私家安保公司外衣的雇佣兵公然冲上街头,民众四散逃窜,军方又尚未赶到,毫无疑问,这是趁乱做掉反对者的最佳时机。

池陆很快找到一部还能使用的电梯,二人下到地下停车场,池陆抱着人来到一辆黑色越野车旁,将阮逐舟抱上车,自己坐上驾驶位,启动车子。

供电系统接通的一瞬间,显示屏上出现一长串未接来电提示,这辆车本身配备了通讯系统,池陆一边给阮逐舟系安全带一边随手划了一下,忽的怔了怔。

来电显示是[南宫]。

的确如池陆所说,阮逐舟除了喘气儿什么都干不了,此刻和将死之人无差。尽管如此他还是竭力掀开苍白的眼皮,瞭了那显示屏一眼。

“南宫还活着?”他问。

池陆不再犹豫,挂挡踩下油门,一大方向盘,车子拐弯驶出停车位,同时按下回拨键。

漫长的嘟嘟声响了至少七八次,几十秒钟的时间,车内没有一人说话,每响一次,两个人脸色便越晦暗一分。

直到车载音响里传来轻微的咔哒一声。

“——喂?喂!”

南宫的声音传来。阮逐舟半阖着眼睛,奄奄一息地轻笑出声。

“看来我们都是打不死的小强啊,南宫。”他闭上眼睛。

电话里南宫倒吸一口冷气:“刚刚说话的是谁?会长?!会长,你再说一句话,我不是出幻觉了吧!我分明在电视上看见——”

车子已经开出地下停车场,来到堪比大型车祸现场的街面。池陆一边左右观察路况一边大声道:“没时间了,南宫,汇报一下你那边的情况!你现在在哪?”

“我靠!”南宫差点尖叫,“池陆,你小子怎么也在?几个小时之前你还哭着喊着要冲去演播厅给会长报仇,八头牛都拦不住,搞得好像要殉情似的——演播厅不是爆炸了吗,你是怎么把人救下来的?”

池陆脖颈微不可察地变红:“你先说正事!市区到底是什么情况,协会的人呢?”

南宫道:“你放心,我们现在暂时没有生命威胁,你只要保证会长的安全,再撑过几个小时,救兵就到了!”

阮逐舟皱眉:“救兵?”

“没错,”南宫回道,“我长话短说吧,董事会之所以能够在市区把动静闹得和恐怖袭击一样大,就是因为他们在警方内部有人,只等会长你死了,警察就会姗姗来迟,把所有动乱都说成是你干的好事,就和从前他们每一次甩锅一样。”

“我已经联系到了最近驻扎的部队,在他们炸毁协会大楼之前逆转新星的所有资料备份都已经被我交给了军方,这些年我们对于大灾变污染源探测的数据和检测结果都在里面,他们会做出判断的。那些数据可以证明我们是清白的,也足够说动他们派出军队接管局面!”

阮逐舟阖眸没有说话,池陆接过话头:“董事会的人呢,他们现在在哪?”

南宫:“嘿,奇怪了,你们不是一直在演播大楼没出去吗,难道你没看见董事会的人?我还想问你们那边是怎么回事呢——”

话音未落——砰!

一声枪响,子弹擦着后轮胎飞过,险些爆胎的越野车一阵左右摇晃,勉强在高速行驶中稳住身形,池陆吓了一跳,拼命紧握住方向盘,向后视镜中望去,竟看到另一辆灰色越野车不知何时紧紧跟在他们身后。

“不好,”池陆咬牙,“通话被他们监听了。南宫,一会儿再说!”

他没理会“喂喂”乱叫的南宫,伸手按下挂断,抽空侧目,看见阮逐舟头侧靠在玻璃窗上,蜷着腿一阵阵打着冷颤,登时心头一震:“先生你怎么了?”

阮逐舟干涩的嘴唇一阵嗫嚅,却说不出话来,明显是体力不支的征兆。池陆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听起来足够镇定:“我先带你离开市区,几个小时而已,我有办法带先生撑到军队赶来收拾残局……”

又是砰砰几声,池陆不得不猛打方向盘,一阵颠簸,阮逐舟眉头皱了皱,睁开双眸。

“不,”他说,“甩开这些人,带我去一个地方。”

他喘了口气儿,报出一串地址。池陆开车拐进一条街,车子一个果决的漂移,将后面的灰色越野车落在路中央横七竖八的车子后面。

后视镜里可以看见灰色越野车一个急刹,随后有人从车窗里探出半截身子气急败坏地大骂,这场追逐战以灰车不敢赌命落下帷幕,但街道上依然危机四伏,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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