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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

池陆思忖片刻:“回师兄的话,砚泽不该和宗门师兄弟起争执,不该,不该……”

“错了,”阮逐舟打断他,“你不该误了我喝药的时辰。那几个蠢货骂就骂了,犯不着检讨。”

池陆愣了。

阮逐舟终于屈尊降贵地伸出手,把药碗端起来:“要我说几遍你才能明白,在离宵宗,你的好与坏由我说了算。除了伺候我,其余的事一概不用放在心上,明不明白?”

池陆下意识点头:“是……”

阮逐舟垂下眼睫,药碗里热气升腾,浓长睫毛都沾上雾气,他轻抿了一口,瘦削肩膀一个哆嗦,咬了咬舌尖。

“烫,”阮逐舟皱起鼻梁,“好苦。”

池陆直勾勾盯着他,忽然脱口而出:“逐舟师兄,药还是一口闷了的好。小猫喝水那样是喝不完的……”

阮逐舟眼刀扎过来:“你皮痒了?”

池陆忙低头不作声。阮逐舟沉了口气,捏着鼻子将药仰头咕咚一口喝光,痛苦地吁了口气,将药碗十分豪迈地重重放回食盒,靠坐回椅中。

“推我去问阙。”他抬手宽袖掩唇,恹恹道。

池陆哦了一声,走到轮椅后,握住把手。

不知怎的,他脑中浮现出刚刚阮逐舟尝药时那一截鲜红舌尖,这位师兄身上永远如冬山覆雪般只存着黑白两色,唯有那舌尖薄红柔软,引人注目。

若是捉住那舌尖,或许能品尝到药香。

池陆阖了阖眼,默默推着木椅,向问阙走去。

第117章 修仙05

来到问阙,进入长经殿。阮逐舟命*池陆把木椅推到一座书架前,而后道:

“为着今天你侍奉不上心的事,我要罚你。认是不认?”

池陆垂手而立:“砚泽认。”

阮逐舟倾身要够,池陆立刻替他从书架抽出一本典籍,放在阮逐舟手中。

阮逐舟看了他一眼。

“还好并非朽木不可雕。”他颔首,“这样吧,未来这一个月,罚你日日打扫长经殿,整理典籍。”

池陆惊诧:“整理长经殿的典籍?可师尊曾经说过,长经殿里存着离宵宗搜集来的所有珍贵孤本,里面记载着诸多不传世之法,多少师兄弟想进殿一观都得不到师尊准许,如今——”

“正因如此,长经殿才更需要人精心护理,若是任何一卷孤本出了闪失,师尊出关后又该如何交代?”

阮逐舟不容分说,一挥手:“往后长经殿就有你负责,有丁点闪失,我拿你是问。”

池陆难以置信地看着阮逐舟,半晌试探问道:“逐舟师兄,不知殿内这些典籍,砚泽是否可以顺便一观……”

阮逐舟已不再看他,将书页翻开:“啰嗦什么?”

池陆张了张口:“——是,砚泽告退。”

阮逐舟没听见似的,继续翻看手中书卷。片刻后他听见池陆脚步声远去,阮逐舟余光一扫,看见池陆已经出了门,又过一会儿拿着不知从哪里寻来的扫帚,走到长经殿角落,很快被挡在一排排书架后,不见踪影。

阮逐舟心里叹气:“这个傻瓜,也不知道能不能会意。长经殿再适合清修不过,又有不少传授术法秘诀的古籍,能助他大有增进。”

07号也在脑海里嘀咕:[池陆应该不会那么实心眼吧,毕竟在问阙和其他弟子一起修炼也只有被欺负的份儿,长经殿算是给他开小灶了。]

阮逐舟无奈,捧起书卷。

“但愿他有这个悟性吧。”他心中说道。

*

自打这以后,阮逐舟与池陆短暂地过上一段安生日子。

除了晚上二人之间照例没羞没臊的双修外,其余时间他们大都相安无事。每日晨起,池陆伺候他梳洗喝药,随后二人前往长经殿,一个查阅典籍,另一个在殿内“打扫”,日复一日,互不打扰。

原本这中间还有每夜双修之事值得一说,然而阮逐舟双腿不便,再加上最初那一宿实在吃了不少苦头,深深领教到池陆这人是个激不得的疯狗性子,因而不敢放纵,只确保自己借得对方一些灵力,便见好就收。

自然,次数久了,池陆也由最初良家妇男被人强迫的屈辱样变得麻木,再不是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反而由顺从到逐渐配合。

某一晚若是二人不知怎的合了拍,在例行交公粮之外甚至还能生出些温存缱绻意味,弄得阮逐舟格外得趣,第二天都有些下不来床,需池陆抱着昏昏沉沉清理沐浴……此为后话,不多赘述。

一整月过去,师尊出关仍然遥遥无期,倒是山下有消息传来。

“断桥镇有妖兽出没?”

晚膳过后,春将暮几乎无人,弟子们大多赶着去晚修。池陆端着还未收拾的碗筷,挽着袖口,打扮得不像修道之人,倒像个酒楼后厨的帮工。

他惊讶地停住脚步,看向膳桌旁用手帕优雅擦嘴的阮逐舟:“师兄你的意思是,就我们两个人……一同去断桥镇?”

“有何不妥?”阮逐舟放下手帕。

池陆略一踟蹰:“逐舟师兄,砚泽法力浅薄,只怕不仅不能降服妖兽,反而会拖师兄后腿。”

堂内人都走光了,只剩他们两个,阮逐舟推着轮子转过去,翻了池陆一个白眼。

“妖兽乃魔界瘴气所化,以人魂魄为食,原本为魔尊统领,大战之后妖兽失其御主,自然要到人间行乱。”阮逐舟说着侧目,“有你在,或许能镇住他们也未可知。”

池陆语塞。阮逐舟又道:“再者说,这一个月你在长经殿没少偷看禁书,还半夜偷偷溜到问阙练习,剑都要卷刃了。就是个傻子,这么没日没夜地钻研,总该有些长进吧。”

池陆瞪大眼:“逐舟师兄怎的知道——”

他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立即抿唇不言。阮逐舟失笑:“这点破事还瞒得过你师兄?”

一席话说得池陆无地自容。阮逐舟推着轮子准备离开,想起什么又停住,回头:“收拾东西,明早你我前往断桥镇。知道要怎么做么?”

池陆:“知道,不除妖兽誓不罢——”

阮逐舟眯起狐狸眼。

池陆用力点头:“砚泽是说,万事听师兄吩咐,一切以师兄为首。”

阮逐舟转回头:“算你有点眼力。”

说罢阮逐舟自己推着木椅慢慢离开。池陆看见桌上留下的帕子,把碗筷放下,在衣服上用力擦了擦手,抓起帕子追出去两步:“师兄!”

阮逐舟人已经不见身影。

池陆低下头,看着这一方手帕,想了想,将其小心折了两折,揣入衣襟,隔着里衣贴在心口。

“也是,等洗干净后,一并还给他。”池陆自言自语。

……

翌日,二人收拾完毕,启程下山。

到断桥镇的路并不远,此镇就在不冠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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